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很不高興,道:“怎麼林姐姐也說起這些仕途經濟來?”
林徽奇道:“仕途經濟?難道在寶兄弟的心中,男子讀書,隻是為了仕途經濟不成?”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無論男女,讀書識字,皆是為了修身、齊家、兼濟天下。仕途經濟隻是重要途徑,而非最終目的。玉帶蟒袍,亦隻是附帶,而非目標。”
這是林徽投生作林家的女兒之後,在林如海的身上學到的。
林如海也是四代列侯之後,就跟原著裡賈母賈赦說的那樣,跟他們這種勳貴之家,孩子們想做官那還不容易?賈璉是五品同知,賈蓉也捐了個龍禁尉,就連賈家的家生子之後賴尚榮也做到知府。
這就是賈家林家這樣的人家跟一般人家的區彆。他們這種人家的孩子,甚至是家奴的孩子,打落地就是人家奮鬥一生的終點。
但是隻要熟悉官場和古代官場潛規則的人都知道,這種捐官出來的官兒,是有無形的天花板的,正四品的知府已經是頂頂天兒,要不然,古代官場,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在知府的位置上一熬就是一輩子。
如果有遠大的抱負,就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從科舉考試上千軍萬馬地殺過去,也隻有這樣,才能越過正四品到從三品的那個門檻,實現自己的理想。
林如海就是這種人。
林如海依舊堅定不移地走在他實現少年理想的道路上,中了探花之後,他經受住了官場的考驗——象牙塔裡出來的孩子,剛入職場的時候,統統會遭遇毒打,熬過去了,就是合格的官員,比如林如海;熬不過去,就是躲在道觀裡的賈敬——然後在官場上一步一個腳印做到蘭台寺大夫,坐到了這個南六部禦史台一把手的位置上。
到如今,林如海出任揚州巡鹽禦史,在揚州這個天下鹽都替皇帝管著鹽袋子兼錢袋子。
彆人在這個位置上很少能做滿一年,而林如海眼看著今年是第三年,也就是連任三任。
這就是區彆。
林徽的話震住了薛寶釵,也震住了賈寶玉。
就在三春以為賈寶玉要發火的時候,卻見賈寶玉雙手抱拳,對林徽深深地彎腰:“寶玉謝姐姐指點。”
他一直以為,就跟他身邊的人那樣,都是為了榮華富貴而讀書。
他一直以為,什麼崇高的理想都是騙人的,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人。
今日方知,他以前竟然都錯了。
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而是他的圈子太過狹小,因此他不曾見過而已。
薛寶釵道:“林大妹妹,這種話原不該是我們說的。”
史湘雲道:“林姑爹這樣教導林大姐姐林姐姐,林大姐姐這樣說,又有什麼奇怪?”又道:“林大姐姐,那這宮花容不容易做?姐姐可能教我?”
“妹妹想學,我自然不會吝嗇。隻是我們如今還在孝中,不宜擺弄這個。若是出了九月,妹妹還想學,儘管來找我。”
聽林徽說她們還在孝中,史湘雲的臉就垮了下去。她以為不成了,不想下一句,林徽讓她出了九月過來,當下又高興起來。
賈寶玉也在一旁掰著手指數日子。還有不到半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這裡,想必諸位書友已經明白了,本人是林派。
而且本人是堅持薛寶釵這種人會禍害朝綱、對國家人民無益的釵黑派。
原因很簡單,因為薛寶釵是那種為榮華富貴而讀書的人,而不是為了國家和人民更富強更幸福而讀書的人。
這種人放在國家重要崗位上,有幾個不貪汙——我想,熟知反貪汙新聞的人就知道,很多貪官,他們做官的起點就是跟薛寶釵一樣,為了發財。所以我認為,薛寶釵這種人,放在國家崗位上絕對是禍害國家的敗類,而不是什麼力挽狂瀾的救世主。
更不要說,薛寶釵還是一個能力不足的人。看原著大觀園改革就知道。很多書友罵她搶探春的功勞,在賈寶玉身邊安插探子、耳目,收買人心,隻為自己的私利。但是我看到的是,薛寶釵每天坐著小轎巡視大觀園,其實不過是虛應故事,大觀園有了她的巡視,反而更加混亂,守夜的婆子不好好工作,賭錢喝酒,鬨得人仰馬翻,以致於賈母不得不出麵。
這就是薛寶釵能力不足的明證。
綜上所述,薛寶釵屬於那種本身目的不正、手段和能力也不足的人。這種人很難爬上高位,因為她的手段隻能糊弄糊弄小孩子,大觀園裡也隻糊弄住了一個腦子不太清楚的史湘雲,放到今天的職場上尚且糊弄不住人,更不要說人·精·子紮堆的官場。
薛寶釵這種人,就是有幸爬上高位,也會很快摔得粉身碎骨,就跟原著裡,她被王夫人推上去參加大觀園管理,結果大觀園一團亂,最後還是賈母這個更高層的上司出來收拾殘局、王夫人顏麵掃地、她自己灰溜溜走人一樣。
放在官場上,她絕對屬於那種給上司拖後腿,順帶自己一敗塗地的炮灰。
薛寶釵在我這裡,大概就剩下心理素質過硬、能堅持、有耐性等少少幾個優點了。而她的優點,結合她本身的特質,很難說是好是壞。
換而言之,在我看來,薛寶釵這種人做鬥升小民可以,做全職太太還要擔心她不會教養孩子,至於什麼官場職場,她完全不適合。因為她本身能力不足,還喜歡搶功勞,而且還是搶功勞中最過分也最惹人厭惡的會為了私利拋棄團隊最初目的的類型。這樣的人肯定跟同事關係極差,而且妨礙團隊做任務和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