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其他人,總不能抱著一起去死啊。”
團沒了,人散了。
再見麵就是同行競業的對手,再也不是並肩作戰的隊友了。
從至親到至疏,就隻是一句話的分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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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工具,從始至終都是。”沈輕唐笑,看著小海清澈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一個工具,怎麼能有自己的感情?一個工具,甚至連什麼時候活著什麼時候去死都決定不了。”
阿木離開的最初兩年,沈輕唐隻是不習慣。
可是當有一天,他真的如同阿木說過的那樣因為拍戲而走紅,他卻終於意識到,重逢恐怕永遠不再可能了。
合約上的違約金漸漸變得令人瞠目結舌。公司裡圍著他繞的工作人員多了許多,盯著他看的眼睛也順勢增長了很多雙。
人多起來了,可是孤獨的感覺卻如影隨形,再也沒有辦法擺脫。
“那種絕望的感覺,就好像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的幸福。像一個溺水的人,明明拚命想要呼吸,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越沉越遠。”
在醫院的等待室裡,沈輕唐坐在小海的身邊,喁喁細語,慢慢地說給了一個聽不見的人。
診室的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病曆走出來,喊:“沈輕唐!”
沈輕唐站起身,微笑著衝小海揮了揮手,跟在醫生身後走進診室。
門,輕輕關上了。
小海黝黑的眼珠定定地看著沈輕唐的身影,卻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果斷地站了起來。
他轉身推開診室的門,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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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站在門口等著他。
他上前一步,堅定地牽住了她的手。
“姐姐…”小海說,“我能聽見了。”
那個被滔天的浪花灌入耳朵,封住了他所有聽力和感知的朦朧世界,突然一下子變得清明。--
他能聽見窗外鳥叫,能聽見長長走廊裡的腳步聲,聽見自己緩慢的呼吸。
他聽見了沈輕唐輕聲嘟囔的那一句“我真是幸好現在的你,聽不見呢…”
從沈輕唐推開候診室的房門,坐在他身邊的那一刻,小海的耳朵,就已經可以聽見了。
茉莉微笑,毫不意外地接口:“那你聽見了嗎?他到底為什麼要自殺?”
小海乖巧地點頭。
“聽見了。是因為愛的人離開了他。”
求而不得,永墮深淵。不見曙光,一死解脫。
茉莉的臉上起了輕微的波瀾,細長的眉毛蹙起。
“這麼多年了…原來,隻是這個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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