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之後我們再選角,就可以潛規則年輕活好的小鮮肉啦!”
顧靈耶應該是喝多了,酒瘋耍得不亦樂乎。
她舉著綠色的啤酒瓶,一隻腳豪氣萬丈地踩著椅子,跟鹿呦呦碰了個杯,對她說:“其實也不用太多,我們一人潛三個就行,一個陪吃、一個陪玩、一個陪唔唔唔唔唔!”
“陪睡”兩個字還沒說完,鹿呦呦便迅速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按了下來。
“這是公共場合誒,你注意一點好不好!”鹿呦呦小聲對她說。
顧靈耶喝得比她多了許多,三瓶啤酒下肚,已經醉成了一灘軟泥。
應該是今天的實習工作很順利,所以她心情不錯,也喝了挺多。
鹿呦呦結了賬,費力地扛著顧靈耶往回走。
進了寢室她還不消停,仍然在大吵大鬨,抱著鹿呦呦的腰,就開始耍酒瘋:“呦呦啊,朋友一生一起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小鮮肉一起嫖,行不行呀行不行?”
“行行行,我一定跟你一起去,”鹿呦呦浸濕了毛巾,幫她擦臉,哄著她說,“到時候啊我也找兩個小鮮肉,一個拎包,一個暖床,好不好啊,顧大導演。”
聽到她順著自己的意思說了這些話,顧靈耶也不再耍酒瘋了。
她乖乖地讓鹿呦呦幫她換衣服洗漱,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睡得安穩極了。
鹿呦呦折騰得累了,也想躺下休息,但身上還是粘津津的,於是也去洗了個澡。
電影學院的條件很好,本科生的寢室都是四人寢,上層是床鋪,下層是衣櫃和桌椅,寢室麵積也很大,四個床中間空下來的位置很大,都能放下一張乒乓球案子了。
即將升入大四,另外兩個室友都去其他城市找工作了,所以寢室裡隻剩下了顧靈耶和鹿呦呦兩個人。
鹿呦呦幫顧靈耶往上提了提背角,蓋上了她的肚子,怕她著涼,而後便回到了自己床鋪上。
她下午回寢室之後,就睡了幾個小時,現在還很精神,索性翻出手機來刷微博。
關心童的事情似乎隻是一陣雲煙,微博上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個圈子很大,一茬又一茬的新人源源不斷地往上湧,隻要有人往下壓,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就鬨不起來。
雖然關心童把她折騰成那個樣子,她一點都不會同情,但是想到男人狠辣的手腕,難免會覺得有些後怕。
他現在對自己感興趣,就像喜歡一朵花,不允許彆人觸碰半分。
可是,當她這朵不應該有自我意識的花,做出了什麼超過他預料的事情,他會不會把這種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鹿呦呦看著漸漸按下去的手機屏幕暗自出神。
直到手中的手機傳來了強烈的震動感,驚得她把手機甩了出去。
手機掉在了褥子上,剛剛差點被她甩到床下麵。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好奇地接起來,軟軟地問了一聲,對麵也不說話。
“您好?如果是打錯了的話,我就掛斷了。”說著,她就準備按下紅色的掛斷鍵了。
“等一下。”手機的另一端終於有聲了。
隻是,這個聲音,讓鹿呦呦忍不住抖了一下肩膀。
是顧盼升。
“顧、顧總……”
“叫我什麼?”
男人句尾的疑問詞總會帶著淺淺的氣音,性感又勾人,還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透過手機的隔閡,電流聲將其衝淡,竟然多了一絲寵溺的感覺。
“顧盼升……”鹿呦呦軟軟地喊著他的名字。
男人聽著她軟綿綿的聲音,眼前似乎就浮現出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
她現在,應該也是那副怯怯的模樣,可愛得想讓人狠狠咬一口。
修長的手指撚著一張白紙,那是鹿呦呦留下的“欠條”。
上麵的文字寫得工工整整,沒有絲毫連筆的痕跡,一筆一劃都寫得認認真真,乖得像小學生的字跡。
“我以後賺錢了會把杯子的錢還你的,”她說得誠懇而認真,“現在先欠著好不好,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
聽了她的話,顧盼升忍不住笑了。
他一點都不在乎的這些小事,她看得這麼重要,而他最關心的事情,她卻絲毫不提。
“為什麼不在辦公室裡等我?”顧盼升開門見山地問她。
“我……”鹿呦呦語塞,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顧盼升也不說話,就等著她回答自己。
鹿呦呦捏緊了被角,她覺得緊張極了。
“我真的不是您想的那種人,我想好好念書,然後好好工作,”鹿呦呦咬了咬唇,狠下心來這次一定要跟他說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和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像那個杯子,您毫不在意,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社會階級的差距太過懸殊,除了金錢與青春的交易,怎麼可能有正常的交往。
顧盼升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
他捏著那張“欠條”,對她剛剛說的那些正經話打趣道:“那你是哪種人?需要拎包還是需要暖床?”
聞言,鹿呦呦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剛剛跟顧靈耶說的話,他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