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怒極反笑:“既然已經分手了,你葉家好歹毒的心思還要讓你已故的閨女跟我家睿睿配陰婚?”
聽到這話,葉父葉母神情慌了一下,又很快鎮定下來:“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聽不懂?我家睿睿如今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你們當真不知緣由?”秦教授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這麼不要臉,明明作下這等惡事,竟然還有臉說不知道?
葉母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小動作不斷。
葉父比她淡定一些,到底是商場上廝殺過的,拿出談合同的架勢:“秦教授,我葉某人雖然是個俗人,一向敬重讀書人。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要亂說,你這意思難道是說你家秦睿出車禍還跟我葉家有關不成?說話可要講證據,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
秦教授胸膛劇烈起伏,咬牙切齒:“你敢說你們沒找什麼人用睿睿這個大活人給你家葉婉配陰婚?若非如此,睿睿無名指上怎麼就突然多了纏情絲?”
纏情絲三個字一出,饒是葉父也心裡咯噔一下。
他們怎麼知道這個?
難道他們也遇到高人提點了?
葉父整理了一下領帶:“什麼纏情絲?我不懂。”
秦教授深吸一口氣,不再跟他們扯皮:“把睿睿的血和那一撮頭發交出來讓大師解了陰婚,看在葉婉這小姑娘早逝也是苦命人,又跟睿睿有過這麼一段,我可以對這件事既往不咎。”為了儘早拿到東西救醒秦睿,秦教授退了一步。
可他這邊想著善了,葉家乾脆破罐子破摔潑皮無賴起來:“什麼既往不咎?什麼血什麼頭發的?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難道還搞封建迷信拿一套不成?孫姐,我們葉家不歡迎他們,把他們趕走!”
保姆孫姐站在不遠處,惴惴不安,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你!”秦教授氣笑了,“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說著,直接站起身,打算直接去找。
隻要找到供奉牌位的地方,睿睿的那兩樣東西肯定在。
“孫姐!”葉母猛地站起身大喊一聲:“你們敢闖個試試?信不信我們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抓你們啊?”
劉醫生趕緊攔住秦教授,他們不能落了下乘。
季楓開了口:“秦教授,你想冷靜一下,我跟他們談。”
秦教授聽季楓開口,怒意被季楓麵上的淡定安撫住,他抹了一把臉,心裡惶惶然。他當了半輩子的文人,沒想到臨到老卻要跟個無賴撕破臉鬨得臉紅脖子粗的。
可他不覺得丟人,隻覺得痛快,甚至還想衝過去,對他們一頓怒罵。
秦教授被劉醫生扶著慢慢坐了回去。
葉父葉母這才把視線轉向季楓,對方來時他們就注意到了,畢竟這等模樣即使站著不動不說話也讓人忽視不了。
他們隻當對方是秦家找來充場麵的並未在意,這會兒聞言挑眉:“年輕人,有些事可是不好摻和的,還是趁早回去的好。”
季楓眉眼很冷,淡淡睨了葉父一眼,隻這一眼莫名讓葉父打了個寒顫。
他沒想到一個年輕人威壓這麼重,尤其是那一身氣質給人一種睥睨眾生,像是他在對方眼裡,不過一個不足為重的螻蟻。
這讓葉父臉色難看下來:不知輕重的小兒。
季楓緩緩開口:“葉老板聽過一句話嗎?”
葉父反射性回了:“什麼話?”話出口才後悔,他堂堂一個老總,這麼一個黃毛小兒怎麼配跟他說話?
季楓不理會他眼神裡的傲慢,聲音淡漠:“福從仁中求,即使得祖上庇佑,命中有乾坤富貴。可因果循環,百年積德卻不及一朝陰損。”
葉父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意思?你在罵我?”
季楓瞧著葉父的麵相,卻是笑了:“葉老板祖上三代都是本分人,治病救人積攢的陰德本可以福佑後代子孫,這才導致葉老板從出生開始就是富貴命,積攢下如今這幅身家。不過這些卻從一個月前終止了,當然,葉老板如今還沒太大的感覺,隻是覺得最近談的幾筆生意不太順,可你彆擔心,日後還有的是這種情況。”
葉父最後一句聽明白了,臉色大變:“你胡說什麼?!老子是富貴命,這輩子都是富貴命!”
可這話卻莫名心裡一慌。
這年輕人有一件事說對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從一個月前,他談的幾筆生意的確都沒成。
可以前也是有過的他也就沒太在意。
如今被這小子一提醒……似乎真的就是從陰婚開始。
尤其是秦睿出事後他事事不順,但是因為女兒的遺願就能成真,他高興也就沒太在意。
可……
葉父強自冷靜下來:“怎麼?這是改變策略了?想隨便糊弄幾句就讓我交出東西?那東西在我葉家又如何?當初可是秦睿自己送過來給我們的,你們能奈我何?”
劉允是暴脾氣,臉色不善,被劉醫生給摁住了。
秦教授氣得胸膛起起伏伏,可因為相信季楓,他不能拖後腿,如果真的鬨到報警,反而是他們失了禮。
季楓望著葉父得意的神情:“是嗎?替你們弄這場陰婚的人可告訴過你們一旦陰婚解除之後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