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芃不寒而栗。
“我可真是擔心死了。多少男愛豆的職業生涯葬送在枕邊人的一張照片上啊,這可是活生生的前車之鑒。”
阿芃擔心的是…方川睡著的時候,他的女朋友在他身邊,玩著他的手機。
如果她有心機,裝作手滑的樣子把他們在床上睡著的照片發出去,這段戀情就“被迫”公開了。
“擔心得我整晚沒敢睡,好在一晚上過去了,他的微博賬號到底還是什麼也沒發。”
阿芃這次終於坐不住了。
以她對方川的了解,他從來不像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
如果說前期的紋身和戒指還能說是衝動之下的小浪漫,那這次連手機都交給女朋友,豈不是做好了曝光戀情的準備?
“他是不想當偶像,想乾脆退圈做個普通人嗎?”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果斷收拾行李,追到了方川的公寓樓下。
“以前做生日應援的時候,寄過禮物到他家裡,所以一直都知道地址。”
“追到他家是不太好…”阿芃撓撓頭,“但是特殊時期,特殊辦法。我總得見到阿川,問問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方川住的小區不算最高檔的,但是警衛也知道住戶裡有明星,對年輕女孩字排查都很嚴。
阿芃小心翼翼地等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瞅到一個機會上樓。
“我是打定主意,哪怕挨罵也無所謂。”
她站在門前,做好了心理建設,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始敲門。
篤、篤、篤、篤。
沒有人應門,可是她卻能聽見門裡麵的狗叫聲。
阿川養了四年的吉娃娃麥麥聽見二樓她敲門的聲音,瘋狂地汪汪叫著。
棕色的防盜門旁邊放了一袋沒來得及拎下樓的垃圾,顯示了主人離開時的匆忙。
阿芃鬆了一口氣,又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可是她下樓,坐在車裡沒幾分鐘,卻在微博上看見方川的自拍,配圖是在家裡床上,配文是一句“養病中,多謝大家關心”。
“但這不對啊…”阿芃嘀咕,“我當了七八年的站姐,連好些黃牛都沒我資曆深。他這些天又沒有住酒店,又沒有坐過飛機高鐵,車停在樓下,垃圾還放在門前,人又是去了哪裡?明明不在家,為什麼要發自己在家裡的照片?”
她隱約意識到不對勁,卻沒多想。
直到過了兩天,她又來了方川的公寓。
車還停在樓下,敲門依然沒有回應,那一袋兩天前的垃圾還原封不動留在那裡,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微博上多了一段方川在家裡做飯的小視頻,怕是唯恐有人懷疑他的行蹤。
“是和女朋友在一起
,換了住處嗎?”
阿芃站在門口嘀咕,卻突然聽見了棕紅色的鐵門裡麵傳出了,隱隱約約的嗚咽聲。
一股寒氣從腳底升到後背。
阿芃握緊拳頭,把耳朵緊緊貼在鐵門上,那淒慘又虛弱的叫聲被驟然放大。
是犬吠。
是方川養的狗麥麥臨死之前哀鳴呼救。
像是後腦勺被打了一下,阿芃腦海中嗡的一聲,隻有一個念頭。
方川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