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你們是不是鬨彆扭了(2 / 2)

詔獄第一仵作 鳳九幽 13874 字 11個月前

少爺半夢半醒,兩隻手摸過來,它就乖乖的湊過去給抱……

被窩暖烘烘,人狗,相依相偎,睡得特彆好。

五更天的時候,房門輕輕吱呀聲,仇疑青進來了。

狗子聽得出主人的腳步聲,人還在門外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來了,也沒叫,隻是微微支楞起頭,黑漉漉的眼珠子看著仇疑青,輕輕搖了搖尾巴。

仇疑青是知道葉白汀睡相,習慣性的過來給他蓋被子的,結果今天過來發現不用了,小仵作睡得很好,臉上紅撲撲,被角也被狗子壓的牢牢,點都沒往下滑,哪哪都不可能凍著。

自覺無用武之地的指揮使眯了眼梢,勾勾手指,示意狗子下來。

和少爺睡了晚上,狗子非常滿意,悄無聲息的跳下床,隨主人走到門外,才歪了頭:“汪?”

仇疑青點了點它的額頭:“走,隨本使去訓練。”

狗子:……

往常不是這個點的!

雖然偶爾也有加訓,主子的訓練總是與眾不同,且沒什麼規律,但它是狗將軍,人之下,萬狗之上,它行的,它可以,讓暴風雨來的更猛些吧!

狗子眼底迸發出了奮鬥的光!

錦衣衛們起床操練,就看到了校場之上大小兩個身影,指揮使如既往,不知道打完了幾套拳,練完了幾套刀法,連上衣都脫了,身上層薄汗,仍然精神奕奕,不知疲憊,至於他身邊的狗將軍……

被練的趴下了,整隻狗臥在地上,伸著舌頭直喘。

……

葉白汀醒來的時候,感覺這覺睡得超舒服,夢中抱了個超大號抱枕,還會自體發熱,毛茸茸,暖烘烘,香噴噴……被窩裡竟然還有淡淡的木樨香味!

再仔細看,枕頭邊有細碎的狗毛——玄風還是想著他的,真過來陪他了!

早上起來就心情不錯,洗漱的時候他甚至在想,找點什麼新玩具給狗子玩,哄它開心呢?

沒多久,申薑就過來了,身子僵直,青著眼圈,臉睡眠不足的樣子。

葉白汀看就知道,這是連夜審訊人犯了:“昨晚沒睡覺?”

申薑無精打采:“睡了。”

“但是?”

“會兒還得接著忙……”

申薑趴在小炕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這人不老實的很,指揮使那邊已經試過各種話術,他就是李宵良,算不得什麼大人物,甚至連組織核心的東西都摸不到,隻是個外圍的聯絡人,不管說不說,知道的東西都很有限……可咱們手裡現在不是隻他個麼?沒彆的法子,知道的少,也得儘量榨出來,總比咱們多不是?”

“這個天殺的組織也是,控製人都控製出花樣來了,所用之人,都是死士,隻要出來執行任務,齒間必藏劇毒,被發現了咬,立刻殞命,就算被彆人提防著,第時間卸了下巴,也沒用,他們從進組織的那天開始,就被喂了種毒丸,需得定時用功勞換取解藥的,人就算活著落在咱們手裡,斷了藥,也挺不了多久,到了日子就得見閻王。”

葉白汀立刻明白了關竅之處:“所以怎麼在他死之前,拿到足夠多的信息,就是問題了。”

申薑歎了口氣,兩眼發直:“可不是怎的?人家既然知道自己必死,有什麼理由配合咱們呢?”

葉白汀想了想:“把人放了呢?假意放人,再加以尾隨……”

“試過了,他根本不會走,”申薑道,“越是這種見不得光的組織,越注重保密,裡頭的人見了官就是隱患,就得死,不去都樣,或許去,死的更慘,這人現在是,隻要解開他的鏈子,他就會想辦法自殺,隻能捆緊了關著。”

葉白汀沉吟,難道就沒辦法了?

申薑打了個哈欠:“也沒事,咱們不行,還有指揮使和刑房呢,這世上,總有那麼些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熬不住,就得招唄。”

葉白汀又想到個方向:“詔獄裡……不是有他們的人?那個‘青鳥’,可是到現在還沒動靜,要不要透個風聲過去?可需要我幫忙?”

“要不說是少爺呢,”申薑豎了大拇指,“跟指揮使想到起去了!這事已經安排下去了,正在進行中,因得悄悄的,彆人都不知道……您就瞧好吧,這兩天瞧著安靜,實則暗潮湧動,私底下事情多著呢,隻要指揮使那邊抻出了頭,有了結論,必會過來知會,這些日子案子個接著個,連上元節都不叫人過好,少爺不過趁這機會,好好休息幾日,不然頭又忙起來,多磨人不是?”

既如此,葉白汀就不再問了,該讓自己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

見申薑跟死狗樣的癱著,動都不願意動,他也沒舉報人摸魚,轉身去外邊叫了個錦衣衛小兵,點了幾樣小菜,讓人把早飯送到暖閣來,分量最好足點。

歇了會兒,吃完早飯,申百戶滿血複活,衝著少爺擠眉弄眼,十分八卦:“你和指揮使怎麼事?吵架了?”

葉白汀手頓了下:“嗯?”

申薑拍了下桌子:“他都沒和你起吃早飯!”

葉白汀:……

“不和我起吃早飯不是很正常?又不是每都要起吃。”

“不不不不樣,”申薑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他不在那是沒辦法,他隻要在,就會過來找你吃早飯啊!”

葉白汀看著碗裡的豆漿:“隻要在……就會?”

“是啊,晚飯也是,早晚他都要過來看你遍的,之前大約是不放心你那美人燈的身子,好像風吹就能破,不像彆的犯人詔獄關幾年都沒事,皮糙肉厚,後來是常要討論案子,早晚都得找你,現在……估計是習慣了?”

申薑點頭說著說著,就歎了口氣:“其實以前,你沒從詔獄出來那會兒,指揮使在司裡的時間更少,也就這兩三個月經常來來往往,除了換個衣服就走,實在沒時間,其它時候,隻要在司裡,必是要來看看你的,可他今天沒來,聽說還跟那幫兵崽子塊吃早飯了,這不正常,你說,你們是不是鬨彆扭了?”

葉白汀:“沒你的事。”

各種案子裡打滾這麼久,申薑已經是個成熟的百戶了,說話聽聲,鑼鼓聽音,下就懂了:“還真鬨彆扭了。”

葉白汀:……

申薑想著不行,指揮使和少爺鬨矛盾,多影響工作,不,是多影響他的工作啊,他可不想被收拾,於是端肅了神情,本正經:“少爺你這樣不行啊,你看看你,天仙似的人物,聰明,大度,胸襟似天寬,似海深,滄海桑田在你眼裡,那就是白雲蒼狗,瞬間頓悟的事,指揮使不過紅塵凡人,你就彆跟他計較了?”

他還狗腿的給葉白汀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遞上去:“少生點氣?”

葉白汀沒動,視線從那杯茶,移到申薑臉上:“你這麼說話,不怕指揮使知道?”

“知道不知道的……”申薑剛說了幾個字,就感覺氣氛不對,少爺這眼神,這說話真的氣氛,怎麼感覺似曾相識,偶爾在家裡看到過似的……

小動物般的直覺覺醒,他意識到,站隊的時候來了,毫不猶豫道:“知道就知道,我不怕!我永遠支持少爺!”

葉白汀接了他的茶,臉‘孺子可教’的欣慰:“沒白疼你。”

申薑迅速看了眼門外,低聲道:“少爺您彆這麼說話,叫指揮使知道,他該醋了。”

葉白汀:“醋?”

申薑眼珠子轉了轉:“就是……樣的乾活,你隻疼我,不心疼指揮使,多傷人家的心。”

葉白汀哼了聲,開始提要求:“午飯我要吃辣子雞,很辣的那種,飯後點心要吃桂花糕,新鮮做的那種,晚飯要有燉了半天的骨湯,很濃的那種……”

申薑趕緊記下:“都有!您放心,司裡沒有,我親自出去給你買!”

這日,葉白汀過了相當悠閒的天。

中午飯菜品色香味俱佳,用句話形容就是——萬裡江山片紅,沒有人管他,他吃了個爽歪歪,就是吃完喉嚨有些不舒服,茶水灌了肚子。

午後看了會兒書,小憩了會兒,房間非常安靜,沒有人過來,葉白汀直睡到了日影西斜,醒來發現被子蓋的嚴嚴實實,但周邊沒有狗毛。

他慢條斯理的起身,到院子外溜達了溜達,找不到狗子,就去後邊馬廄,和玄光玩了會兒,玄光這兩天沒出去,正憋的慌,直接從馬廄裡跳出來,拱著葉白汀的腰把人哄到了背上,在院子裡跑了好幾圈。

嗯,北鎮撫司上下非常安靜,好像全體瞎了樣,看不到他和玄光玩。

到了晚上,葉白汀喝了熱乎乎的骨頭湯,點著燈燭,看之前沒看完的毒植醫書,看到大半夜,腰都僵了,裡裡外外仍然安靜無聲,沒人進出。

連狗子都沒來。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洗漱完畢,上床就寢。

第二天醒來,和昨日午睡後樣,睡夢裡沒有毛茸茸暖烘烘,旁邊也沒有狗毛,可是被子蓋的嚴嚴實實,完全不是他自己會做到的樣子。

葉白汀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

嗬……就這點膽子。

申薑忙完圈,例行到少爺這邊看看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你……今天好像有點不樣?”

“哪裡不樣?”葉白汀捧著茶,微笑看過來。

申薑心說哪裡不樣,好看啊:“今天特彆俊!”

少爺穿了身珍珠藍,羽緞織錦的衣服,冠白玉,束腰封,本就生的眉目如畫,俊雅非凡,再加上‘人靠衣裝’的適當加成,他整個人坐在融融暖光裡,就像個小仙人似的,是個人都得驚豔瞬。

葉白汀很淡定,隨意伸臂,展了展袖子:“我哪日不俊?”

“沒有……”

申薑撓撓頭,有些話不合適,但少爺今天這穿戴,過於唇紅齒白,腰束上也太細了,是不是有點……色氣?呃,也不能這麼說,少爺就是底子好,隨便換個衣服都好看,誰往那個方向想是自己心色,不能怪彆人太好看。

看看這手,這腰身,這皮膚,他第次看清楚時就知道,這就是有錢人家嬌養著的小公子,從小金尊玉貴,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自是什麼好衣裳都能穿的,很多時候,他見少爺穿的普普通通去驗屍,都覺得委屈的慌。

倒不是瞧不上這份工作,男人乾活兒不丟人,臟點累點也沒關係,可這是嬌少爺啊,怎麼能這麼不講究?就算乾活時需要換衣服,乾完也得換來,恢複金玉金碗那套啊,怎麼能跟他們這些糙漢樣?

如今日這般顏色,才是嬌少爺嘛。

作者有話要說:  葉白汀(神秘微笑):你猜,我要乾什麼?<(^-^)>

申薑(左右看看):這也沒案子……好像也不用驗屍?(⊙ω⊙)

仇疑青(打了個噴嚏):今日天燥,得去盯著小仵作喝——嗯?本使流鼻血了?都說了……天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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