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對鬼差的這種庇護,加強了鬼差的神秘。
包括許多強大的鬼修在內,普通的鬼們都不知道鬼差們生前何人,怎麼死掉,如何被選中,以及……
如何才能取鬼差而代之。
但也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眼前這種。
靈魂受創,斷手斷腳也好,頭破血流也好,俗稱狗腦子都被打出來了。縱有地府規則也護不住你。
“啊啊啊!文判官活著的時候,居然真的中過狀元!”
“噫噫噫?這胖子小時候長得還挺眉清目秀的!”
“嗷嗷嗷,快看快看,頭頂上那一片!他被他老婆給綠了!”
“我尼瑪!他居然接連被三任老婆綠了四次!好可憐呐!”
“天呐,原來大爺是被老婆甩多了,心情不好生生吃成這麼胖的!”
胖成一個扁橘子的文判官,早已經氣瘋了:
“看就看了,不要說出來啊混賬!”
一眾鬼修早激動得忘了自己是誰,就知道嗷嗷叫著看八卦。
一邊看還要一邊點播:“八爺!八爺!文判官的情史我們看夠了!打武判官,我們要看武判官的!”
楊夕在激動的人群中叫喊得尤其賣力,攥著拳頭用力揮舞著,聲嘶力竭:“八爺!八爺!我們要看武判官的老婆跟人跑了!”
然後就被忽然從俯衝下來的無常小姐姐,一腳踹翻在地上。
楊夕一臉茫然地趴在地上。
無常:“清醒了沒有?”
楊夕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我擦,怎麼又被它們帶跑了!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拯救我的定力嗎?我看我一盞茶的功夫都定不住……”
可是無常接下來的眼神,讓楊夕即使隔著一張麵具,仍然能從其中讀出“無藥可救”四個字。
楊夕感到絕望。
為什麼這個時候我的智商回來了……
無常兩手各拖著一條拘魂索,凜然而立:
“剛才,你叫我什麼?”
楊夕一愣,回過神來:“八,八爺……”
無常深深看她一眼:“彆這麼叫。”
“為什麼?我跟著他們叫的?”楊夕懵懵地指了指身後一群嗷嗷叫喚的老鬼。
無常歎口氣:“他們沒事,你不行。你這麼叫,影響我戰鬥。”
楊夕滿臉懵逼。
“怎麼影響?是我聲音特彆難聽,還是我語氣格外性感?”
說話間武判官那邊一劍斬過來,無常雙足一蹬,騰身而起。
繞過戰力更強的武判官,直奔文判官而去。
“讓你偷襲就偷襲,二爺莫不是大爺養的狗不成?”
然而此時無常正在人群之中,這一劍下來,餘波掃中了不少小鬼。一瞬之間,滿場走馬燈亂飛。
看熱鬨的鬼修終於被殃及了池魚。大驚之下四下飛走,飛走之中背後又留下更多的走馬燈被人看到,氣得嗷嗷直叫。
“這特麼順風呲一鞋啊,你還有沒有點準頭?”
回應他們的是武判官收回寶劍後的一聲冷哼。
丫顯然是故意的。
楊夕眼前已經被各路鬼修的走馬燈糊了一層又一層,幾乎看不見天上打鬥的鬼差三人眾,也看不見被牛羊欺負的方大少。
她人倒是還冷靜,剛被叫醒,此刻正處在地府智商巔峰的狀態,站在原地沒動。
武判官那一劍的餘波隻微微傷到了她的小拇指,絲絲縷縷的走馬燈從手指上細小的傷口溢出來。不是什麼重要的過往,隻是進秘境前,自己準備行囊的日常。
然而當那段走馬燈完全溢出消散之後,楊夕震驚地發現,她記不得那段日常了。
鬼修受傷流出的走馬燈,會永遠的從記憶中消掉?
楊夕滿心愕然,所以這看起來玩鬨一樣的互毆,才叫作戰鬥。
靈體與靈體的互相戰鬥,當然是彼此攻擊靈魂的,可是靈魂之間到底要做到什麼樣的程度才算是殺死了彼此?
答案是,打出他所有的走馬燈,打得他思維混亂,智商全無,或瘋或傻,連親媽都不認識。
當一個靈魂被抹消了過往的一切,像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空白如紙的時候。
這個靈魂基本就等於死了。
楊夕渾身冰冷。伸手捉住了一隻亂竄中的鬼修。
“無常明明是個女人,為什麼大家總叫她八爺?”
抬眸的瞬間她注意到,天空中戰鬥的無常,很謹慎地注意不受傷。有時候打得難看吃虧一點,也不願意被傷到。
那鬼修急著跑路,不耐煩的回她:
“文武判官,牛頭馬麵,枷鎖二將,黑白無常。地府的黑無常一直叫八爺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楊夕鬆了手,站在一片眼花繚亂的走馬燈中沒動。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覺得,無常肯定是認識她的。諸多的照顧,和莫名的信任。有時候無常甚至可以說是了解她的……
楊夕死死地皺住了眉頭,可是我不記得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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