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顏姝嘴上說不在乎彆人怎麼說,其實心裡還是介意的。
人非草木,再高傲的人也會有神經敏感的時候。
經過深思熟慮,顏姝打電話給莊圍取經:“乾媽會在乎外人的看法嗎?你一般都是怎麼克服困難的呢?爸是裝作不在乎你做不做家務,還是真的不介意呀?”
莊圍還沒來得及說話,顏姝又問:“哥哥會不會假裝沒關係,心裡已經偏向賢妻良母類型的女人?你說他會不會被彆的小妖精勾走?”
她小嘴叭叭叭:“要是突然有一天,有個長得好看性格溫柔,會做飯會做家務的女人靠近他,跟我形成鮮明對比之下,哥哥會不會心動?”
莊圍:“……”
“爸有沒有背著你出去偷吃過?如果沒有那我就放心了,一般這種都是祖傳的基因。不過好像跟個人定力也有關係。哥哥的定力還不錯。”
莊圍:“……”
顏姝:“歪,乾媽?你在聽嗎?”
“在聽,完全插不上嘴。”
“那爸年輕的時候風流嗎?在外麵有桃花債嗎?”
“據我所知,沒有。我管錢,他的零花錢開房都不夠。我估計,外麵的小妖精就算有那野心思,等知道伍氏集團股份都在我手上,基本也就沒興趣了。”
莊圍是少有的強人,早年間就已經上了富豪排行榜。她手裡的服裝品牌,建築設計作品都獲得過業內含金量最高的獎項。這絕對是最值得參考的人選。
可是莊圍並不希望顏姝成為第二個她,所以一直寵她,讓伍岑照顧她。
所有的光鮮亮麗,都是不為人知的苦堆積成的金山銀山。
“寶貝你放心,哥哥的錢就是你的錢。他要是敢動歪心思,乾媽幫你,讓他淨身出戶!”莊圍敢這麼說,是因為她信得過伍岑。
伍岑對顏姝的感情,就算不是男女之情,也絕對沒人能超越顏姝在他心裡的位置。
“是不是又去看八卦輿論了?你活你自己的,不用在乎彆人。老公疼你,兒子愛你,沒必要在乎不相乾的人的心情。”
“你想想,你不高興,全家就都不高興了。家庭幸福指數就會大大降低。這樣那些妒忌你的人不就達到目的了麼?不要中了他們的計!”
顏姝的心情豁然開朗。
“謝謝乾媽。不過,我不知道兒子愛不愛我。”伍顏的性格特彆內斂,喜歡獨來獨往,跟伍岑小時候一樣。
她擔心兒子心裡有事不跟她講,憋成個性格有缺陷的霸道總裁就麻煩了。
“伍顏?他當然愛你!你在想什麼呢寶貝。”莊圍把伍顏的作文發到顏姝手機上,“你自己看吧,這是伍顏上周在奶奶那寫的作文。”
顏姝點進莊圍發過來的那條鏈接。
幾秒後,彈出一篇掛在幼兒園官網首頁的作文。
題目是:《我的媽媽》——
我的媽媽,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媽媽很n(懶),上下樓梯都要爸爸抱。
她平時的愛好是睡n(懶)覺,打遊戲。偶爾會下chu(廚)做飯給爸爸吃。那個湯超級難喝(難喝劃掉)不太好喝,我喝過一次,就再也不想喝媽媽做的湯了。
媽媽唱歌非常好聽,小的時候,她每天晚上都唱兒歌給我聽。
我的媽媽是個很努力的女人,她睡完n(懶)覺,就會去上班。
她的工作是上電視,以及給叔叔阿姨們發工資。
哦,忘了說,我的媽媽還是個大老板。爸爸是她的打工崽(崽劃掉)仔。
有一次,媽媽問我:要不要在家陪你呀?我說:不要。媽媽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我喜歡看媽媽上電視。
其實不是我想看,是爸爸想看。
每一次爸爸看到電視機裡的媽媽,都會微笑。
我的爸爸很少笑,但他隻要一看到媽媽,就會笑。我想永遠看到爸爸的笑容。
我愛我的爸爸媽媽,希望媽媽永遠開心。因為我的媽媽開心,我的爸爸就會開心,我就開心。
看完兒子的作文,顏姝淚目了。
為什麼教他寫過那麼多次的“懶”字,他還是不會!
這篇作文被人轉載到網上,粉絲也淚目了。
對家的黑粉集體沉默。
網友:人家老公喜歡看老婆上電視,人家兒子也希望媽媽出去工作,黑你馬兒呢。
——一群鍵盤俠,女人就應該在家帶孩子?不帶孩子就是不愛孩子?打臉嗎?
——演技唱功顏值夫妻關係都沒得黑,也隻能挑出這點刺來黑了。我竟微微心疼黑粉。
顏姝從不公開秀恩愛,也不蹭伍岑的熱度。趙姐從來沒有給她買過熱搜。但伍顏的作文一發出來,顏姝就上了熱搜。
網友就“女人是否應該在家看孩子”展開了激烈的討論,雙方各執己見,撕得不亦樂乎。
伍岑也看到了。
他曾經考慮過讓顏姝退居幕後。
但隻要看到她在舞台上發光發亮的樣子,他就深深的著迷。
一向不在乎網上輿論的男人,第一次要求王江控評。伍岑不在乎彆人怎麼議論他,但他在乎那群陌生人說顏姝的不是。
他寵著的姑娘,怎麼能讓彆人隨便欺負。
*
伍顏獲得了他出生以來,父親的首次表揚。
“你那篇作文,寫得很好。”伍岑對兒子說,“想要什麼獎勵?”
伍顏擔驚受怕:“爸爸,我會努力學寫懶字。”
伍岑像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微揚起,和顏悅色道:“嗯。那想要什麼獎勵?”
原來爸爸是真的來發獎勵的!
機會難得。
伍顏謹慎思索片刻,猶猶豫豫:“爸爸,我想搬出去住。”
伍岑:“什麼?”
伍顏:“我想搬去跟爺爺奶奶住。”伍岑:“理由是?”
“媽媽最近太喜歡煲天麻燉鴿子湯……我不想喝。”想去爺爺奶奶家避避風頭,等媽媽下廚的新鮮勁過掉再回來。
既然是獎勵,伍岑沒理由拒絕兒子這種對他有利的要求。
“可以。”
“謝謝爸爸!”
*
顏姝一回到家,就被伍岑攔腰抱起來。
“怎、怎麼了?”她被吻得喘氣呼呼。
伍岑咬著她的嘴唇,啞聲說:“兒子被媽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