否則按照常規習慣,這麼個災難的最中心,活不了幾個人的地方,其實是不會優先救援的。
額定艦載一千艘單人舟的超級寶船,派出了幾乎全部飛行編隊,持續七天的搜尋接近尾聲。整一片陸麵區域,都被地毯式的排查過了。
隸屬昆侖的修士,就隻找到了一個鄧遠之,隸屬仙靈宮的修士,一個都沒有找到。
大行王朝軍隊中的修真者軍團,已經在昆侖邢銘的授意下,趕赴無妄海邊緣,籌備接手花紹棠盯著平民誤入“極寒劍域”的工作。
大行王朝景氏,畢竟也是個皇族,雖然與昆侖戰部首座幾百年的交情非比尋常,也還不是給人當刀槍的傻瓜。之所以來得這麼快,並且派出的是精銳中的精銳,真正的國家利刃。還是因為邢銘透給景氏皇族的,一句隱晦的承諾:
“無妄海成了海峽,炎山秘境填到中間成了大陸橋,那可是一片無人占領的,新的土地……”
與此同時,景中秀通過自己多年未見的老父,向大行王朝的皇帝陛下吹了風:
“我們的大陸,十幾萬年都是完整的一塊。現在的人可能還意識不到,海港、大陸橋、對兩塊大陸之間意味著什麼。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拿下那塊土地,五十年後,它會成為大行王朝最繁華的城池。”
於是大行王朝的修真者軍團,呼的一聲,七天之內就籌夠了一切軍用物資,腳不沾地的飛了過來。畢竟,這種明顯看得出是非的國家大事,誰要敢在中間使絆子拖後腿,那簡直是曆史的罪人,會被當場噴死的!
在整片大陸的新局勢將定未定,整個修真界的舊門閥和新貴族們,正在拚了命的扯皮吵架,妄圖在接下來的分蛋糕活動中,撈足未來五百年的政治資本時,一條由靈力拚組成的文字訊息,從遙遠的南海蓬萊島,穿過南疆十六州,跨過半個天羽帝國,飛進了大陸曆史上最狂猛的暴風雪中。
“羊羊的馬甲:
在哪裡?
狐身待良人”
楊夕坐在兩口摞起來的,華麗精美的寶箱上,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牌。
姑娘修長結實的大腿,一條盤在身下,另一條踏在對麵的一隻透明的玻璃缸上。那玻璃缸上布滿了清晰的裂紋,令人咋舌的是卻沒有漏,淡藍色的液體浸泡著不知什麼人的一整條脊椎骨。
楊夕抬起頭,看了看山洞外頭仍然凜冽的風雪。
洞口旁,一堆小巧的篝火,燃著明明滅滅的橙紅色火焰,方少謙騎在一口造型古樸的石頭箱子上磨刀。
“你個法修,磨刀乾什麼?打起來你也不會用。”
方少謙頭也沒抬,手下吱嘎吱嘎磨得勤快:“你不是劍修嗎?給你用。”
楊夕無奈的道:“我算個哪門子劍修,既沒有劍,也沒有劍意,至多是個想當劍修的人吧。”
說完長歎一息,怔怔望著山洞外的風雪:“花掌門那種,才算是劍修吧……”
方少謙突然把刀放下,兩眼漆黑的看著楊夕:“我說,咱能不提他嗎?”
秘境碎裂的時候,周圍的人一片片倒下去,活下來的機會一成靠實力,九成靠運氣,那感覺沒有人想要再回顧。
正義?什麼是正義?
方少謙不覺得那殺神比花紹棠更造孽,至少如果贏的是那個殺神,炎山秘境裡的人不會死光得這麼徹底。
楊夕禁不住輕笑了一下,不跟他在這個問題上計較。他們吵了無數架,結果並沒有什麼卵用。
“行了,你彆磨了,仙靈宮又沒學過鍛造,好好一把靈刀,都快讓你把陣法炫紋磨沒了。”
方少謙不搭理她的挖苦,低下頭繼續哢嚓哢嚓的使勁,他們縮在這個洞裡等暴風雪過去,如果不找點什麼事做,他覺得自己會咬牙切齒的把自己逼瘋。
半晌,才又說了一句:“你腰上的破牌子在閃。”
楊夕伸手摸了一把,溫熱發燙,邢師叔真是個死心眼兒的漢子。順嘴頂了方少謙一句:“彆說得你不認識昆侖玉牌似的。”
低下頭看邢銘發來的消息。
“回話。”
“我知道你帶著玉牌呢。”
“楊夕你再不回話,信不信我給你逐出昆侖?”
楊夕撓了撓發頂的逆旋兒,全身心的很想裝死,可是想想師父師兄他們也許會在旁邊看著,歎息著回了一條:
“黑心豬販子:
師叔,我去給你數錢了。
昆侖扛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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