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耶懟了他一下:“少拍我馬屁,《白薔薇》好好拍啊,我可不是我哥那種藝術推土機,要是賠錢了年終獎扣光,懂?”
趙林鬆:“懂懂懂。”
鹿呦呦看著兩個人一捧一逗,也忍不住笑了。
她不比顧靈耶,有很多商業對接工作,電影開拍之前,她的工作強度不算高,處理好手邊的活之後,就離開了星靈。
卡裡有錢的感覺很好,鹿呦呦到了醫院後,都覺得空氣裡消毒水的味道,已經沒有以前那樣令她喘不過氣了。
隻不過,不知道這種安寧的日子都持續多久。
鹿呦呦拎著水果,一路小跑去了鹿萍的病房。
還沒進門,她就聽見病房裡傳來了母親和彆人交談的聲音。
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然後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外,貓著腰觀察著裡麵的情形。
透過門縫,鹿呦呦看到了母親床邊,站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那似乎是院裡很出名的兩個內科醫生,平時在這種普通病房的區域,根本見不到人。
鹿呦呦皺了皺眉,感覺有些奇怪。
“好些了麼?”
……
低沉而性感的男聲,很熟悉,熟悉到讓她忍不住腿軟。
鹿呦呦的手指一鬆,紅潤飽滿的蘋果從掉在瓷磚上的袋子裡跑出來,骨碌碌地滾了一地。
她瞬間轉過身,下意識往後退,整個人都貼在了醫院冰冷的牆壁上,戰戰兢兢地看著她,透著露水一樣光澤的小鹿眼睛裡滿是驚恐。
女孩軟綿綿的害怕模樣,實在是深深地取悅到了他。
顧盼升朝著她的方向邁了一步,逼得她退無可退。
鹿呦呦的聲音有些發抖:“顧、顧總,這裡是……醫院。”
她話裡的隱藏意味極深,但顧盼升卻很輕易就聽了出來。
這裡是醫院,他不能再對她做出那晚在電梯裡的事情。
顧盼升輕笑,沒有再往前走,與她維持著一米左右的安全距離,笑著問她:“問你呢,好些了麼?”
平日裡分外涼薄的桃花眼中,此時此刻染了笑意,竟然意外地讓人覺得……心動?
他身上總是有著一種與他的秉性格格不入的矜貴而禁欲的氣質,與他精致清俊的五官融合得天衣無縫,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若非親身經曆,鹿呦呦也很難相信,這個男人的本質竟然如此不堪。
而他對她提出的問題,也是如此不堪。
鹿呦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如果回答“是”,那麼他會不會再對自己做什麼?
她如果回答“不是”……
鹿呦呦不由得咬了咬唇。
俏麗白皙的小臉上浮出兩抹明豔的紅色,那份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旖旎記憶,不受控製地再一次浮現出來。
她怎麼好意思承認,這個男人對她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足足影響了她半個月之久——儘管這是事實,但她也不想承認。
見她不說話,顧盼升又往前邁了一步。
他的腿真長,隻是一步,就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格外曖昧。
顧盼升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想去摸她的臉,卻不料被鹿呦呦躲開了。
她迅速地彆過臉,好像被他觸碰一下都受不了似的。
顧盼升也不惱,隻是勾了勾唇角,沒有再去碰她嬌嫩白皙的皮膚,轉而輕輕地撚住了她腮邊的一縷發絲。
她今天散著長發,沒有梳馬尾,又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纖瘦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麵,把他的魂都要勾走了。
“呦呦,我們講和吧。”
他想起了顧靈耶對他說過的話——“你要把她再一次從星靈逼走嗎?”
鹿呦呦辭掉了《白薔薇》的實習工作,就是因為他在辦公室裡對她胡來,而這一次……雖然她因為導演光環最終決定留在《鏡花》的劇組,可是她卻怕他怕到了這個地步。
隻要他出現在她麵前,她就被嚇得瞬間紅了眼眶。
她像驚弓之鳥,如果他再不收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真的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很有誠意,你看裡麵,”顧盼升指了指病房裡麵,繼續對她說,“住最普通的病房,看最好的醫生,好不好?”
他知道醫院裡也是人多口雜的地方,怕鹿萍突然被轉入高級病房,惹來閒話,不利於她的心臟,特意做了這樣的決定。
鹿呦呦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心緒一頓。
他……真的對自己的家人用了心。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喜歡你啊。
可是她卻不敢說出來。
不是沒有試著說過,隻是每一次說這種話之後,她的下場好像都有些淒慘。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顧盼升繼續對她說:“還有一個更大的誠意,你要聽嗎?”
撚著她發梢的手指慢慢鬆開,然後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執著她的手腕,抬起了她的手。
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左腕上那串紅色碧璽手釧上的流蘇。
鹿呦呦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她從那雙眼睛裡麵讀到了某些令她無法理解的情愫。
頓了幾秒鐘,顧盼升對她說:“喜歡這個麼?”
白皙修長的手指撥弄紅色流蘇的樣子,讓她呼吸一滯。
明明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卻因為那兩根熟悉而漂亮的手指,顯得格外色/情。
緊接著,男人的一句話,便讓她如墜冰窖。
“這裡麵,安了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