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母親就不怎麼用這個東西了，用來存放線香的房間就用來積灰了。”沈曜舟頓了頓，說：“如果你不用，它們也不過是一堆廢物。”
宋綺詩抓心撓肺地想問，為什麼後來不用了呢？為什麼堆著積灰了呢？
但她又不敢問。
一個問題必然會牽出更多的交流和回應。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一聲極為細微的“喀嚓”聲響了起來。
沈曜舟驟然轉過頭，目光冰冷，幾乎是一秒鐘的功夫，他的目光就籠住了那個發出聲音的女孩子。
女孩子舉著手機還來不及收回，手足無措，臉色發白，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聲音實在太細小。
隻有沈曜舟留意到了。
等宋綺詩跟著轉頭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已經顫巍巍地收回了手。
宋綺詩實在憋不住了。
“怎麼……了？”
沈曜舟斂了斂目光：“沒什麼。”
宋綺詩皺了下眉。
把那個盒子拿起來，放回了沈曜舟的懷裡：“雖然在沈會長那裡是很不值錢的東西，但在我這裡是很值錢的東西，所以一個就夠了，不需要更多了。”
沈曜舟猛地頓住了動作，連表情好像也頓住了，整個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但他素來麵無表情，這會兒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除非有人盯著他仔細看，才會發現沈會長像是變成了機器人，麵部肌肉都凝住了。
送……不……出……去……
之後沈曜舟都沒有再開口，也沒有任何彆的動作，這讓宋綺詩感覺到了極度的舒心。
一轉眼就到了下車的時候。
宋綺詩當先跨過了沈曜舟的膝蓋，飛快地下了車。
她的裙擺飛揚起來，從沈曜舟眼前一掠而過。
沈曜舟不自覺地抬了下手。
抓了個空。
“沈會長？”帶隊老師疑惑地回頭：“你不下車嗎？”
沈曜舟這才又跟按下了播放鍵似的，站起身，往下走。
“沈會長？”
“……”
“你好像……呃，同手同腳了。”
宋綺詩和連菲領了準考證，迅速入了場。
而高校考點外，已經圍滿了媒體。隻不過這次和英語競賽時的媒體又不同。因為這次競賽，是在國家科協的領導下，由國家物理協會主辦的。級彆完全不一樣，含金量更是大大不一樣。
英語競賽是花錢請媒體，請來的也都是一些娛樂八卦為主的媒體。
現在圍在考點的，卻多是電視台、紙媒、官媒一類的傳統媒體。
宋綺詩匆匆掃了一眼那些人胸前的記者證。
xxtv。
666。
宋綺詩快步進了門。
而這時候校門外陸續開來了一些豪車。
車門一打開，雍揚連同他那幫發小，先後走了下來。
這些媒體們未必認識某個三線明星，但他們卻對各個領導人，乃至他們的家人相當臉熟。
“那是雍家的小公子吧？”
“那是齊老的孫子？”
“……”
他們挨個往下數，越數越感覺到心驚。
怎麼回事？
隻見過大院的小少爺們去跑什麼馬、賽什麼車，再搞搞什麼夜店的。現在怎麼跑到物理競賽現場算怎麼回事兒呐？
楚羿年和廖學康的車，一個先到，一個後到。
他們用的都不是平時常用的車，以避免被狗仔聞到味兒。但就算是這樣，也還是難免被人注意到。
沒辦法，現場豪車停了那麼一圈兒，就他們幾個最紮眼。
一個阿斯頓馬丁，一個限量萊斯勞斯。
楚羿年調下車窗，戴著墨鏡，凝視著校門的方向，就跟每年高考校門外等待的普通家長一樣。
但他低估了自己的國民度。
隻要不是特效化妝，哪怕他自己給自己手動打上一層碼，也有人能認出來他。
“那是……楚羿年吧？”
“舞草？”
當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宋綺詩準時離了場，連菲跟在了她的後麵走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這時候宋綺詩的手機響了。
宋綺詩摸出來一看。
方立2號：我到考點外了。
宋綺詩：郭圓他們也來了嗎？0-0
雍揚站在校門外擰了下眉。
方立2號：沒。
宋綺詩合起手機。啊，真可惜。她今天的狀態不錯，雖然不一定能在這麼多學霸中殺出重圍，但應該也不會太丟臉。她還想請郭圓他們一塊兒吃個飯呢。
連菲悄悄瞥了一眼。
方立都追到京市來了？啊，那不是可以抓個正著了？
兩人各懷心思地走出了校門。
兩人都是相當漂亮的長相。
而宋綺詩尤其的耀眼奪目，一路走過來，幾乎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當她走到門口時，所有人的動作都有一瞬間的停頓，並不自覺地朝她看了一眼。
媒體們也本能地將鏡頭懟了過去。
下一刻，沈曜舟麵無表情地舉著旗子走了過去。
“哎，沈會長你又……同手同腳了。”帶隊老師乾巴巴地說。
雍揚也把手裡的車鑰匙往後一扔，快步走了過去。
楚羿年也在同一時刻想也不想就推開了車門。
宋綺詩被媒體的閃光燈照得眯了下眼，等她再睜大眼的時候。
沈曜舟、雍揚和楚羿年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一起朝她走了過來。
宋綺詩：？？？
怎麼回事！！！
我他媽該往哪個方向走？
你們是想讓我死！
她轉過身，陡然生出了一股拔腿就跑的衝動。
不遠處的連菲還在思考一個問題。
說好的方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