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他。
他臉上的神色柔和,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
半小時後。
臥室門終於關上了,並且是牢牢地關上了。保鏢也很貼心地把桌子抵上了門,然後挨個從臥室的露台吊下去了。
這一頓操作下來。
宋綺詩:???
她自己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又找出了紙和筆,在上麵認認真真地寫下了幾行大字:
熊孩子作戰計劃。
她要熊,熊到氣死楚羿年,熊到讓楚羿年下不去嘴,還想下腿把她從楚家踹出去!
……
門打開,光線幽暗。
袁俐站在那裡,眉心微微蹙起,有一點憂慮的樣子,她出聲說:“我架子上少了一盒香……我擔心……”
“是我拿的。” 沈曜舟淡淡應聲。
“嗯?”袁俐一頓,“你、你拿這個乾什麼?”
沈曜舟也頓了下:“送人。”
袁俐卻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顫聲問:“你又往哪個叔伯麵前送香了?”
“……”沈曜舟又頓了下,神色不變:“不是,送了宋綺詩。”
袁俐現在對宋綺詩這個名字已經不陌生了,她聽完站在那裡,就跟被施了什麼定身術一樣,久久都沒有回神。
而沈曜舟已經起身,從她的身邊越過,吩咐門外的人:“這個月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用遞到我麵前了。就和父親說,我在考試。”
門外的人嘴角抽了抽:“……是。”
您這理由也真是頭一份兒了,還真拿讀書當回事兒了。
等沈曜舟都走遠了,袁俐才又慢慢挪動了身體。
……沈曜舟也會給人送東西了。
他從他的父親那裡,學會了不少東西。他給人送過鐘,送過墳前一炷香,送過刀槍,送過炸.藥……因為他的父親隻教過他送這些。每一樣都傾注著陰沉沉的殺機。以致於當他像個正常人一樣送出禮物的時候,袁俐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可思議。
袁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麵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線香,它們都分彆用價值不菲的盒子裝就,擺得整整齊齊,仿佛藝術品。
袁俐突然露出了點笑容,然後讓傭人打來了一盆水,自己將盒子取下來,慢吞吞地,一點點擦了起來。
送吧。
把這一架子送完都行。
……
海市的幾家大公司的總裁助理,突然都被老板問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比如說:你會追女孩子嗎?
再比如說:我有個侄子(外甥),他想給女孩子送東西送不出去怎麼辦?
這些問題,助理哪兒會啊?
整天忙得像條狗,連戀愛的機會都沒有。
助理搖搖頭,甚至懷疑大佬是不是吃錯了藥,又或者是沒睡醒,他們問的問題難道不應該是今天的股市,今天交上來的方案,今天有什麼會議之類的問題嗎?
就在助理想不明白的時候,麵前的大佬投來了歎息的目光。
“這你都不會,難怪你單身這麼多年……”
助理:?
而大佬說完這句話,卻感覺到了極度的舒暢。
嗨,看嘛,也不止是他不懂嘛?
這麼幾輪下來。以致於那段時間,幾個大佬的助理一交流,都不由一致懷疑,自己頭頂上的大佬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這頭的雍宅。
雍揚剛回到家,一推開門,就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七大姑八大姨叔叔嬸嬸伯伯外公外婆……全都聚他家了。
雍揚皺起眉,問:“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他們齊齊搖了搖頭,顯得比平時還要熱情萬分。
“揚揚,我們來陪陪你啊。”
多可憐呐他們揚揚,到現在了禮物都還沒送出去呢。
伊美心掃了一眼他手裡拎著的東西:“這是什麼?”
雍揚抿了下唇:“……沒什麼。”
伊美心卻盯著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不是之前他那沒能還回去的女同學的舊書包嗎?伊美心一抬頭,正迎上雍揚陰沉的眼神。伊美心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小心說出來了。
“嗯?書包?女同學的書包?”其他人的頭都探了過來。
伊美心尷尬地笑了下,說:“你拿這個出去乾什麼?”
雍揚臉色臭得要命,用他這輩子最難以啟齒的語氣,從齒間擠出了一句話:“……拿去裱了。”
伊美心:???
其餘人:????
不是,這玩意兒也能拿來裱的?
雍揚急匆匆地往樓上走,結果從沒扣好的書包裡掉了本練習冊出來。
大家定睛一看。
一本五三。
也裱了。
還、還還準備裱完傳世怎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