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
筆沒蓋,在地磚上骨碌了好幾圈。
宋酌彎腰撿起,順手在紙上劃了幾筆。筆尖戳地後,墨跡斷斷續續,這支筆今天內掉在地上兩次,終究斷水了,她啟唇輕語:
“沒關係。”
筆被利落地拋進垃圾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溫采思臉色微變,不明白是指這隻筆掉在地上不是第一次,還是指她背地做的這些事不是第一次。
難道,初中那件事,宋酌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天下午放學,溫采思收拾書包,餘光見湛尋懶散倚在桌沿,低頭笑著說:
“宋酌,我們一起回去吧?”
果不其然,身後的人站直,緊張了幾分。
“不了。”她沒那麼心大,在溫采思一再的咄咄逼人中,她也認清,薄紙般脆弱的關係,沒必要費心。
“我今天的兼職還沒結束。”宋酌拉上拉鏈,背好書包,接著朝湛尋說:“走吧。”
湛叔叔交代過,要親自把湛尋帶出學校,看著他上車,並且叮囑他要準時回家,不然他又得和一幫兄弟約架去。
在校門口對麵,有五六個穿藍白校服的學生。
為首那個衣領敞開,嘴裡嚼著口香糖,臉上還有沒掉的疤,他拿尾指撓了撓,換了個姿勢,接著吊兒郎當地站著。
這群人望向校門口,看到人潮中,有兩人格外顯眼。
女生長得嬌軟,隻到男生肩膀下,男生總是時不時偏頭垂眸和她說話,能看出極具線條美感的側臉。
這幫人都瞧見了,有個跟班朝那方向努嘴說:
“老大,湛瘋狗出來了,還帶著個妞兒。”
向飛途滿臉吊炸天,扯出嘴裡的口香
糖,按在樹乾上,帶著幫人朝校門口走去。
走近了,見那女生仰著臉,充滿正經嚴肅,能隱約聽見她靈澈的嗓音在說些什麼:
“不許打架”、“早點回家”之類的話。
而邊上的湛瘋狗,乖得跟什麼似的,點頭應好,甭管那女生說什麼,他都答應。
向飛途眨了眨瞪圓的眼睛,揚著語調戲謔:
“你丫居然變成了縮頭龜,怎麼著,今天我打你是不是準備不還手了?”眼珠子在宋酌身上瞥了瞥。
之前他們發帖罵他,結果被湛瘋狗那幫人狠狠收拾了,今天聽說他那些兄弟都先沒在身邊,就立馬帶人從八中過來撲他。
臉上的疤總該讓他還回來了,向飛途示意,幾個跟班領會,準備架住湛尋,往偏僻的角落帶。
湛尋捂住宋酌的耳朵,低聲喝道:
“滾!老子今天沒空陪你們玩。”
宋酌隻覺得耳朵被層冰涼覆蓋住,耳腔裡如同充斥著隧道裡刮悶風的聲音,外界的分貝很小很小。
她沒聽清身側的湛尋說了什麼,隻看見對麵那幫人臉色垮了幾分,又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