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039%(1 / 2)

男配求你彆黑化 流兮冉 13864 字 9個月前

“……”

大概是受容慎的記憶影響, 夭夭之後一直疲乏無力。

此時她最該去靈泉打坐調息,但她片刻也不想離開容慎,於是就化為小獸依偎在他的胸口,傾聽著他的心跳陷入睡眠。

當容慎醒來時,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雪白的小獸團成一隻毛球, 在陽光下, 它的每一根毛發都豎直蓬鬆, 正抱著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打瞌睡。

啾咪獸的好看是人族和獸族都公認的,當然它之所以引人、獸兩族爭搶,不僅是因為它們的好相貌和珍稀,還因為它們溫順可愛的性格,惹人喜歡的同時總會引起強者的保護欲,它們似乎還自帶治愈的療效,一看到它們,內心總會不自覺的放軟,放暖。

容慎不知夭夭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巧就趴伏在他的心口, 溫熱的觸感透過皮膚直接燙入他的心中, 伴隨著它癢癢暖暖的呼吸,小獸咕嚕著,偶爾還會用臉頰輕輕蹭過。

睡夢中, 夭夭感覺有人在撫.摸它。

略涼的指腹留戀在它眉心的火蓮圖騰上,又輾轉至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夭夭被揉的極為舒適, 不由動了動小耳朵,於是那隻手就摸上它的軟耳,輕輕揉捏順毛。

“唔……”夭夭的爪爪張了張, 抱著的毛茸尾巴翹起一個小尖尖。

從沉睡中醒來,它瞳眸水潤帶著幾分迷茫,無意識的輕動小腦袋,它的目光對容慎的對上,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雲憬!”夭夭驚喜喊道。

都忘了化形,它激動的往前一撲直接抱住容慎的下巴,“你總算醒了。”

“身上的傷還疼嗎?”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渴不渴餓不餓,我去給你倒水。”

落地變成小女孩兒,夭夭連忙給容慎倒了杯熱水,她將人從榻上扶起來,把杯盞抵在容慎唇邊想要親自喂他,被容慎偏頭避開。

“我自己可以。”容慎勉強牽起唇角,想要接過夭夭手中的杯盞。

夭夭不給,按下他的胳膊道:“你手上還有傷。”

她堅持要喂,容慎也沒有辦法,他萬事習慣了親力親為,第一次被人這般照顧,他有些不太適應,垂眸喝水時眼睫一直顫動。

“還要喝嗎?”夭夭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唇角。

初初醒來的容慎臉頰依舊蒼白,不過喝過水後,他的唇色沾染了水汽,有了幾分血色。

見他搖頭,夭夭將杯盞放到一旁,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月玄子給你配了幾副藥,他說等你醒來讓我馬上去找他,你在這裡等等我好不好?”

容慎點了點頭,於是夭夭化成獸身飛快的跑出無極殿。

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般若殿,月玄子掐著時間剛好熬完藥。把煎好的藥碗放入食盒中,月玄子還命徒弟準備了一碟甜果,囑咐著夭夭:“你可拿穩了啊,這藥有些苦,你讓他趁熱喝。”

夭夭點了點頭,因獸身拿不穩這麼多東西,她隻能化成人身把食盒護入懷中,腳步匆匆隻恨自己人矮腿短,不能快些回到容慎身邊。

氣喘籲籲跑回無極殿,夭夭一口氣走到容慎的房前,她緩了緩呼吸正準備推門,忽然聽到裡麵有人說話:“師尊,蠱魔一事並非弟子所為。”

“不是你,這過錯也必須由你來認。”

夭夭推門的手一頓,聽到這談話笑容僵在臉上。

屋內。

容慎虛弱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來,他麵色本就蒼白,此時更是沒了半分血色,他啞著聲音道:“弟子不懂。”

“您既然知弟子無辜,為什麼還要弟子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為什麼?”隱月居高臨下立在他的麵前,他輕輕重複著這三個字,俯身用指腹點上容慎的眉心,“因為這個。”

“你來同本座解釋解釋,為何你身染魔氣卻能不被蠱魔蠱惑,甚至沒有半分不適?”

“你再來同本座解釋,蠱魔不盯彆人為何獨獨盯上了你?”

容慎無話可說,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可……真的不是我。”他現在就隻剩這句蒼白無力的解釋。

隱月站直身體,“你說蠱魔是白梨放的,你可有證據?就算本座可以放出蠱魔替你作證,你覺得這六大仙派中,又有誰會信一隻魔的話?”

其實就算沒有白梨的汙蔑,有了蠱魔種種的異常行為做對比,容慎也洗不脫自己的嫌疑。與其讓六大仙門深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如由容慎直接認下此罪。

“你好好想想罷。”隱月不再多言,此番他來也不是同容慎商量此事,隻是提前告知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走至門邊,隱月不知想到什麼又停了腳步,他默了瞬道:“你可知,本座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你。”

隻是,他都保護了他什麼呢?

‘保護他’被人暗殺陷害?‘保護他’默許替彆人頂罪受罰?又或是,他‘保護他’被人汙蔑了也不準反抗,永遠用一副溫和慈悲的模樣原諒彆人對他的傷害?

容慎眼眶紅的像要滲血,他跪立在地許久才抬起麵容,輕扯著唇角恭敬道:“弟子先謝過師尊了。”

“可弟子寧可不要這樣的保護。”

“這一次,弟子不想再為任何人頂罪。”

隱月怔了下,這還是容慎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

並未因此回頭,隱月推門離開前隻道了一句:“此事由不得你。”

夭夭聽完了全程,就這麼站在門外不閃不避,等著隱月出來。順著敞開的大門,她看到容慎還在地上跪著,未束的發披垂在他身後,容慎麵容低垂久久不動,沉默倔強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你給我站住!”夭夭被憤怒衝毀了理智。

一路追著隱月而去,她擋在他麵前質問道:“他是你徒兒,你不幫他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逼他替彆人頂罪?”

隱月瞬移過夭夭,不準備理會她。

夭夭見狀化形繼續去追,她不要命的一次次去攔隱月,邊攔邊說:“你不是要證人嗎?我就是!”

“再不行你就把白梨抓來無極殿,這些日子以來她利用蠱魔獲得了很多東西,你讓她來解釋解釋,她的修為為何提升的這般快,或者讓她說清楚她短時間內是怎麼變得越來越漂亮的,還有清碧瓶!”

“之前清碧瓶一直在她那裡,上麵一定還留有白梨的氣息,隻要把清碧瓶找出來,也能證明容慎的清白!”

隱月突兀停下腳步,“你以為現在缺的是證據?”

目光冷冷注視在夭夭身上,他開口:“本座多的是法子能證明蠱魔並非容慎放出,但你來告訴本座,洗脫他的嫌疑後,你又如何解釋他身上的魔氣?”

尋常人沾染魔氣,定會被魔氣侵擾迷惑,不可能如容慎那般清醒理智,甚至毫無感應。

“你知道什麼人沾染了魔氣才會沒有感覺嗎?”

隱月拉近夭夭,靠近她一字一句壓得清晰:“是魔。”

“隻有魔,才不會受魔氣蠱惑,隻有魔,才不會排斥同族的氣息。”

一旦隱月洗脫了容慎的嫌疑,失去蠱魔這層‘保護’,容慎就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中。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懷疑容慎的身份,就連隱月也保不住他。

夭夭愣住了。

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複雜,她現在又想證明容慎的清白又理不清他與魔氣的關係,試探問了句:“道尊的意思是……容慎是魔?”

“本座可沒這麼說。”

隱月斥聲警告夭夭:“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若敢胡言亂語,本座就把你拿出去頂罪。”

“好啊!”夭夭想也不想就回道:“隻要道尊不逼雲憬,夭夭願意代為頂罪。”

這次換隱月怔住了。

眸中的寒意褪去三分,他揮開擋路的夭夭沒再接話,當夭夭再次擋在他麵前時,他索性直接原地消散,朝著大殿而去。

“道尊,夭夭是認真的,夭夭真的願意代為頂罪!”

她知道隱月聽得見,不甘心的大聲喊著:“隻是過錯都讓我頂了,那真正犯錯的人要怎麼辦?她憑什麼可以繼續活在陽光裡不受懲罰?”

“道尊!”

等了許久,就在夭夭以為自己等不到隱月回應的時候,那人冷淡回道:“此事因她而起,本座自然不會放過她。”

就算夭夭不說,隱月也不會饒過白梨。

.

夭夭重新回到房間時,容慎已經從地上起來。

他靜靜靠坐在榻上,目光落向窗外的花樹,眼睛一眨不眨的模樣猶如夭夭在記憶中看到的他,樹葉掉落,湖麵的映像破碎不堪。

“雲憬,咱們吃藥啦。”夭夭故作無事的模樣,提著食盒坐到他的旁邊。

明明月玄子說了這藥很苦,而容慎喝時反應淡淡未提一句,夭夭有些疑惑,在接過容慎的藥碗後,她用手指蘸了下碗底的藥渣,試探著塞入口中。

“噗——”夭夭苦的整張臉皺成了小包子。

她終於知道,月玄子為何多給了她一碟甜果,趕緊抓起一個啃了起來。

她哼哧哼哧啃得極快,兩頰塞得鼓鼓的像隻小倉鼠。見她吃完一個沒有要停的意思,容慎貼心遞給她,“慢點吃,彆噎到。”

夭夭一連吃了兩個才驅散苦澀,她疑惑看向容慎,“你不覺得苦嗎?”

不等他回話,夭夭就拿起甜果往他嘴裡塞,“你快嘗嘗,這果子可甜了。”

容慎想避沒有避開,隻能順著夭夭的意思輕咬一口,十分捧場道:“嗯,的確很甜。”

到底是真甜還是假甜,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人都裝作無事的樣子,誰也沒有再提及蠱魔。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夭夭窩在容慎懷中閉著眼睛裝睡,小白花摸了摸她的頭發,很輕很輕許著承諾:“你放心,這次我絕不會退步。”

唰的一下,夭夭覺得自己的眼睛酸了。

一整日的偽裝在這刻撕裂,她抽了抽鼻子抱緊容慎,帶著鼻音道:“可我後悔了。”

“我不想讓你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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