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也算半個監工,沒事兒就在外景場地與《JL》大樓兩邊跑一跑,今天上午來了這邊。
“你也來上海四五天了,沒跟男朋友去彆的地方玩玩兒?”尹治倒了杯熱水給懷兮,知道她感冒,存心貧嘴,“呦,不好意思,忘了你生病了。”
懷兮白他一眼,捧著杯子,熱感熨著手心,驅散開了陰雨天過後未消退的潮冷。
尹治昨晚可是眼睜睜看到程宴北來《JL》找她,於是悄咪咪八卦了兩句:“昨晚
你跟程宴北乾嘛去了?”
懷兮瞥他,眼神冷冷。
“沒乾嘛。”
“陪你打針去了?”尹治昨晚也看到了懷兮的朋友圈兒,當下猜到。
懷兮沒說話。
輕抿一口熱水,望遠處,偶有鷗鷺或者不知名的水鳥,放低了翅膀,一簇簇地掠過江灘,啼聲不止。
尹治順著她視線一望。
遠遠地,又瞧著程宴北跟Hunter的幾個隊員,也三三兩兩,陸陸續續地到這邊了。準備拍攝了。
不知她是在看他,還是在看江灘。
許又是因了生病,今天人也不若平時靈動有精神,懨懨的。
尹治便笑了笑道:“那你前男友昨晚陪你打針,你男朋友知道嗎?”
得。
一句話出口,明擺著拿懷兮當初噎他要給她過生日的那句“你給前女友過生日,女朋友知道嗎”的話。
報複心挺強。
懷兮轉頭,疏疏懶懶地一抬眸。
將手中水杯放下。
她下巴揚了揚,對尹治諷笑:“少學我說話。無聊。”
然後就起身朝臨時搭的化妝棚那邊去。
她感冒沒全好,帶了點兒鼻音,一句“無聊”,倒有幾分嬌嗔的柔弱。
尹治心上癢癢,瞧著她背影,心想他要是對她再多那麼一些衝動,也跟程宴北一樣為了她跟女朋友分手去追了。
隻不過有時前任之間複合,不是不來電,就是少了那麼一些衝動。
而稍微在感情中吃過點虧的成年人,恰恰是最缺乏那股子熱情的衝動勁兒的。
也沒有重蹈覆轍的勇氣。
畢竟複合了的,大部分還會再分手。
好感與心動在其次,卻總如個個浪頭,將所有的衝動都澆熄。
這年頭,大家都不愛瞎折騰。
-
懷兮最後一場的拍攝不是與程宴北,攝影師讓她跟Hunter的另一個隊員試了試,很快就結束了。
懷兮與程宴北上次搭檔得不錯,可謂天.衣無縫,熱辣又惹火。
成片出來效果也非常好,沒幾張廢片。
攝影師今天又安排她與新搭檔再做點曖昧的配合。
懷兮職業精神不錯,配合著做了,表現力稱絕,眼神戲也很到位,與搭檔對視一眼就是含情脈脈的。
攝影師的要求也幾乎超額完成。
她的確是專業
的。
知道如何將自己的美在鏡頭前收放自如,還帶著對雙人拍攝並不熟悉的搭檔找角度和鏡頭。
臨近三天後的比賽,Hunter的隊長缺位多時,許多事都需要程宴北親力親為。
他昨晚從賽車場出來一路去找懷兮的路上,還打了幾個頗冗長的電話與MC賽車俱樂部那邊協商事務。
這會兒程宴北過來,恰巧看到懷兮搭著路一鳴肩膀。她在攝影師的要求下幫助路一鳴調整姿勢與角度
。
兩人言笑晏晏,氣氛倒是融洽。
任楠今天沒事做也跟著來了,與許廷亦他們幾個坐在一邊,偶爾拉扯幾句沒頭沒尾的玩笑話調侃著那邊在懷兮的調.教下,臉漲成了個柿子紅的路一鳴。
但等程宴北過來,就沒聲了。
他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據說是MC那邊壓縮賽製,對Hunter有些不利。
此次與une的比賽,不僅une要加人進Hunter,他們Hunter也要剔除一部分人出去。
任楠聽說了他這幾日都在為此事遊說,想多保幾個名額,可MC那邊說,Hunter要多保名額,意味著une那邊要多減一個入Hunter的名額。
蔣燃不同意,不讓步。
程宴北坐一旁休息,長腿疏懶地抻開,心不在焉地滑著手機。
邊抬頭,看一看不遠的懷兮。
她是模特兒。
受職業要求,自然是要在鏡頭下展現自己的千嬌百媚,溫柔鋒芒。攝影師要求她手扶住路一鳴腰,轉頭看鏡頭的一瞬,同時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睛。
他們從早至今,一句話沒有。
好像又恢複了幾天前見麵最初時那樣,佯裝陌生人。
程宴北看了看她,眸色漸深,若有所思的。
手機又響,如催命,他便收回視線,起身,背過她去一邊接電話。
懷兮看了看他背影。
等路一鳴提醒她一句“看鏡頭”,她才後知後覺地移眸回來。
末了收工,程宴北先去MC總部那邊。
其他人準備回賽車場訓練。
這幾日訓練Hunter都沒放在心上,懶懶散散的沒個正型。下午據說立夏她們幾個造型師也會跟著攝影師團隊一起去賽車場拍攝,不乏有人興奮。
“哎你還彆說,我就等程宴北跟她分手呢,上次喝酒我就對她挺有興趣——誰不喜歡長得漂亮又玩得開的。”
“她跟蔣燃也玩得開啊。”
“彆吧,估計前天晚上就是帶她來吃了個飯,真有點什麼,懷兮早跟蔣燃分手了吧?”
“是啊,我估計程宴北跟立夏分手也跟蔣燃沒什麼關係。”
“蔣燃跟懷兮好好的呢。”
討論到此,大家彼此上了車。
路一鳴打開車窗,還跟一群人誇讚懷兮:“蔣燃什麼眼光啊,我怎麼就沒個身材這麼辣,性格這麼好的
模特兒女朋友?懷兮跟他怎麼認識的?”
“據說是朋友介紹吧,不過蔣燃追了她挺久倒是真的。”
“哎,什麼神仙朋友,也介紹個模特兒小姐姐給我認識認識啊。”
“你可算了吧你,你現在的不還沒分手?吃裡扒外。”
“——我吃裡扒外?彆吧,你忘了昨天程宴北怎麼抱著她走的麼?懷兮昨天腳崴了又淋雨,人蔣燃不在,可是給他心疼壞了——”
“對,蔣燃不還
帶著程宴北女朋友跟咱們喝酒嗎?哪有一個不吃裡扒外的嗎?”
哄笑一堂。
正準備走,任楠這一側的車窗卻被人敲了敲。
是懷兮。
懷兮很高,她偏了偏頭,短發垂在臉頰一側,漂亮得像隻靈動的貓兒。她紅唇微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也跟你們一路,能順帶捎我一程嗎?”
她塗著貓眼綠的食指指了指馬路那邊,車流洶湧。
到了午高峰,很難打到車了。
她還傷著腳。
漂亮女人一向有特權。任楠還未說話,路一鳴和幾個人呼喊聲就此起彼伏的。
“上我的,上我的——”
“上我的車啊!”
“人家去賽車場找人家男朋友有你屁事——”
“她不都找任楠帶她了嗎!”
懷兮環視一圈兒,麵對如此熱烈的殷切,倒是笑得幾分淡然。
任楠點點頭,說“上來吧”,她便揚了揚下巴,拉開車門上去。沒理會那些聲音。
有幾分傲慢。
傲慢的女人總是七分矜持三分疏離。
比十分的惹火更惹人上心,一群人出發了,還有人隔著三五米的車距,特意打電話來跟任楠調侃,讓他把握機會,說不定哪天能撬了蔣燃的牆角。
任楠的戀愛經曆大致隻有前些日子在BarRouge認識的某位一夜情的漂亮姐姐。
其他人都比他玩兒開,比他會玩兒,他沒跟太多女人打過交道,一開始也有點兒緊張,不知是否該與懷兮搭話。
懷兮坐他後座,一腿翹著,腳尖兒輕揚,看著手裡的手機,也沒怎麼與他說話。
直到到了賽車場門前,有人下來敲了敲任楠車窗,問了句。
“哦對了,蔣燃托你帶給立夏的東西你帶了嗎?立夏今天下午正好要來賽車場。”
“什麼東西?”任楠愣了一下,這才猛然想起。他都不記得蔣燃有沒有給自己了,渾身摸了一圈兒。
外麵人罵道:“就那天晚上立夏落蔣燃車上的——讓你保存好,你不會給弄丟了吧?”
“怎麼會……”
懷兮聽他們說,這才抬眸。
皺了下眉。
“哪天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一更(晚12點前
昨天白天搬家,然後從下午三點睡到晚上八點…累得要死,所以更新晚了,也短了些
下午補一更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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