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劍術這個詞後,大家都哇得叫起來,期待地啪啪啪鼓掌。
蒙皓口中的朋友就是蘇仙生,作為蒙皓的難兄難弟,一起挺過了佘嬈的魔鬼訓練,一起學習了劍術,蒙皓覺得這個遊戲簡直是為自己和蘇仙生量身定做的。
然而此刻,當蒙皓看到大屏幕上的白棠時,他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
……救命QAQ
蒙皓一直都有點慫白棠,可能是初見時白棠的氣場過於強大,如雷霆般可怕的氣息,讓被雷劈過的熊貓精感受到了渡劫的恐懼。
一緊張,蒙皓就不自覺用上了敬語:“白先生,早上好。”
身旁的主持人好不容易把視線從大屏幕上挪下來,轉頭就看到了蒙皓隱隱透出敬畏的神情,主持人有些錯愕,她還從來沒在蒙皓臉上看過這樣小心翼翼的表情。
蒙皓雖然從來不耍大牌,性格和長相一樣可愛,可是他的後台很強,圈子裡基本沒有人敢得罪這位看起來無害的少年。
連一些靠炒作維持熱度的女星,都不敢編造和蒙皓有關的緋聞。
曾經有一個熱衷炒作,粉絲瘋魔的流量女星故意與蒙皓炒cp,炒的是禦姐和正太的組合,三天之後,她被公司雪藏,從此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能讓蒙皓用上敬語,並且發自內心敬畏的人,背景究竟有多可怕?
主持人竟然有點不敢繼續想下去。
這邊的蒙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一些信息,他老老實實把遊戲規則講給白棠聽,並再三對白棠表示抱歉。
“要找蘇仙生嗎?”白棠低頭和懷裡的小狐狸對視片刻,狐狸崽子吐出粉色的小舌頭,飛快賣了一下萌,然後趴在白棠懷裡裝傻充愣。
唉。
這個小崽子。
白棠揉了揉蘇仙生的耳朵,思考自己該怎麼回答,首先他要解釋清楚,為什麼蘇仙生的手機在自己這裡,不然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雖然昨天確實發生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思考的時間不過三秒,白棠睜眼說瞎話道:“蘇仙生出去練劍了,這是他養的小狐狸。”白棠指了指懷裡貨真價實的蘇仙生,生動表演了什麼叫指鹿為馬,“蘇仙生讓我照看一下小狐狸,他走的時候把手機也忘在我這裡了。”
一口氣講完的白棠在心裡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
係統:“……”
係統:“為什麼他要把小狐狸托給你照顧,按照你這個說辭,你們應該住得很近,所以為什麼你們的住所這麼近?”
白棠對嘰裡呱啦的係統道:“閉嘴閉嘴閉嘴,要不你來幫我想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
係統:“我選擇閉嘴。”
係統是閉嘴了,節目現場的觀眾卻和瘋了一樣尖叫個不停,白棠默默調低了手機音量,電話那頭的蒙皓有些慫包地提議道:“那……打擾了,我先掛了?”
觀眾:“不!彆掛啊!!!快住手!!!”
白棠看蒙皓的模樣挺糾結的,估計對方要卡在這個遊戲關卡了。
白棠並不討厭蒙皓,這種小忙他還是願意順手幫一把,說順手,真的很順手,比如現在,白棠順手摸了懷中的狐狸崽子一把,輕聲道:“來,去找你的主人蘇仙生,讓他去舞劍。”
蘇仙生:“……”
我隻是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狐狸,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裝什麼裝,我知道你聽懂了。”白棠點了點蘇仙生的腦門,笑道:“快去。”
觀眾們:“啊~這個笑~我死了,想要魂穿狐狸!”
蘇仙生隻好委委屈屈地站起來,他不開心地走到手機前,毛絨絨的臉懟到大屏幕。
這個時候的觀眾還沒有什麼危機感,在開心地隔空吸狐狸。
然後蘇仙生舉起了他粉嫩嫩的小爪子,少女心的觀眾還捂住嘴尖叫著好可愛。
可愛的爪子慢慢放大,精準地落在“掛斷”上,下一秒,屏幕一片漆黑。
觀眾們:……哇的一聲哭出來
掛斷電話的小狐狸癱在白棠身上,大白肚皮對天,他委屈地說:“舞劍好麻煩。”
白棠毫不客氣地摸了一把柔軟的肚皮,“明明你每天都要舞劍,還不肯江湖救急。”
“我才不想什麼江湖救急,我已經是一隻廢狐狸了,嚶嚶嚶,我摔倒了,要棠棠的親親才能起來。”蘇仙生又開始撒嬌。
白棠隻好用力啾啾啾啾咪小狐狸,幾乎要把小狐狸親成一個豬頭,“行了吧?”
蘇仙生開心地扭來扭去,好似扭出了水蛇腰,他嬌羞道:“不行~”
白棠賞了蘇仙生一個爆栗,“不行也得行,天天上房揭瓦,剛剛教訓了,現在就忘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忘記的蘇仙生隻好變成人形,穿上黑色的練功服,而後拿著手機與小木劍走向竹林。
蘇仙生拿起手機和蒙皓視頻通話,蒙皓在舞台上表演了前七招,因為沒有木劍,蒙皓從節目組中拿了尺子當劍,他的基礎功練得比較紮實,力道和眼神都到位,當即就迎來滿堂彩。
蘇仙生抱臂百無聊賴地看著視頻。
蒙皓在練劍這方麵是真的沒天賦,隻能練出普通人類的感覺,蘇仙生在內心這樣評價道,他瞧了一會兒就閉目不想去看。
一分鐘很快過去,現在輪到蘇仙生還原。白棠拿著手機幫忙拍攝,他站在竹林中,與蘇仙生拉開一段距離。
蘇仙生背靠著一根蒼翠的竹子,他閉著眼,眼皮上印著影影綽綽的光線,那是晨光掉進竹林,被層層疊疊的竹葉篩選過濾後留下的光斑。
“可以開始了。”白棠道。
木劍抵在眉間,劍身與高挺的鼻梁緊貼,下一刹,黑衣緊裹的雙臂一振,仿佛一陣風從竹林吹過,滿林的竹葉都在輕輕搖晃,耳邊響起了大雨喧囂的沙沙聲。
垂在眉骨上的一縷雪白長發輕輕揚起,在空中揚起悠揚的弧度。
然而當那黃褐色的眼眸睜開的瞬間,一切都靜了下來,無邊無際得像是蒼茫雲海的浩瀚,辟天裂地的從骨子裡透出的凜冽,幾乎鋪天蓋地而來。
他的眉目冷峻,眼底卻像在洶湧的火在燃燒。
揮劍,就是傾瀉這火的唯一途徑。
竹葉飄飄,舞劍之人的氣勢凜冽,一劍快過一劍,到最後幾乎是連成一片的殘影。
翩若驚鴻,驕若遊龍,莫過於此。
一片竹葉落到劍鋒,劍尖直刺,借著凜冽的劍氣將竹葉斬成兩半,劍尖指向攝像頭的位置,目光交彙間,觀者屏住呼吸,心好似也被這劍斬成兩半。
蘇仙生收起了木劍,站在遠處,就像遊離於塵世之外的俠客,還像那斬過深深淺淺光斑和綽約竹影的凜冽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