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非人類聚集在了客廳裡, 而那個唯一的人類則是帶著自己的非人類兒子遠遠的躲在房間裡看著他們。
沒法, 神仙們的話題作為“人類”的霍董實在是插不上嘴。
月老白嫩的小手捏成拳頭在小嘴邊輕咳了一聲：“所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靠我們三個應該沒法重建天庭吧，而且建木已經沒有了, 我們也上不去九重天，以後我們就得在人間定居了嗎？”
雖然才複活沒兩天，但月老已經很喜歡現在這個人間了, 這裡生活又方便，娛樂設施又多, 他超愛這裡的。
可這話他不敢當著暴躁大佬的麵說，因為會被懟。
果然，聽了月老的話觀音立刻狠狠的蹙起了眉, 一副凶巴巴的樣子：“既然我們都已經複活了，那天庭是肯定能重建的，我們當然不能就此在人間定居, 堂堂仙家卻跑到人間和凡人擠在一處，這像什麼話。”
“可天庭重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更何況沒有建木我們根本就上不去九重天, 度過不了混沌屏障, 就是我們想重建天庭也不行呀。”
說著月老就轉頭看向旁邊一副吃瓜狀態淡定喝茶的蓬萊。
“……”
在人間已經有了兒子和男人的蓬萊覺得其實以後在人間定居也不錯, 不, 不止是不錯，應該說是非常好才對。
想想她從前過的什麼日子？億萬年都趴在同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的，實在是無趣至極, 若是要讓她現在回去老地方繼續趴著，她肯定是不會乾的。
雖然以前她並沒有感覺自己趴在那兒很無聊，但那也是因為當時她不懂得自己那無所事事的狀態叫無聊。
現在她已經體驗過了人間的美好，又怎麼會願意回去呢？
難怪凡人老是寫什麼神女思凡的故事，電視劇也老演這樣的橋段，天上那麼無聊，神女思凡也很正常。
好在現實的神界不像電視劇和寫的那樣有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什麼跟凡人在一起就一定要變成凡人。
又思凡又不想短命的蓬萊想到這裡忍不住歎了口氣。
而看到她歎氣的兩個神仙也忍不住歎了口氣，特彆是那個暴躁大佬，一邊歎氣還一邊很生氣。
“難道就沒有讓建木複生的辦法？這天底下就沒有法器能讓建木複生嗎？”
“恕我直言，就算有這樣的法器，現在也沒用了吧，畢竟天道已經塌了兩千多年了。”
說到這裡，月老愁得將臉都皺成了包子。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當日天道為什麼會突然出問題，若是出事前有預警就好了，說不定我們還不會死得這麼絕。”
“其實也不是沒有預兆，佛祖曾隱約察覺到天道產生了自我。”
“天道？天道怎麼會產生自我？”
天道其實就等於是一道規則，身為規則，天道當然不能有自我的，有自己的喜惡，不然祂如何管理這個世界？
“天道又不修煉，祂怎麼可能突然有了自我呢？這說不通啊。”
“怎麼說不通了，你忘了鴻鈞道祖與天道合二為一的事了，鴻鈞道祖在成為聖人之前可是有七情六欲與自我的，後來他雖然斬屍成聖，但自我卻沒有拋棄。”
想到佛祖在出事前透露出來的信息，觀音的表情便更顯凝重。
可月老聽了這話卻有些遲疑：“那不是隻是傳說嗎？”
上古時期，鴻鈞道祖在成聖之後曾好幾次開設道場與眾生講道，還助好幾位上古大神成就聖人之身，點撥眾生無數，那時便有上古大能隱約察覺到鴻鈞道祖的道是最接近天道的。
後來，便出現了鴻鈞道祖其實就是天道的代言人的說法。
再後來，鴻鈞道祖突然不再講道，關閉道場，讓自己的道場深陷混沌之中再不開放，於是就有人猜測鴻鈞道祖已經與天道合二為一。
而自那以後，鴻鈞道祖再也沒有出現。
“從那時開始便一直有傳道祖已經與天道合二為一，所以後來天道會出現自我，沒準真跟道祖有關。”
蓬萊托腮聽得認真，雖然她內心覺得這事跟自己毛線關係都沒有，但為了顯得自己有參與度，還是要表達出自己認真的態度來。
“哦，原來如此。”
她還十分戲精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月老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道祖真的跟天道合二為一了，這才致使天道產生了自我，而天道本是不能產生自我的，一旦他有了喜惡，就不能再繼續作為天道存在，所以才崩塌了，這其中的時間線會不會拉得太長了？道祖合道已經是非常非常久遠的事了。”
“長？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天上的一天對人來說也長，道祖合道到天道產生自我自然也需要一個時間，這對我們來說是漫長的，可對天道來說卻不一定。”
“可道祖辛辛苦苦合道就是為了讓天道產生自我，然後害死天道，他圖什麼呀？”
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他……卡殼了。
對呀，天道崩塌了對道祖有什麼好處？天道崩塌了，道祖自己不也跟著沒了，所以他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讓天道產生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