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伍岑說在追她。
在追她。
追她。
她一定是條小錦鯉!新年許下的願望,過完年立刻就實現了!
伍岑在追她。
這麼說就是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
她喜歡了十幾年的男神,情竇初開,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她。
伍岑那樣一個冷漠矜貴的男人,也會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
初吻是她親的他。兩人第一次也是她把他給上了。那樣一個被動的男人,居然會主動說,他在追她。
伍岑給她的一切,不是因為他是個妹控。
履行夫妻義務也不是為了維係婚姻。
是因為他想追她。
他也喜歡她。
顏姝傻笑了一個上午。
“姝姝?醒醒?”張曉尓一臉悲壯。是她形容得不夠慘嗎?這個家夥怎麼還笑得一臉甜蜜?
顏姝微笑著,眼波流轉之間都是萬種風情。
搭了一句:“你說。”就又盯著桌麵神遊太虛。
張曉尓憤憤道:“你哥非讓我跟小薑分手,可是我根本沒跟他在一起過啊?我要怎麼分!”
顏姝聽見“分手”兩個字才緩過神來:“你跟我哥分手了?”
張曉尓:“顏姝姝!!!”
顏姝:“對不起,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
顏淮說:“我逼著她跟那男的分手。她最近見了我就躲。”
伍岑認為,這不是搶走他老婆的理由。
他最近上網看到過一種說法,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本來打算早起吃飯的時候,再和她說一遍。氣氛剛烘托到那份上,顏姝就被顏淮的女人一通電話叫走了。
伍岑繃起一張俊臉,說:“去追她。”免得跟他搶人。順便還能觀摩一下,從中獲取真人實踐總結。
顏淮一臉的不敢苟同:“你讓我去當小三?怎麼你看上去比我還不爽?”
伍岑看了眼腕表,說:“姝姝已經去了四小時又三十五分鐘。”
“你怎麼這麼粘人!”
顏淮氣得想掀桌子:“以前她跟你分開十天半月的時候,我怎麼也不見你這麼發愁?”
伍岑想說:那時我笨。男人好麵子,在兄弟麵前也端著:“那時她還小。早戀影響學習。”
顏淮:“?”差點被氣吐血。
就不該找這悶油瓶傾訴!
“你要是需要,我這裡倒是有一份現成的追妻計劃。”伍岑說。
顏淮臉色變了又變:“彆忘了我是你大舅子!有你這麼跟我說話的嗎?計劃書呢?我瞅一眼寫得怎麼樣。”
另一邊。
顏姝詫然:“我哥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我這會兒根本沒辦法去公司。昨天他非讓我跟人家分手,還把我堵那不讓我走,我說我兩沒關係他又不信!那麼多的媒體和粉絲,我當時又不敢倒回去,隻能硬著頭皮跑去跟人說了幾句,假裝路過問聲好。然後他才肯放我出去!”
顏姝:“我哥也太霸道了吧?”
“你第一天認識他?在公司裡誰不知道小顏總表麵笑嘻嘻,實際上霸道總裁範兒。”
“那現在怎麼辦?你總不能一直休假吧?”
“當然不能!我還得掙錢還房貸呢!今天幾號了?啊啊啊啊我死了,還有十天就是還貸日。”
顏姝大氣道:“沒事這錢我幫你出了。”
張曉尓:“那不行!我總不能躲著他一輩子?”
“你和他解釋過那三個小時,跟男一號小薑在房間裡做了些什麼嗎?”
“我說了,是在對戲。他不信,我還能怎麼辦。”張曉尓滿腦子都是房貸,車貸,物業費,以及解釋了顏淮聽不進去之後有可能會產生的違約賠償金。
越想越惱火。
為什麼她就看上了這麼個萬惡的資本家!
顏姝單手支著下巴,突然說:“我怎麼覺得,顏淮這是吃醋了?”
張曉尓:“不可能。他對我沒興趣。”
顏姝問:“你怎麼知道?”
“就去前二月份,那次他喝醉了,我開車送他回去的,你忘了?”
顏姝記得。突然意興盎然:“沒忘沒忘,還上了八卦頭條。然後呢然後呢?你兩共處一室,沒有擦槍走火?”
“完全沒有!”張曉尓說:“我那晚偷親他被發現——”
“你!膽兒肥了啊張二狗?”顏姝眼神曖昧。
張曉尓急忙擺手解釋:“沒親到!差一點,被他推開了……”
顏姝:“???”顏淮是被伍岑傳染了嗎。
“他讓我跟他保持距離。還問我是誰。我說了我是張曉尓,他睜開眼瞅我一眼,讓我早點回家——”都說酒後吐真言。顏淮那話說的,八成就是真心話了。
張曉尓想起來就覺得丟人,紅著臉,眼睛裡浮起一層水霧。
顏淮的溫和是表麵現象,實際上,他是個很難接近的人。
顏姝跑過去抱了抱她:“哦不委屈不委屈。二狗乖。”
有人安慰撒氣的時候,情緒一下子就宣泄出來了。張曉尓吸了吸鼻子:“我說什麼他都不信!我也沒錢賠違約金……”
顏姝:“不賠錢不賠錢。”顏淮這個賠錢貨!
“這種事情也沒法證明。”張曉尓眼眶一紅,想到八千萬違約金就想死:“我總不能讓他上了我,檢查下我是不是原裝的吧?!”
顏姝:“可以啊!”
張曉尓:??
*
顏淮看完伍岑的追妻計劃書。
節奏鮮明,尺度頗大。連小H片都包含其中。
“這我用不著。”顏淮逐條看完,神色傲慢,說:“我就是看她生氣了不理我,隨便哄一下。大可不必這麼低聲下氣。”伍岑把計劃書拿回來,裝進公文包裡,說:“那就彆看我的計劃書。”這份才是完整的,莊周幫他修訂過三次。
顏姝看到的那份,隻是冰山一角。
“是不是兄弟?”顏淮急了:“再給我瞅一眼。”
“大可不必。”伍岑合上公文包,慢條斯理上了鎖。
顏淮:“……”低聲下氣地問:“季淩最近不接單,你是怎麼做到的?”
伍岑不吝為他提供了條線索,說:“小舅媽的妹妹叫池書。小舅媽推薦她去了你旗下的經紀公司。”
“小舅媽是模特,她妹妹不也是模特,跟季淩有什麼關係?”
“季淩對她很不一樣。”
顏淮露出個老狐狸般的笑容。
懂了。
他伸手要計劃書。
伍岑懶懶地掀起眼皮子:“自己寫。”他寫了兩個通宵。
顏淮:“你信不信我把我妹帶走?”
伍岑哂笑,格外的有信心:“我自己追回來的,你帶不走。”
顏淮以前說這話底氣足,這回伍岑下了狠手,追了顏姝大半年,這下他這個親哥還真帶不走了。
氣得穿上外套,抓起車鑰匙就走:“你買單。”
*
顏淮去找了季淩。
季淩扶額:“我是設計師,不是紅娘。”
“大家都是酒肉朋友。你幫了伍岑,不幫我,有失公平。”顏淮開始耍賴:“季風的資源我沒少貢獻。這樣,給你打個折,半年內出成品,如何?”
季淩起身就走。
顏淮:“——詩人留步。我小舅媽的妹妹,好像叫……池書!我剛簽的,挺漂亮一小姑娘,我要是失敗了,不介意換個目標。”
季淩愣怔,轉身走回來:“彆碰她。”惱火地坐回去,“我接你這單。”
顏淮舉杯:“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喜歡沾花惹草?”
當然不是。
認識這麼多年,顏淮除了跟張曉尓傳過緋聞,再沒有半點花邊新聞。
季淩懊惱,中計了。
“伍岑拿季風威脅我,你拿她。我看你們下次還能拿什麼。”
顏淮:“誰叫J·L品牌這麼惹女人青睞。”
“可惜,有的人連J·L創始人都不認識。”季淩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
顏姝年後的活動很多。
不僅是王江接過來的商業活動,還有伍岑公司那邊的安排。
伍岑最近變得異常熱愛出席商業活動。而且每次參加,都會帶上顏姝。
慈善拍賣會上。
去年斬獲影後獎杯的臣心,以三千萬的價格拍下一枚古玉。
大家都知道臣心背後的推手是地產公司那位張總,此人出手闊綽,財力雖然比不上伍氏集團,但為了追臣心,一擲千金眉頭都不皺一下。
伍岑和幾個投資人在聊合作,顏姝找了個信號比較好的位置坐下,跟季風聯機打遊戲。
今年大大小小的拍賣會她參加過幾場,這種場合,她不喜歡來,不過今天是外公一位朋友的場子,伍岑開口了,她給他麵子。
“三千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三千萬最後一次。”
“三千萬成交!”
臣心走到後排,坐到顏姝邊上,笑著說:“不好意思姝姝,我很喜歡這塊玉,就不讓了。”
顏姝正低頭玩著手機,聽見臣心跟她說話,扭頭應了聲:“哦。”
臣心繼續說:“我聽說你爸爸很喜歡收集古玩,還以為你是為它而來的呢。”
“什麼?”顏姝茫然地瞅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打遊戲呢。你有點吵。”她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到角落裡繼續大殺四方。
臣心以為拍下這塊玉會觸顏姝黴頭,沒想到她壓根不在意。她拍下那塊玉,完全是當那個姓張的凱子宰一頓,借他的手給自己長臉。並不是真想得罪顏姝。
名利場上的女人個個善於察言觀色。
張總的妹妹見臣心臉色不好,說:“被她哥寵的,一點富太太的樣子都沒有。來這兒不拍東西,也不捐款,跑來打遊戲,服了。”
“你懂什麼?”臣心知道顏姝不是好惹的,這會兒沉迷遊戲不搭理她而已,這話要被她聽見了,她的資源就全斷了。
張元靜是顏姝最好閨蜜的堂姐都進去了,她算老幾也敢招惹她?姓張的算老幾敢跟伍岑叫板?
臣心警告:“少在背後嚼舌根,姝姝是伍岑的太太,今天的場子是誰的你不知道?”
“你怕她,我可不怕她!”她哥出了三千萬泡這個女人,平時給她幾百萬都舍不得。她幫她說話向她示好,還被這個臣心一頓數落!
姓張的妹妹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氣不過想撒氣。
拍賣會結束。嘉賓陸陸續續離開。
她繞進媒體堆裡,拿起話筒喊話:“伍太太還沒打完遊戲呀?不知道今天的慈善會,您買了什麼?”臣心怕她,她不混娛樂圈,她可不怕。
顏姝打完一局,發現媒體把焦點全放她這邊了。
“我?”她起身,目光四下找尋伍岑。
顏姝換了位置,伍岑剛沒找到她。襯衫灑上了紅酒,上樓換衣服去了。
手機收到條消息:【我在樓上808房,一會下來,乖乖的彆亂跑】
顏姝拿起包,準備去樓上找伍岑。
今天是外公的場子,不能喧賓奪主,就不接受采訪了。
“伍太太,您就這麼走了嗎?”女人叫住顏姝。
“不然呢?”顏姝沒搭理她。
記者們一看顏姝居然有意逃避,那就是有大新聞了!
但在場的都是特邀記者。誰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
這種場合問人家捐了多少錢,這年頭還進行道德綁架,智障麼?偏偏就有那麼一個智障送人頭:“不知道伍太太捐贈的是什麼呢?”
被記者圍著,顏姝隻好回答:“捐了點樹。”
“樹?您在開什麼玩笑呢?”
顏姝看向女人,語氣不善:“您哪位?”
女人報出她哥大名。
“誰?”顏姝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傲慢:“沒聽過。”
女人被激怒,不敢得罪她哥看上的女人,拿顏姝解氣:“我也沒聽過,慈善會上捐樹的!”
今天的活動,顏姝並沒有盛裝出席。明明擁有完美好身材,偏偏總是穿著保守的長裙,將傲人的身材遮得嚴嚴實實。
顏姝以前穿著保守,是因為伍岑不喜歡她露。他喜歡看她穿長裙。
而現在,是因為她的哥哥喜歡咬她!
從脖頸到腿,身上全是星星點點,不捂著也沒臉出來見人啊。
可是再怎麼低調,也掩不住她眉間那股豔。特彆那雙勾人的美眸,是任何妝容也塑造不出來的。
她輕輕挑眉:“那麼請問,你來參加這場慈善拍賣的意義是?”
女人冷笑:“當然是捐款!我可不會捐幾棵樹,我們張氏沒那麼摳門。伍太太平時是不是零花錢不夠用?還是五書賺的都在伍先生手裡,不讓你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