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程舟高興地實在是太早了。
雖然他成功爬上了霍越澤的床, 但是接下來好幾天, 霍越澤從頭到尾都沒和他有任何實質性的感情進展。
甚至儘量躲著他的靠近。
程舟毫不氣餒圍著他獻殷勤,“霍越澤, 你要不要吃蛋炒飯?這是我親手做的!”
“我在廚房看見麵粉了, 基地裡居然有種小麥啊!你想不想吃甜烙餅?我給你做啊!”
“你看, 這罐蜂蜜是我親自從蜂巢裡挖的, 那裡麵的蜜蜂有這麼大, ”程舟伸手給他比著蜜蜂的大小,“所以這個蜂蜜特彆甜,還能嘗到花香味呢……”
……
他像是開屏求偶的小孔雀,全心全意圍著霍越澤轉圈圈, 隻希望著求偶成功。
可惜男人始終把程舟的話當了耳邊風,任由他在旁邊嘰嘰喳喳, 不給予任何回應。
或者儘可能趁著程舟不注意忽然消失不見。
“霍越澤呢?他又跑到哪裡去了?”程舟氣得跳腳,端著飯盒找遍了整棟彆墅,依然沒有找見人。
“他和刀哥出去忙正事了,”舒媚妖妖嬈嬈走了過來, 伸手想嘗嘗他做的甜烙餅。
程舟躲過她的手, 護食道:“不給你吃!這是我專門做給霍越澤吃的!”
“行行行, 我不吃了, 你慢慢等著他回來吧。”恐怕等到天黑都不一定回來呢。
“他去哪裡了?出城了嗎?”程舟焦急地問。
“沒有,還在基地裡呢,”舒媚看著他乾淨的眉眼, 忽然就覺得有些刺眼,常年平和的心態漸起波瀾。
同樣是爬床的,憑什麼這個人就能幸運地撞到霍越澤的懷裡呢?
她一向自詡聰明,偶爾羨慕羨慕就行了。真要在暗地裡使點手段,萬一被霍越澤或者刀疤發現了,舒媚自知,她肯定落不著好。
可惜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讓嫉妒衝昏了頭腦,慢條斯理說著:“你到唐家莊找唄,他們肯定在那兒呢。”
唐家莊,背靠基地城主,創立博愛醫藥研究實驗室,負責地下黑市醫藥貿易,在整個基地赫赫有名。
可惜那個莊子的繼承人唐俊明,是個十足十的好色之徒,尤其喜歡拉幫結派,一群渣滓到處找好看的男孩子玩,斷斷續續玩死了不少人。
趙成看著程舟出了彆墅,歎氣道:“舒姐,你又何必害他呢?”
“我怎麼害他了?我也沒說謊啊,霍哥不就是去了唐家莊談事情嗎?”舒媚低頭慢慢磨著圓潤乾淨的指甲。
“我看你是舒服日子過夠了!你大概沒見識過老大的手段,你以為刀疤會護著你?彆開玩笑了,刀疤那人從小就是跟在老大後麵的!”
舒媚頓住。
趙成道:“舒姐,你也算是聰明人,怎麼忽然就做了這件蠢事?他又沒怎麼得罪你。”
“說的這麼好聽,你怎麼不攔住他呢?”
“我……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霍越澤或許還沒看清自己的想法,可是就連趙成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出霍越澤對程舟的不同,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壞就壞在,程舟的樣貌實在是太過招人眼,依著霍越澤的能力,遲早都要擋不住外麵覬覦程舟的那些大佬。
趙成並不知道程舟擁有足以自保的強大能量,他隻是不想讓程舟引來災禍,繼而毀了整個傭兵隊。
程舟不知道這些人心底的算計,即使隱約有所察覺,他也滿不在乎。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他並不懼怕任何陰謀詭計。
還沒踏進唐家莊,程舟就被三三兩兩的人圍了起來。
唐俊明早就注意到了程舟,奈何程舟一直不肯出門,他也不好上門搶人。
畢竟唐家莊和狼牙澤傭兵隊一向交好,霍越澤和唐父唐文康也有不少互惠惠利的交易,他不能擅自和霍越澤撕破臉。
可是今天不一樣。
程舟一個人獨自出了門。
唐俊明為了保險起見,特地拉攏了一幫養尊處優的二代,就算是霍越澤來要人,也得掂量掂量這些二代身後代表的各方勢力。
“模樣長得真好,多少年沒見這種乾淨的貨色了?”
“乾淨?哪裡乾淨了?沒看見被人捷足先登了……”
“沒事,咱們不就喜歡這種身經百戰的嗎?玩起來帶勁!”
“也對,這樣的貨色玩起來確實帶勁!”
……
汙言穢語越來越過分。
程舟不禁皺緊眉,“滾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他直接亮出了精神力尖刺。
“呦還是個帶刺的?”
唐俊明率先靠近他,奇特的藥香飄了過來,“精神力異能者?幾級的?”
程舟當即捂緊鼻子,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
旁邊的胖子挺著油膩的啤酒肚,擺手道:“管他幾級的?三級的異能者老子都玩過呢。”
外麵的這番動靜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霍越澤出了唐家莊,為了躲避程舟,特地呆在附近的飯館裡消磨時間,聽到外麵的動靜,無意間散開精神力,當即站了起來。
揭開門簾看過去,程舟就在不遠處被那幫渣滓圍了起來。
程舟眼睛一亮,朝著他用力招手道:“霍越澤,你快過來——”
霍越澤作勢就想趕過去。
刀疤攔住他,“越澤,你彆插手,那群渣滓想玩輪的,你趕著過去是想阻止什麼?彆自不量力了。”
“讓開!”
“那個唐俊明手裡有迷香,連高階異能者都沒法逃過……”
“我要救他,刀疤,你讓開!”
“越澤,你彆忘了那些二代身後代表的各方勢力!”刀疤是最了解他的,沉聲道:“你不是不想和他動真感情嗎?前一秒你還在躲著他呢,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霍越澤愣了愣。
刀疤再接再厲道:“越澤,你聽我的,彆插手這件事!那小子肯定沒事,他比你厲害多了,異能等級也比你高呢!隻要他寒了心,自然不會再纏著你了。”
霍越澤遙遙看著程舟,兩人對視僅僅幾秒,他卻覺得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老實說,霍越澤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對著程舟,說不上討厭,可也說不上很喜歡,畢竟他和程舟也隻是認識半個月而已。
那人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實在是很吵,他不過是喜歡那雙澄澈乾淨的眼眸,水亮亮的,好像含著一汪春江綠水。
讓他想起很久以前養在莊園裡的一隻小鹿,同樣清澈如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