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詩並算不上是他什麼人,但楚羿年就是有種,被納在自己羽翼之下的人,卻跑去向彆的男人示好的嚴重不適感。
就算要示好,難道不應該是先對著他嗎?
楚羿年將宋綺詩的動作收入眼底的時候,沈曜舟也在看她。隻不過還沒等沈曜舟腦中升起什麼念頭,他就又打了個噴嚏,同時還伴隨著喉嚨乾癢的令人難耐的症狀。
宋綺詩倒了杯熱水給沈曜舟。
沈曜舟的手指冰涼,觸上杯壁的一刹那,的確感覺到了極度的舒適,他不由抬頭看了宋綺詩一眼。然而宋綺詩卻沒有看他。
沈曜舟不自覺地皺了下眉。
緊跟著他就聽見宋綺詩問:“你發燒了沒有?”
久久沒有開口的楚羿年,突然在旁邊涼涼接口:“發燒了,那該直接讓120拉到醫院去。”
沈曜舟自己抬手探了探額頭。半晌,他動了動唇:“……感覺不出來。”
宋綺詩吸了口氣,突然轉頭看向楚羿年:“你摸摸他。”
楚羿年:?
“你摸摸他!”
楚羿年:……
他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還是宋綺詩嘴巴出了毛病。
讓他摸沈曜舟?那不如把沈曜舟的頭砍了更快。
宋綺詩舉起自己的手,小聲說:“男女有彆,我不能摸。你摸摸他額頭,看看他燙不燙。”
沈曜舟忍不住掀了掀眼皮,又一次看向了宋綺詩。
他有點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說她討厭他,可她又會給他燒水,又會注意他的體溫……沈曜舟琥珀色的眸中原本的冷漠薄情,被一點怪異之色占據了。
然後沈曜舟就又聽見宋綺詩愁眉苦臉地說:“萬一發燒燒壞了死這兒怎麼辦?”
沈曜舟:“……”
是他想太多。
楚羿年倒是笑出了聲。
他說:“好,我幫你看看。”
心情好像一下愉悅了不少。
沈曜舟開口,語氣冷硬:“不用了,不麻煩楚大少。”
說著,他單手打開了藥盒,從裡麵取出了感冒藥,放入口中,再低頭去喝熱水。
杯子裡的水是用礦泉水的涼水中和過的,因此並不怎麼燙,沈曜舟一口氣就喝光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沈少?您在嗎?”門板外傳來模糊的詢問聲。
沈曜舟站起身:“我走了。”
宋綺詩連連點頭:“嗯嗯。”您快走吧!
沈曜舟盯著她看了看:“謝謝。”
宋綺詩臉上這才又浮現了點笑容:“不用謝。”真好,看來不用擔心沈曜舟打擊報複了。
沈曜舟轉身走出去。
門一開,門外站著個助理模樣的人,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保鏢。
“沈少,夫人的意思是接您到那邊去。”保鏢開口說。
“先去醫院。”
“您受傷了嗎?”保鏢立刻緊張了起來。
“不是。感冒。”沈曜舟說完才發現,他的腹中裹著一團暖意,那種喉嚨乾癢,不停打噴嚏的衝動,已經被深深壓下去了。
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嗎?
哪怕是她討厭的人。
“沈少?”保鏢看他像是出神了,不由再次開口。
“我沒事了,不用去醫院,直接過去。”
“是。”
保鏢護著沈曜舟往外走。
也不知道631住的是誰……沈少會在彆人的房間裡暫時休息,那可太……太難得了。
沈曜舟一走,宋綺詩的壓力少了一半。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問楚羿年:“您還有什麼彆的話要和我說嗎?”言下之意就是,沒有您也趕緊走吧!
楚羿年放在褲兜裡的手機,早已經震動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他麵上神色不變,笑了下說:“拿了傘,就走。”
盯著他的狗仔太多。
如果時間再晚一點,狗仔正好看見他從宋綺詩的房間出去,就成麻煩了。
宋綺詩高興極了,連忙衝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不送啦。”
楚羿年回憶了一下剛才,她也沒有送沈曜舟出門,楚羿年心底就平衡了,也不會和宋綺詩計較這樣的細枝末節了。
他點了下頭說:“好,不用送。”
然後抓著傘,走了出去。
等楚羿年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宋綺詩才忍不住嘀咕:“下來就為了把傘拿回去?”
不過不管怎麼樣,人走光了,真好!傘也拿回去了,少了個牽絆,真好!
宋綺詩美滋滋地撲倒在了床上,然後一腳踢飛了什麼東西。
她歪過頭一看。
“靠!楚羿年的外套怎麼還在這兒?”
楚羿年入住的房間在樓上,整層樓都被包下來了。
等上了樓,經紀人已經在門口等他了。見他平安無虞地回來,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您助理、保鏢一個沒帶,一去還去這麼久,電話也打不通,我還當是出什麼事兒了……”
“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楚羿年口吻輕鬆,甚至還難得帶了點玩笑意味。
助理迎出來。
驚訝道:“您還真把傘拿回來了?”
“嗯。”楚羿年應著聲,突然想到一句話,說:“有送有還,再送不難。”
助理頭上畫滿了問號。
不對啊,為了送把傘,您還帶自己篡改諺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