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率不夠不能正常,請稍後再來或補全訂閱】試探她還在不在乎。
何必如此?
大家都想片葉不沾身,也都明白片葉不沾身的規矩。
可此時偏偏多了一層計較你瞞還是我瞞的心思在裡麵,暗度陳倉心懷鬼胎,讓一切都從這個晚上開始悄悄變了質。
懷兮到現在還弄不明白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用“蔣燃”的名字拿的房卡,同時能打開程宴北的房門。
她突然心煩意亂。
不喜歡彆人瞞她事情,因此惱火慍怒的是她,有所欺瞞的,也是她。
懷兮甩開了他的手,朝剛才立夏和程宴北消失的方向去了。
不長不短的一段路,周遭一片暗沉曖昧的紅,仿佛向一個隱秘的,晦澀的,不可告人的異域國度偷渡的暗河,載著她,推著她,無所目的地飄搖。
露台上聚集了更多人。
聽說今晚外灘有活動,從這裡眺望,視角絕佳。
燈火朦朧之下,衣著各異的男男女女簇擁在一起,耳鬢廝磨,曖昧低語。觥籌交錯之間,這一處旖夜,也益發濃了。
懷兮回去拿外套和包,一桌人又聚了個全。
還多了剛離開片刻的程宴北,和那個挽著他從電梯中出來的女人。
是他的女朋友。
他換了位置,坐到另一頭去,好像是刻意避開了剛與她離得極近的座位,疏懶地靠在一邊,長腿隨意抻開。
麵容疏漠,沒什麼情緒似的。
立夏一襲優雅白裙坐在他身邊,身後半環著他臂彎。她將倚不倚的。快及腰的長發掠過他袖口下袒露出的一截小臂。
懷兮來之前這邊,氣氛就炒熱過一通,咋咋呼呼,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如此已經你一杯我一杯地又喝了起來。
立夏也玩兒的開,一來就直奔主題。她酒量好,人也熱情,沒一會兒就喝了一圈。
程宴北還是一杯也沒碰。
懷兮想低調些,避開他們視線,拿了自己東西就走,卻還是被眼尖的看到,嚷嚷了句:
“蔣燃和他女朋友也回來了!”
蔣燃一直跟在懷兮身後過來,聞聲迎上眾人,點頭笑了下:“剛出去了一下。”
然後就捏住了懷兮手腕兒,擋住她的去路。
他力氣意外地大,死死扣住她,肩膀抵著她,她想抬腳都走不開。
他在她耳邊,笑著問:“你有多怕見到他?”
懷兮抬頭眼神恨恨的。
“你到底怎麼了?”蔣燃又笑著問,“不是不在乎嗎?”
“怎麼了啊?要走嗎?”有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樣,高聲問,“這不來全了嘛,再喝幾杯啊——”
不久之前她跟蔣燃劍拔弩張差點吵起來,在場有幾人也都看在了眼裡。
“蔣燃,哄哄你女朋友啊——還生氣呢?”
“不就一個房卡的事兒嗎?”
“都怪任楠,趕緊跟人燃哥道歉——”
七嘴八舌的,卻攪得懷兮心緒更加混亂。循著一眾熱鬨,她抬眼,向一個方向看去。
坐在暗處的男人,竟也在看著她。
他黢黑的瞳仁透出幾分好整以暇的散漫,單眼皮弧度淡漠,仿佛隻是不經意的一瞥。
可又像是,蓄謀已久的窺視。
很像是在看她的笑話。
就像昨晚一樣。
大家都知道,分手後,過得糟糕,過得狼狽的那個,總要被另一方在心底嘲笑的。
誰都知道。
昨晚給錯房卡的事兒已在大家中傳了一圈,你一句我一句的,中間還牽扯了個程宴北,立夏聽了難免疑惑,向後靠到他懷中,問了他句:“他們說的什麼房卡?”
程宴北收了收視線,垂下眼,微微向前撣了撣煙灰,語氣淡淡的,“沒什麼。”
“真沒有?”立夏狐疑。
“嗯,”他淡聲,“已經解決了。”
立夏一時也不好問什麼了。
這時,蔣燃也牽住了懷兮。他溫熱的手掌握住她冰涼的指尖,聲音緩緩的,像是在哄她:“大家都不想難堪,你也不想吧?又沒人知道你和他的事。”
懷兮不說話。
“你現在反應這麼大,會讓人看笑話的,是不是?”
一語中的。
懷兮不喜歡被人看笑話。
誰都不會喜歡。
-
氣氛熱鬨,酒過三巡。
一群人喝著喝著,玩起了真心話遊戲。
立夏酒量不錯,人也會玩兒,白裙搖曳一圈,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當然也騙了不少不走心的“真心話”出來。
“我以為副隊的女朋友是個葷腥不沾的清純掛,沒想到這麼能喝。”hunter的許廷亦喝得麵赤,徹底折服到立夏酒量之下,連連擺手,“真的喝不動了……喝不動了。”
立夏卻臉不紅心不跳的,又喊來waiter開酒。在場平時自詡酒量不錯的男人都開始大呼放過。
“程宴北,你攔著點啊——”
“這麼喝下去,她受得了我們受不了啊!”
一桌子鬼哭狼嚎。
“你彆攔我啊,”立夏仰臉對程宴北笑,麵容嬌酣,“你平時都不喝酒的,你知道我有多憋嗎?”
說著就接過waiter遞過來的酒瓶,準備再展身手。
“怎麼能這麼喝?”蔣燃在一邊插了句話,笑著問立夏,“你都幾瓶了?”
立夏看向他,眯了眯眼,笑得動人。
“你數了?”
蔣燃也笑一聲,看著她,搖搖頭。
“沒數就彆問我幾瓶,還攔我酒,”立夏說著,就將一杯直接推到蔣燃麵前去,情緒高漲,“你不也挺能喝嗎?來啊——”
然後拿過自己杯子,要倒酒。
立刻出現一隻手,攔住她動作。
十指乾淨,骨節分明。
程宴北伸手,直接將酒瓶拿走,抬眸看了她眼,“少喝點。”
立夏又一把奪回來,有些醉了,跟炸了毛似的:“我都說了你彆攔我了,你不喝憑什麼不讓我喝?”
又喊著大家跟她一起。
眾人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程宴北:“副隊——”
“哥,喝不動了啊——”
程宴北也不跟她搶了。
他疏淡看了她一眼,重新靠回沙發。
在場隻有程宴北與懷兮兩人不喝酒,話也都少,處在一群愛熱鬨的人群中,總有些特立獨行。
“副隊從來不喝酒吧?”
“嗯,不喝。”
“怎麼不喝呢?”
“哎我才發現,蔣隊女朋友也不喝酒啊……”
如此話鋒一轉,正百無聊賴玩兒著外套拉鏈的懷兮抬起了頭。
剛電梯門前一麵,立夏就認出了懷兮。
立夏從前給模特秀場做過造型師,與esse有過合作。懷兮之前在esse混得風生水起,各大秀場幾乎都刷過臉,立夏對她印象頗深。
當然也注意到她不喝酒。
剛她要走,跟蔣燃劍拔弩張,吵架了似的,從剛坐下就安安靜靜,與程宴北一樣,處在喝得酣暢的一群人中,格格不入的。
立夏主動跟她攀談:“懷兮,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一語出口,又是震驚眾人。
懷兮也睜了睜剛才開始就有些無精打采的眼睛,頗感意外。
蔣燃也吃了一驚。
包括神色一貫淡漠的程宴北,眉心都輕輕皺了皺。
大家目光全在酒桌上唯二兩個女人身上。
“我認識你啊,”立夏笑道,“你以前在esse很紅的,我之前跟你們工作有來往,也見過你——不過你估計對我沒什麼印象。”
懷兮在今晚之前,的確對她沒印象。
“怎麼,你現在不在esse了嗎?”立夏說,“後來我去esse都沒見過你了。”
懷兮坐直身,將剛垂在肩一半的外套重新穿回了身上,一側皙白的肩隱隱約約。
她看著立夏,似乎不願說太多,隻淡淡地道:“不在了。”
“那喝一杯嗎?”立夏舉起杯子,向她邀酒,“我男朋友跟你男朋友關係那麼好,我們以後也會經常打照麵的,大家今天見一麵就算朋友了——對了,你現在還當odel的吧?大家四舍五入也還是一個圈子的嘛。”
懷兮看了她幾秒,“我不喝酒。”
“為什麼?”
“不會。”
還是那會兒任楠問起她時的答案。
她的確不怎麼喝酒。說到底也不會喝,更沒有立夏這麼能喝。
昨晚的燒酒,要不是黎佳音左右相勸,她一口都不打算碰。
“為什麼不會?”立夏有點兒好笑。
懷兮一看就是那種長得漂亮,身材好,又很會玩兒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入蔣燃他們這個圈子。
玩咖居然還有不會喝酒的。
一個簡單的習性,被立夏問得胡攪蠻纏的,懷兮有些心煩,不太客氣地輕笑起來:
“我為什麼要會?”
“……”
氣氛有些尷尬。
雖是第一次正式打照麵,彼此相視一眼,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硝|煙味兒。
最後立夏先降了半旗,以示投降,依然笑盈盈的。
“算了,不會喝就不喝了。”
說著,她就仰頭,將一整杯烈酒傾杯倒儘了,向懷兮展示自己空了的杯子:
“我乾了,你也彆隨意。”
懷兮揚了揚眉,稍有興致。
她迎上立夏略帶挑釁的視線,也輕輕笑著,唇角一個小巧梨渦,眼底淚痣透著幾分清冷漠然。
成年人從不輕易喜怒於形,大家都麵帶笑意。
“你得告訴我一個秘密,”立夏笑著提議,“說句真心話——怎麼樣?”
“宴哥女朋友這麼會玩啊……”旁人驚歎著,“剛喝得我連我八歲還在尿褲子的事兒都說了,這會兒又去誆蔣燃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