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離仙劍大會還有五日時, 縹緲宗內已經聚齊五大仙門,隻餘一派遲遲未到。
容慎變得越發忙碌,就連燕和塵也被掌門抓去觀明殿辦事,夭夭閒著無事留在無極殿修煉, 容慎離去時不放心, “當真不隨我一起出去?”
見夭夭沒有出去的意思, 他臨走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囑咐著:“既然不出去就留下來好好修煉,還有,這幾日沒事不要靠近師尊的寢殿。”
夭夭了然,“他又閉關了?”
容慎點頭,想到師尊蒼白的臉色,說不出是哪裡憂心。
他走後,夭夭沒再修煉,而是坐在桌邊整理原書劇情。她記得,原文在容慎參加仙劍大會期間,隱月並未閉關修煉, 也不知是哪裡觸發了改變, 夭夭想著之後的劇情,略有些憂心。
若是隱月不出現,那仙劍大會期間, 出現的伏魔劇情該怎麼發展呢?
那段劇情要不是有隱月出現保住了容慎,容慎很可能被混月道人用鞭子抽死, 不過這件事的起因, 還是在於容慎亂撿東西放出了妖邪。
夭夭想著這裡眼皮一跳,前段時間她有好生看著容慎,並未讓他亂撿什麼, 可最近幾日容慎忙著仙劍大會的事,並沒有讓她日日跟隨。
“不行。”為了容慎之後的安全,夭夭還是躥出了無極殿。
她用傳音符找到容慎,化成獸身藏入他的懷中,容慎還當發生了什麼,連忙問了兩句,卻得到十分好笑的回答。
“為了防止你亂撿東西,最近幾日我要親自盯著你。”
……又來了。
剛剛消停了幾日,容慎不知夭夭為何又揪起這事。好在他已經習慣,平靜回答著夭夭的提問:“我沒撿東西。”
“這些年來我除了你,真的什麼也沒撿過。”
說夭夭是撿回來的,事實上他原本也沒想撿,還是這隻奶崽崽主動蹭上他,讓他心軟了才帶回來。
就這麼‘貼身’跟了容慎兩日,在距離仙劍大會還有三日時,遲遲未到的仙派終於來了。
歸墟海,據說是最接近神的仙派,此派居住在幻虛大陸雪域的儘頭,仙派建在了天海之上。書中對於此仙門用的最多的兩字就是‘神秘’,與世隔絕同樣與世無爭。
夭夭對歸墟海一派不隻是好奇,還抱有幾分好感,因為在早年幾大仙派來縹緲宗爭奪她的時候,就隻有歸墟海沒有動靜,書中也說,歸墟海的弟子孤僻溫柔,最重要的還各個是神仙顏值。
孤僻溫柔夭夭信了,至於神仙顏值,夭夭見識過原作者對落日穀的誇大後,已經不報什麼期待。
因為容慎要隨月清和接待歸墟海的弟子,所以夭夭不方便貼身跟隨,她拉著燕和塵挑了處好隱藏的位置,在那裡遇到同樣等待的周逸雨等人。
“你們也是來看歸墟海?”看著擠滿的人群,夭夭這才發現,好奇歸墟海的不隻是她一獸。
周逸雨經過幾天的消化,已經可以平和對待夭夭,不過等夭夭靠近他時,他耳根還是泛起了粉紅,輕應一聲回道:“六大仙派中,就屬歸墟海最為神秘,我們還沒見過他們的模樣。”
“怎麼會。”夭夭疑惑,“你們雪域不是距離天海最近嗎?”
雪域在幻虛大陸的北麵,過了一望無際的雪域,繼續往北就達天海,那是幻虛大陸的最北,也被稱為海與天的交彙處。
周逸雨搖了搖頭,“雪域這麼大,我在那生活了十幾年也沒走到過天海,更彆說住在天水上的歸墟海了。”
正說著,歸墟海的弟子們到了。
自從縹緲宗弟子圍觀了落日穀後,掌門就下令在其他仙派入無情殿時,閒雜無事的弟子們不準靠近露場圍觀。如今一群人擠在露場的暗角,各仙派都有,都好奇的往露場看。
莫名間,整個大殿安靜了許多,眾人隻看到一群華貴紫袍的弟子們入了無情殿,有男有女,每人麵上都罩了麵紗。隔著不太遠的距離,夭夭看到他們露出來的側臉印有金色圖騰,圖騰蔓延至額上,宛如從皮膚中透出的封印脈絡。
這次作者沒有騙她,這群歸墟海弟子確實稱的上神顏,不過神顏二字指的不是他們多好看,而是他們的相貌最接近於神。
冷白膚色,淺色長睫,金色瞳眸。
明明他們隻露出的半張麵容,眉眼間透出的精致感卻足以說明一切,不止是夭夭,其他人也有些看愣了。
“他們真的是人嗎?”夭夭不由發出疑問。
周逸雨看到他們的麵容,也有些不確定了,他反過來問夭夭,“應該是?”
燕和塵聽師尊提過幾次歸墟海,他回過神來科普,“歸墟海說是仙派,倒不是說他們自成一國,是住在海國的人族。”
“他們之所以相貌與常人有異,應該是與習性和修煉的術法有關。”
“這個我知道!”周逸雨及時接話:“他們最擅長的是操控術,也就是傀儡術。”
夭夭將目光放在歸墟海弟子的領頭人身上,那是一位很年輕的男人,紫袍墜地烏發半散,身邊還跟了一位模樣嬌俏的女子。
詭異的是,那女子雙腳懸浮眼神空洞,緊緊跟隨在男人身邊,宛如一隻提線木偶。
露場上過分安靜,夭夭察覺到最詭異的地方,“他們怎麼都不說話?”
燕和塵同樣也覺得怪異,還是周逸雨解釋:“據傳歸墟海的人可以和神對話,所以他們來到天海以外的地方後,都不能開口講話。”
夭夭覺得好神奇,後悔看書時沒多耐心些,原文仙劍大會這裡是六大仙門大雜燴,因字數太多信息量太大,夭夭看夠了作者的門派介紹,所以囫圇看過直接快進到仙劍比試。
六大仙門聚齊後,在仙劍大會召開的前一天,所有參試者要去焚月殿祭拜上天。
夭夭作為縹緲宗的參試弟子,今日也換上了宗門殿服,同容慎一樣,她穿的是錦白金紋殿服,袖口寬大衿帶勒緊,夭夭出門前在鏡前照了許久,覺得自己穿這身殿服竟帶幾分仙氣。
“怎麼樣。”見周圍不少人往她這邊看,夭夭拉了拉容慎的衣袖,小聲詢問:“我這身行頭沒給神獸丟臉吧?”
容慎正了正她發誓上的茶花小簪子,安撫道:“很可愛,不會丟臉。”
……其實夭夭更想聽他誇她漂亮。
今日隻是聽訓,明日才是真正的仙劍大會。一行人祭天之後,就要開始聽各派掌門訓話。
由縹緲宗掌門月清和開始,其他掌門坐在一側威嚴注視著台下。夭夭莫名覺得這場麵像極了現實中的開學典禮,喜感的是,她發現身上的殿服類似於校服,好像無論在書裡還是書外,做學生的都逃不過統一服飾的要求。
沒忍住,夭夭捂嘴偷偷笑了。
她個子很矮,又仗著站在最後一排前麵有燕和塵護著,這小小的動作在人群中並不顯眼。
月清和並不是高調話多之人,簡單同在場弟子說了兩句,就將主場交給其他掌門。歸墟海的宮主從不參與此項,其他三派掌門互請上台。
見遲遲沒人起身,華陽真君甩了下拂塵,“不如本君先上去講兩句?”
正準備起身的落日穀長老怔了下,抬手道:“真君請。”
華陽真君身為太清十三宮的宮主,行事一向高調囂張,他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半睜雙眸望著台下眾人,他講起話來沒完沒了,全篇沒一句重點假大空就算了,還不時誇一句他們優秀的太清宮,聽得夭夭昏昏欲睡。
不隻是她覺得無聊,除了太清宮外,其他幾派的弟子聽久了也開始不耐煩。
夭夭左側站的是落日穀,右側是靈山閣,周逸雨中途偷偷探頭和夭夭打招呼,趁著沒人注意,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塊糕點,用寬大的衣袖遮擋塞入口中。
見夭夭睜大雙眸看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早上沒吃飯。”
隔壁的夭夭要被饞哭了,她也是一早就被揪來焚月殿,她也沒有吃早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