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也猜不出,葉白汀眼梢垂下,沒關係,都沒關係,不管彆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他都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有了些談判了資本,不過是處於下風,可能被壓製而已,隻要命能保下來,他就有無限上升的空間!
還是那句話,隻要他是行業內頂尖,最厲害,無可替代的那一個,那他就是不可或缺!再瞧不上,再不願意,你也得捏著鼻子找我,跟我合作!
世上最值錢的兩個字,不過是‘唯一’。
他鼓勵申薑:“富貴險中求,申總旗儘管放開膽子往前衝,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要了我的命,你挨頓板子還是總旗,怕什麼?但凡好一點——你想想百戶。”
申薑一咬牙一跺腳:“行,老子這就去!”
仇疑青正好沒有外出,就在北鎮撫司的書房,聽完申薑的話,他直接站了起來,雙眼如刀鋒一般刮過對方頭皮,齒間冷意幾可殺人:“你可確定?”
指揮使氣勢太難頂了,申薑背心又開始起汗,閉了閉眼:“屬下確定!”
仇疑青:“看屍看出來的?”
“確……確是如此,先是梁維,再是昌弘武,後又有停屍房白骨,經查實其名為蔣濟業,三人屍檢結果諸多類似……如此種種,定都是因為烏香之毒!此毒非同小可,小者毀一家,大者毀一國,屬下並無十成把握,可若不上告,便是瀆職之罪!屬下寧願是自身錯漏,案子沒那麼嚴重,按規矩領杖刑,也不願因為不重視,放掉這些信息,致使烏香危害成禍!”
開始申薑還有點心虛,照著葉白汀的話,越說越快,越說越流暢,嬌少爺說了,這件事很嚴重,他便不能退縮,害怕也得頂在這!
他對烏香了解的不太多,生怕仇疑青刨根問底,問的多了,他一定兜不住,可仇疑青並沒有,隻是叫他起來,眼梢危險眯起:“將這三樁案子,所有卷宗,都給本使拿來!”
太嚇人了……殺氣都外溢了,馬上就有人倒黴了!
申薑不敢停留:“是!”
東西都是嬌少爺剛剛看完的,分門彆類整理的很好,他直接送到了仇疑青案前。
仇疑青讀取信息的速度非常快,視線掠過紙上,已經想到了更深的一層——死者人脈關係網絡有交集,不管自己買還是往外賣,背後都必有一條完整的販賣鏈。
“凶手,極大可能就在販賣鏈內。”
申薑:……
啥?販賣鏈是什麼東西?怎麼就在這其中了?您怎麼說話和嬌少爺一樣,這麼跳躍的!咱們能不能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起碼能讓我這腦子能聽懂!
“是貨就得有庫存有周轉,據點必須得找出來,”仇疑青眯了眼,“凶手會殺人,當然也會提高警惕,加緊布防,不能打草驚蛇——來人!”
指揮使令下,錦衣衛一呼百應,瞬間跪了一地:“屬下在!”
仇疑青立刻根據口供上的信息,給下麵人分組,布任務:“……隻可跟蹤排查,不可傷人,不可殺人,不可被人發現,一旦發現據點,立刻死死盯住,聽懂了麼!”
“是!”
暗暗夜色裡,錦衣衛傾巢而出,遊魚入海一樣,輕靈滑動,不見漣漪,京城各個角落,死者社會關係網絡所至之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而那最凶最險之地,自然是指揮便親去。
北鎮撫司氣氛肉眼可見的緊張,上上下下清靜的很,連獄卒都不說葷話聊彆人家的小媳婦了。
詔獄裡氣壓很低,對麵疤臉不知被人狠揍了一頓,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彆說調戲彆人了,左右鄰居沒事乾,也不再活潑,牢房裡安靜的嚇人。
葉白汀腦子一刻未停,一直在想這幾樁案子。
如果他是凶手,殺這三個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殺完都會暫時停下,不會很快再有動作,看風頭緊不緊,藏的太安靜太深,仇疑青找起來未必輕鬆,還是得把這個凶手揪出來,隻要凶手能落網……
一切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