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偽裝者一(2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7007 字 11個月前

“我沒有身份登記卡。”

“卡呢?”

“我沒有辦。”

“怎麼不辦?”

楊夕長長的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不敢。”

“傷人放火你都敢了,卻不敢去登個記?”雲想閒的的手指輕快的敲在桌麵上,敲得楊夕有些心煩意亂。

楊夕忽然說:“我困了,可以睡一下嗎?”

雲想閒一愣:“現在?”

楊夕點點頭:“跟你說話有點犯困。”想了想,又似乎是剖白似的補充道,“行麼?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總有人想抓我或是打我。這監室裡的守衛總敲欄杆,不讓人睡。”

雲想閒把所有驚訝和了然都擱在心裡頭想,也許,這個敵人,在他麵前也有一樣微妙的放鬆。

楊夕說睡就真的睡了。

雲想閒推開監室的大門,看見外麵肅然而立的雲家軍親衛,熟悉的銀羽白袍。家族、戰爭、勝負、野心,熟悉的世界撲麵而來,雲想閒長長的吸了一口監舍走廊裡汙濁的空氣。

他回過頭,最後看了看那扇安靜閉合的門。

副官湊上來:“怎麼?”

雲想閒道:“英雄末路。”

副官露出一副了然的是神情,卻不知雲想閒的話沒說完

——末路雖然淒慘,卻未必比英雄難過。

比如楊夕想打誰就可以打誰,說放火就可以放火,困了就趴在監牢裡沉沉睡去。

而他雲想閒,隻有在一個失憶的敵人麵前,才能匆匆眯一下眼,放鬆一下坐姿。

“等她睡醒了,把她送去軍營製服場。”雲想閒負手站著,任由副官把一件寬大的披風披在他身上,又攏了一攏。

“名字呢?”副官問,“楊夕這個名字在軍中恐怕有點招恨……”

“給她弄一張假的身份登記卡。” 雲想閒戴上一副白手套,點點頭,語調平靜的說:“老天爺掉在手裡的底牌,彆讓底下人給隨便撕了。”

“明白。”副官說。

……

楊夕醒過來之後,兩個等候多時的天羽士兵,立刻給她戴上鐐銬,押送出門。

口袋裡被塞進了一張嶄新的身份登記卡,卡片很薄,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楊夕曾經在無數次在新港城街頭巷尾的小老百姓手裡見過,使用手法卻總有一種遙遠而陌生的熟悉。

卡主姓名的位置十分通俗的寫著三個筆畫稀少的字:王二丫。

楊夕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個“二”,總覺得如此純良質樸的“曾用名”,也有一種詭異得熟悉感。

新的合法身份就這樣從天而降,楊夕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個雲想閒認識自己,但是她不想問。

就像在身份登記處那突如其來的惶恐和畏懼一樣,好像再向前一步,就會揭開一片陰霾的真實。她不是不想麵對真實,而是想著,綜合所見她的過去似乎過得不怎麼好,那為什麼不乾脆告彆那些不好呢?

新港城軍營的製服場,竟然是一個布置得十分格調的地方。

棕紅色的巨木支撐著一座座榫卯結構的屋頂,晶石地麵,沒有牆壁。堇色和黃色的沙曼一幅幅垂掛下來,一如既往的沿襲了天羽雲氏那華麗奢靡的審美,讓人不需細想就能感覺到這些是織女工作的場間。

場主是一個大紅紗衣的女人,精致的發髻,豔紅的飄帶,走起路來潑辣又動人。

“辛苦幾位小哥兒了,這就是那瀚墨緞的織造人?哎呦呦,看起來還怪有機靈勁兒的。”

楊夕麵無表情的對著製服場的水塘,欣賞了一下自己的臉。

圓臉蛋,大眼睛,眼珠兒一轉也不轉,看來場主評價人的外貌是直透靈魂的。

“人就交給我吧,幾位回去,代我向閒王爺問個好。就說他答應了我無數事情,這次總算靠譜了一回。趕明兒請他喝酒!”

“顏姐彆開玩笑,在你麵前,我們哪個不是一杯倒?王爺聽說你請酒,又得安排一串串的閱兵,給自己排得滿滿的,但倒黴的是我們底下人啊!”

小兵們嘻嘻哈哈的叫苦,換來紅衣美人一串銀鈴般的嬌笑。

楊夕也不自覺的,微微軟化了原本僵直的嘴角。

場主像拉著什麼怕人搶的寶貝似的,揪著楊夕的胳膊把她揪到一間低調奢華的工作間。

油綠的密布遮住四麵的光影,小小的房間奢侈的全靠靈力燈照明。

場主站在角柱前給靈力燈充了一會兒靈力,自我介紹叫“顏紅嬌”,築基修士,已經為天羽軍隊的製服場服務了五十年。

靈力燈終於達到了最亮,顏紅嬌尋了兩張精致蒲團與楊夕相對而坐,談判似的模樣。

開場白是這樣講的:

“我知道你是楊夕。”

楊夕渾身的肌肉立刻緊繃了起來,天羅絞殺陣凝於指尖,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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