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燃&立夏(5)(1 / 2)

癡纏 何繾綣 8453 字 9個月前

番外二(5)

左燁聽蔣燃說他比賽前應該都不會回上海了,氣得直接給電話撂了,換了另一個隊員同蔣燃交涉,“隊長……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蔣燃許久沒回父母這邊,從這幢二層複式樓的二樓踱步到一樓,四下打量著陳設。父親喜歡收藏古玩瓷器,一麵牆上打著木質高架,琳琅滿目。

“我考慮好了,”他說,“我跟MC那邊的人聯係一下,Hunter他們最近在港城訓練,我正好借用他們的賽車場,在哪邊訓練都一樣的。”

“不是……”對方好像悻悻觀察著左燁的情況,壓低聲音道,“不是在哪邊訓練的問題……隊長,你這是為什麼啊?真像副隊說的一樣,為了個女人就不回來了?”

“——蔣燃,回來了?”

一道聲音響在門廊那邊。不怒自威。

蔣燃視線從牆麵的瓷器擺件轉向聲源。

“爸。”

蔣建國許久沒見自己這個兒子,乾咳了聲,板著臉:

“去你爺爺那邊沒有?”

“我這邊會安排好的,跟左燁說,我比賽沒問題,你們好好訓練,有事再聯係。”

蔣燃輕聲地說著,然後掛了電話。他向下走幾步,回答蔣建國:“還沒去爺爺那裡,昨天打了電話,他和朋友去爬山了。”

蔣建國聽也聽到了他是為賽車隊的事兒打電話。

父子從多年前就因為他堅持走職業賽車手的道路而關係緊張,如果不是他爺爺打電話告知,都不知道他居然破天荒地回到了港城。

“什麼時候回的港城?”蔣建國問。

“前天下午。”

“怎麼突然回來了?”

蔣燃沉默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蔣建國踱步到沙發那邊坐下,懶懶地瞥他一眼:“你們賽車隊又要訓練了麼。”

“不是,是在上海,”蔣燃也沒必要撒謊,隨之坐下,與蔣建國麵對著麵,“回港城,是為彆的事。”

“你回來能有什麼事?”蔣建國從鼻子裡悶哼了聲,“你可彆說是你想我跟你媽,還有你爺爺了才回來看看?”

蔣燃正不知怎麼接話,盛玉也一陣風兒似的,帶著家裡的小保姆從門外進來了:“燃燃回來啦?你爸爸走那麼快,我心想他著急見你呢,我都沒跟上他——你看,我買了點兒菜,你想吃什麼,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做了,好久不回來了。”

盛玉當然將蔣建國剛才的話聽了一二,這會兒拍他一下:“老家夥,你兒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彆添堵。”複又對蔣燃報以笑臉,“媽媽就等你回家一趟呢,經常在外比賽也總不回來,你爸爸還老跟我念叨你,都想你了。”

吃飯時,盛玉也忙著同蔣燃攀談,生怕餐桌上氣氛不好。蔣建國卻是一直板著臉,半途還去樓上接電話去了。

“船廠還有點兒事,你爸知道你回家,沒處理完就回來了,”盛玉對蔣燃悄聲地解釋道,邊笑起來,“你爸他就是嘴硬,心底天天盼著你回家呢——怎麼樣,這次待多久?月底是不是還有比賽?”

“大概待兩周,”蔣燃點點頭,睇了眼樓上,“我爸血壓還好嗎?”

“嗯,還好,”盛玉說,“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想你爸了?爺爺那邊去了嗎?”

“還沒,明晚過去看看,”蔣燃說,“我爸最近船廠的事兒是不是挺多的?趕上暑期,應該是旺季了。”

“挺了解嘛,”盛玉笑笑,又歎了口氣,“是比較忙呢,你爸都快六十了,我也想讓他閒下來休息休息,但是啊,咱家你是獨子,沒個接班的,他又閒不住,也不放心交給彆人做。”

蔣燃沉默一下,若有所思。

“他以前總說你能接他的班就好了,這幾年也不常說了,”盛玉幽幽地道,“也是怕給你壓力,你們做賽車手的呢,壓力也挺大的,每年比賽都要打好幾場,訓練很辛苦吧——哦對哦,你之前春季賽,電視上直播,你爸還看了眼呢,以前他都不看的。那次跟我誇了句你開得還挺不錯。”

蔣燃便低低地笑著,“我一直沒拿過冠軍。”

“那也沒什麼吧?拿個亞軍也不丟人啊,”盛玉安慰道,“那這次比賽呢,是衝著冠軍去的嗎?”

蔣燃抿唇笑,頓了頓,老實說:“其實我現在,好像沒那麼大**了。”

“為什麼?”盛玉驚訝。

“我也不知道,我們車隊之前重組了,我去了另一支車隊,現在這支大家的綜合素質都很強,但是可能不跟以前的隊員一起比賽、一起訓練了,覺得沒什麼鬥誌了,”蔣燃說,“然後就是……”

“就是什麼?”

“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

“嗯?”盛玉眼前一亮,“之前你打電話說的那個,當模特兒的嗎?”

“不是,”蔣燃搖頭,“她是給雜誌社做造型的,我上海認識的她,然後最近,追她追到港城來了——啊,對了,她也是港城人。”

“這麼巧啊?”

“那天她跟我說,她想跟能安定下來的男人在一起,”蔣燃說著,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盛玉,“我突然覺得,我應該給她點什麼。”

“什麼?”

“比如,安定?”蔣燃苦笑著搖頭,“你知道嗎,我之前說這些,根本沒可能——以前隻想著訓練、打比賽、拿獎,想在這條路上做出點成績給我爸看看,從沒想過,要跟哪個女孩子安定下來,或者說,我是個非常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我不想給誰保證,給誰一個她想要的未來。”

“但是她那天說她想要安定,我心底第一個想法是,我想滿足她。”

“因為不滿足她,我可能會失去她,我不想失去她,因為我喜歡她——我喜歡過很多人,但是沒碰見這麼一個,這麼讓我特彆害怕失去的,”他說著,又苦笑著,“我們的相遇也很……奇怪。但當時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是我很喜歡的類型——而後麵也證明了,她的確是我喜歡的類型。”

“什麼類型啊?”盛玉笑著問。

“就是那種,通透,聰明,總是莫名其妙很懂我,我也莫名其妙會懂她的女孩子,”他說著,似乎又覺得這樣的描述不夠準確,便頓了一頓,對盛玉笑道,“我從沒遇到過這麼讓我覺得非常好掌控,卻同時又讓我覺得非常不好掌控的女孩子。”

“是吸引力吧?”盛玉了然道。

“是,算是吧,”蔣燃不置可否,“而且和她在一起,我很快樂,因為知道她能懂我,所以沒有太多的包袱。和她在一起,我很輕鬆。”

“但我又十分害怕失去她。我怕失去,不是怕失去一個懂我的人,而是覺得,如果這輩子和她失去交集,那一定非常可惜。”

“你這不叫喜歡她,”盛玉淡淡一笑,用紅酒杯碰了碰他的,下了結論,“你已經愛上她了。”

蔣燃低下頭,隻是笑,對盛玉回以碰杯。

“所以我這次回來,是想跟你和我爸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這次比賽過後,我就不想訓練了。”他沉了沉呼吸,繼續說,“我想試試接管我爸的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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