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北原水野仍舊在想這個問題,睡著後第二天醒來，北原水野把這個問題忘了。
芥川龍之介已經起來了，早早就去了隔壁,北原水野隨便想都知道芥川龍之介是去跟森鷗外和中原中也說昨天的事情。
他掰著指頭想了想,昨晚芥川龍之介和立原道造應該沒有聽見自己的妖怪的事情,橫濱這邊的人，應該隻有太宰治知道他是妖怪的身份。
按照太宰治的惡趣味,他會說出來的概率很低,畢竟太宰治還想拿他疑似鬼的身份嚇唬偵探社的同事。
真惡劣呢。
北原水野叫了客房服務,吃了頓早餐，出門右轉去森鷗外的房間。
森鷗外還在房間裡麵，芥川龍之介也在,中原中也不知道去哪裡。
“北原君，早上好。”
“早上好森先生。”北原水野走過去。
森鷗外沒提昨晚發生的事情,一句話都沒有說到，隻是聊了些家常。
北原水野瞥了芥川龍之介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對了森先生，您打算什麼時候回橫濱？”
想到昨晚的事情，北原水野就想到了他計劃坑那隻酒鬼貓一筆的計劃，然後他想到了酒。
這次來東京他還有去跟滑頭鬼交易酒的計劃呢。
“你有事情？”
“不愧是森先生,”北原水野虛假的吹捧了一下，“我有一個老朋友住在東京附近的鎮上,好久沒見麵，想著這次去見一見,維持一下友誼。”順便賺點錢。
“晚上要回去，”森鷗外想了想道，“不要玩太晚。”
北原水野嘟囔：“森先生,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是是是，是大人了，早去早回。”森鷗外的聲音仍舊像哄小孩一樣。
芥川龍之介看著北原水野出去的背影，轉過頭道：“Boss，這樣好嗎？他這次跟您過來東京，不就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他離開的話……”
“沒事，”森鷗外揮了揮手，眼裡閃過一抹深思的光，“你剛剛跟我複述的那些對話，讓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路西法組織……”
“對了森先生——”
北原水野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森鷗外的聲音戛然而止。
北原水野小步小跑過來，湊到森鷗外耳邊小聲說：“森先生，跟您說件事，您還是不要跟路西法組織交易過深比較好。”
森鷗外表情是認真的疑惑：“為什麼？”
“因為那個組織的首領長得不好看，”北原水野認真地豎起一根手指，“跟他做交易久了，您可能也往那個方向長了。”
“喂……”芥川龍之介皺眉。
森鷗外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容中斂下眼瞼，掩去眼裡的銳利，再抬眸便還是鄰家叔叔一樣的溫和眼神。
“還說已經是大人，大人不會用這種想法辦事的。”森鷗外道。
北原水野攤手：“我隻是給個意見，看您了，那我先走了。”
說著，北原水野揮揮手，這次真的溜了。
芥川龍之介確認北原水野這次真的走了，才開口：“Boss，他剛剛那些話……”
表麵上，聽著荒唐，仿佛一個小孩子不切實際的話，但又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細思之下，總覺得哪裡違和。
“跟他昨天跟你說的那些話一樣，”森鷗外深深地看了芥川龍之介一眼，“他對你還挺滿意。”
沉思中的芥川龍之介：“？？！”
剛踏進房門的中原中也看到芥川龍之介似乎大驚失色的表情，疑惑地露出問號臉。
芥川這小子，表情是能這麼生動的嗎？
北原水野搭車去目的地，下車後，憑借記憶直奔滑頭鬼他家。
上次見麵也在一年前了，北原水野重新走奴良滑瓢家門口，感覺好像沒走多久。
“咦，您不是北原大人嗎？”路過門口的冰麗看到北原水野，愣了一下，趕緊走過來。
北原水野抬手打招呼，笑容可愛：“冰麗，好久不見，最近過怎麼樣？”
冰麗精氣神滿滿地說：“最近一切都很好。”
“陸生，那個人是誰？”在院內木質走廊上站著的鳩注意到冰麗帶著人進來。
奴良陸生望過去，冰麗朝他打招呼，他露出一個笑容後也疑惑。
“不認識，是沒見過的妖怪。”
雖然看起來是人，但來這邊又認識冰麗，很大概率是妖怪吧。
“你都不知道？”
“因為我也沒見過他啊。”
冰麗帶著人往這邊過來。
奴良陸生好奇地問：“冰麗，這位客人是？”
“他就是滑瓢的孫子吧，之前幾次來他都不在，上學真是辛苦呢……”
“？！”奴良陸生被突然湊近的北原水野嚇了一跳，鳩往這邊走了一步，下意識做出警惕的動作。
北原水野湊在奴良陸生脖間，幾秒後在他耳邊道：“你聞起來不像妖怪，但跟滑瓢是一個血統的。”
說完他便站回去，露著明媚無害的可愛笑容。
這個妖怪……
奴良陸生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可以感覺到剛剛氣息給他的雞皮疙瘩。
冰麗解釋：“少爺要到晚上才能變成妖怪的模樣。”
“四分之一啊……”北原水野打量著陸良陸生，這個乖巧靦腆的小朋友完全就像一隻兔子，不像那老奸巨猾的滑瓢的孫子。
他那種性格的人，是怎麼養出這種小白兔一樣靦腆善良的孫子的？
“冰麗，他是誰？”鳩問，剛才的速度好快。
北原水野在冰麗出聲前自我介紹：“初次見麵，我是北原水野，一隻東奔西跑的妖狐，有東西想要給某個人或者想要某個地方的某個東西都可以來找我，滑瓢孫子的朋友，給你打九折。”
“啊……嗯。”鳩下意識接過過於熱情的名片，垂眸掃過上麵的信息。
代購？
“喲，這不是北原嘛，難怪我待在屋子裡就聞到了不錯的酒香，這次來也帶了好酒過來嗎？”
奴良滑瓢背著手慢慢地走過來，看著腳步很慢，卻沒幾秒就近了。
“爺爺。”奴良陸生喊。
“本事沒退步。”北原水野打量剛剛那步法，覺得他身體仍舊挺好。
奴良滑瓢豎起大拇指：“這可是吃飯的本事。”
“來，陸生，認識一下，這個是奸商咳咳，是地獄的妖狐。”奴良滑瓢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大聲咳嗽掩飾。
北原水野皮笑肉不笑：“我聽到了。”
奴良滑瓢望著天：“都多少歲的人了怎麼還計較這種細節，在孩子麵前呢。”
“地……獄？”奴良陸生表情裂了，鳩看著有些吃驚，但又沒有奴良陸生那麼震驚，他對地獄的妖怪有所耳聞。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地獄，”奴良滑瓢比出大拇指，牙齒似乎還閃亮了一下，“不說這個了，今天帶了多少酒過來啊？不止我喜歡，他們也喜歡喝呢，走，今晚不醉不歸。”
北原水野跟在奴良滑瓢身後：“今天不行，今天我下午就得走，還有，這次來，我還有一些事情想問你。”
“嗯？”奴良滑瓢回頭，“難得你會來這邊問我事情。”
“這不是上了歲數記性不好，忘了很多事情。”北原水野拿剛剛奴良滑瓢的話懟回去。
“哼。”
“剛剛你孫子旁邊那個小朋友，身體好像不大好？”
“鳩這一族，你知道的。”
“我這有個仙桃。”
“……”
鳩看著那兩人走而複還，奴良滑瓢塞給他一個據說能讓他身體變好的桃子，一臉茫然。
“你這次大方了啊。”北原水野拿著新鮮出爐的支票，滿意地揚了揚。
“當然是後麵會找鳩那一族的人拿了。”
“還是老樣子。”北原水野輕笑一聲，邊走著邊往兩邊看，這裡的風景沒有什麼變化，這種老式的屋子總會讓妖怪倍感親切。
“北原大人。”牛鬼等人從陰影裡現身。
“是牛鬼啊，還有首無，好久不見。”北原水野笑眯眯地朝他們打招呼。
牛鬼點頭：“有一年多沒見麵了吧。”
“那之後我們都挺想念您。”青田坊道。
鴉天狗附和：“今天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你們一個個的，是想念他的人還是惦記著他帶來的酒啊，”奴良滑瓢沒好氣地說，但自己也轉頭：“北原，你這次帶了多少過來？先說好，價格還是原來那價吧？”
“總大將，您自己也……”首無小聲嘀咕，被牛鬼瞪了一眼。
“放心吧，價格一樣。”
奴良滑瓢背手走進屋裡，北原水野跟進去。
“這次帶了二十壇過來。”
北原水野說著，從空間戒指裡麵拿出兩壇，一壇放榻榻米上，林一坦開封後，遞給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一手穩穩當當地拿過酒壇，迫不及待聞了下，當即歎慰：“果然美酒就是讓人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