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 / 2)

你神經病啊 金裡 9795 字 8個月前

不再花心思在防火防盜防哥哥上麵,顧靈耶多餘的注意力也轉到了拍攝上麵。

她處理對接問題比較多,很少在拍攝方麵與顧靈耶發生衝突。

可是,在女主角進入夢境前的這一部分的鏡頭使用上,她第一次反駁了鹿呦呦的觀點。

改變影片中時空背景的拍攝手法有兩種,一種為長鏡頭的循序漸變,另一種為雜耍蒙太奇的高頻剪輯拚接。(1)

鹿呦呦選擇了長鏡頭這個拍攝手法,但顧靈耶卻不以為然。

電影藝術發展到現在,傳統的美學理念已經所剩無幾,隨著技術的飛速翻新,以蒙太奇和電子特技為主的“視覺影片”更受歡迎,除了一些極少數的年長導演外,長鏡頭得到重用的機會很少很少。

比起什麼美學傳統、詩化意境,感/官/刺/激才是現代電影的主流。

因為出現了這樣的矛盾,再加上組裡已經半個月沒有休息過,貪黑起早都是常事,甚至還有三五天通宵,整個組裡的人都很疲勞了。

鹿呦呦眼看著一時之間無法確定,乾脆決定全組休整半天,跟顧靈耶好好確認好再繼續拍攝。

《白薔薇》那邊忙著殺青,趙林鬆這兩日也沒在《鏡花》的劇組露過麵,雖然都在同一個公司裡,拍攝內景都在公司裡麵,隔得不算遠,但也沒打過照麵。

鹿呦呦說不過顧靈耶,準備等晚上和顧靈耶一起去請教一下趙林鬆。

顧靈耶也說不過她,乾脆去花絮組跟外宣的工作人員討論起路透的宣傳事宜了,《鏡花》的女主角是關心童,圈內的熱門小花旦,而男主角沈故也是當下勁頭十足的小鮮肉。

兩個自帶流量的主演,再加上自帶粉絲的原著ip,不達到未播先紅的效果,實在是對班底的浪費。

鹿呦呦對這些事不太了解,沒了拍攝工作,學校也沒課,就剩下坐在房間裡發呆了。

她刷了刷微博,覺得沒意思,餘光便瞥見了房間角落裡的一個袋子。

神色一頓,鹿呦呦便想起了那袋子裡放的是什麼。

那是顧盼升在電梯裡輕薄她那日,圍在她身上的西裝。

當日她穿的熱褲是純棉質地的,吸附能力極強,所以西裝上沒有沾到她的體/液,但她還是把衣服洗好熨好,放在袋子裡,想著讓顧靈耶有時間帶給他。

隻可惜,顧靈耶一直住在組裡,顧盼升也沒有來過星靈,這件西裝便一直留在她房間裡,留了半個多月。

想到那日顧盼升對她說過的話,又思及今天組裡沒什麼事,鹿呦呦決定親自跑一趟,把衣服還給他,就算是兩清了。

星靈離顧氏總部很遠,要倒三趟地鐵才能到。

夏末的地鐵裡空調吹得人頭疼,這也是鹿呦呦不喜歡坐地鐵的原因。

明明等車時在地鐵站裡熱的要死,但是剛一踏進車廂裡,空調裡的冷風就撲麵而來,吹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拎著裝了西裝的袋子,照著導航的提示來到了顧氏的總部。

剛一進門,就迎麵走過來兩個熟悉的人。

關心童和……溫美束?!

雖然在片場裡關心童收斂了很多,但是也從來沒有給過鹿呦呦一個好臉色。

她個子很高,有著女演員之中罕見的175的身高,明明穿著平底鞋,卻跟穿著高跟鞋的溫美束一樣高。

這樣一來,隻有一米六出頭的鹿呦呦明顯就弱了下去。

“呦,這不是鹿導麼。”關心童喊住了她。

鹿呦呦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溫小姐,關小姐。”

關心童高傲地揚了揚下巴,對溫美束說道:“表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女生。”

溫美束垂下眼眸,看到那串紅色的碧璽之後,微微一笑對她說道:“鹿導,真年輕呢。”

這一笑讓鹿呦呦覺得很奇怪。

女人眉眼溫婉,就連眼線都描得很細很細,讓人察覺不到一絲攻擊性,隻能感受到如水的溫柔,但鹿呦呦就是覺得她的笑裡仿佛夾了刺。

她和關心童截然不同,五官是一種很精致的美,氣質也格外出眾,該說不愧是三金滿貫的影後,就是有一種沉下來的氣質。

隻是她話裡不明不白的意味,讓鹿呦呦覺得有些難堪。

既然她是關心童的表姐,應該知道關心童和她之間的梁子,關心童丟了《白薔薇》的角色,又險些被封殺,都和她脫不了乾係。

再加上,她還不到二十歲,就接手了《鏡花》這樣大投資的電影,很難讓人不想歪。

關心童也跟著添油加醋:“那可不,鹿導連法定結婚年齡都沒到呢,要不然——”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美束打斷:“童童!”

關心童撇撇嘴:“切,算了,表姐不愛聽我們就走吧。”

說完,關心童便挽著溫美束的手離開了。

她的話雖然沒說完,但鹿呦呦也想得到她想繼續說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星靈已經被顧靈耶握在手裡,但八卦這個東西,又哪裡能輕易瞞得住。

就算沒人敢在明麵上提,也沒人敢當著鹿呦呦的麵顯露出什麼,但八卦終歸是傳了起來,她怎麼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不知道。

鹿呦呦無數次在廁所間或是走廊裡聽到有關自己的傳言。

顧家的兄妹兩人在星靈都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但對於人民群眾來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八卦可比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八卦有意思多了。

哪怕她實際上確實是靠著顧靈耶的關係進來的,哪怕她和顧靈耶日日都待在一起,也不比她上過兩次30層的辦公室來得吸引眼球。

隻不過,這種冷嘲熱諷,把她說成靠潛規則上位的事情,今天還是頭一遭。

鹿呦呦胸腔裡的那顆心臟止不住地加速,熱氣順著頭頂溢出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拎著那個袋子,問了前台洗手間的位置,便匆匆忙忙地跑了進去。

把自己鎖在那個小小的隔間裡,安靜的洗手間中,她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她氣得要死,但卻無法反駁。

於她而言,哪怕他們兩個人沒有上過床,但也確確實實越過了男女正常關係的底線。

就算沒有溫美束和關心童,其他人指著她的鼻子說她不乾淨,她也無從辯解。

鹿呦呦把裝著西裝的袋子掛在隔間板上麵的掛鉤上,然後抬起手,握成拳頭,重重地垂在了門板上。

下一秒,一桶冰涼的水從天而降。

那水裡摻著好多冰塊,重重地砸在她的頭上、肩膀上,再加上冰得刺骨的溫度,讓鹿呦呦連喊出來的聲音都沒有了。

長長的黑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淺粉色的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

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夏日,她被這桶冰水澆得渾身發抖。

她的手一邊抖一邊去推廁所隔間的門,可是,推了好幾次,就算用身體去撞門,那扇門就是紋絲不動。

鹿呦呦聽著門外漸漸遠走的腳步聲,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一腳門板,然後重重地呼了口氣。

這時,袋子裡的手機響了。

鹿呦呦收回了踹門的腳,翻出了手機,就看到屏幕上印著三個熟悉的漢字。

是顧盼升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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