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雲憬的確該注意一下了!”夭夭及時攔住容慎的話。
容慎眸色凝住,冷淡的目光落在夭夭身上,夭夭感受到他的不滿,掙開燕和塵上前熊抱住容慎,在他懷裡蹭了蹭道:“雲憬晚安,我明早再來找你。”
在後退離開的時候,夭夭無聲對容慎吐出兩個字,【等我。】
容慎眯了眯眸,一言未發回了馬車內。
燕和塵不是察覺不到容慎的不高興,將夭夭送回她的馬車,他摸了摸她的頭發歎息:“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多管閒事?”
夭夭愣愣看向他,“時舒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夭夭是容慎的靈獸,就算化成了人形她也隻屬於容慎一人,容慎怎麼對待她彆人無權插話。
燕和塵懂這個道理,但他不隻是把容慎當成師兄,容慎對他有救命之恩,除了很好的朋友,他還把容慎當成自己的兄長。
一個是對他照顧有加的兄長,一個是暖他護他的妹妹,燕和塵是把他們二人當成親人,才會僭越多管,他是真心在為兩人考慮。
夭夭懂他的心思,所以笑彎眼睫裝成毫不在意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時舒你想太多啦。”
“你做的很對,我長大了,雖然是隻獸,但化為人身成了姑娘,的確該注意些。”
夭夭也不是沒想過同燕和塵坦白關係,隻是一直沒找到時機。今日,她猶豫了片刻試探:“時舒,若是……”
“若是我心悅雲憬,雲憬也心悅我,我們兩人在一起會不會就變得合理?”夭夭說完,心裡緊張到砰砰跳動劇烈。
她緊緊盯著燕和塵看,燕和塵像是沒聽懂夭夭在說什麼,好半天,他擠出兩個字反問:“心、悅?”
“你說你與容師兄兩情相悅?”
燕和塵極為聰明,很快讀懂夭夭話中的意思,隻是他剛說完就搖著頭否定,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喊了聲傻崽崽,“你知道何為兩情相悅?”
“你是容師兄的靈獸,你喜歡粘著他同他親近很正常,但這並不是我口中說的那些情愛。”燕和塵總愛說著夭夭長大了,可他本人卻一直把夭夭當成孩子。
“你還小。”他揉著夭夭的腦袋,“等你以後長大了,自然會明白。”
夭夭好無奈,“我不小了。”
她是很認真的在同燕和塵討論這個問題,反思或許是自己剛剛暗示的不夠明顯,她索性直接承認,“時舒,我喜歡雲憬。”
“嗯,知道了,你喜歡雲憬,最喜歡他。”燕和塵敷衍應和,將夭夭推入馬車內道:“快去睡吧。”
夭夭不死心扒拉著車門喊,“我是認真的!”
燕和塵被她逗笑了,屈指彈了下她的腦門,還是沒將她的話當真。
……這就是夭夭遲遲不同燕和塵坦白的原因,因為她知道燕和塵根本就不肯相信。
深夜,馬車前行不停,護在兩側的禁衛軍神情麻木,如同不知疲憊的木偶人。
夭夭窩在小馬車等了半個時辰後,化為一隻小小的獸躥出車門,兩側的禁衛軍極為敏感,當即拔了長劍冷斥,“什麼東西!”
夭夭被嚇了一跳,動作迅速撞入容慎的馬車裡。
它才落地,車外傳來禁衛軍緊張的詢問:“殿下,可是有什麼奇怪東西入了您的馬車?”
容慎墨發散開,著單薄裡衣正在榻邊翻書,瞥了眼狼狽竄進來的小毛球,他淡漠開口:“沒有。”
夭夭小聲回了句禁衛軍:“你才是東西。”
也不化形,夭夭直接頂著獸身往容慎懷裡跳,沉甸甸的小肉球對自己的重量一無所知。容慎翻書的手一停,下巴被軟綿的茸毛蹭著,小獸擠入他的懷裡問:“雲憬在看什麼?”
容慎也不著急讓她變回來,隨口說著:“一隻貓妖與太子的故事。”
“講講。”夭夭來了興趣,莫名想起了狸貓換太子。
容慎講道:“從前有一位太子救下一隻奶貓,發現奶貓通人語會術法,就尋找各種丹藥助它修煉成人身,讓她以身相許陪在自己身側。”
“啊?”夭夭發現這個故事和她想的不一樣。
容慎翻了兩頁書,“奶貓化為妙齡女子,日日陪在太子身側,成了東宮最受寵的侍妾,但她不懂情為何物,被困東宮並不自由,直到她見到了太子的皇兄。”
夭夭又咦了聲,覺得這個故事怪怪的。
“奶貓不會愛上太子的哥哥了吧?”
容慎嗯了聲,繼續道:“奶貓愛上太子的皇兄,並逃離太子投奔到他皇兄的懷抱,太子得知此事後悲痛欲絕,決定對奶貓放手。”
就當夭夭以為太子要成全奶貓和皇兄的時候,容慎道:“太子殺了皇兄,將懷有皇兄孩子的奶貓搶了回來。”
夭夭愣住,“他不是說要對奶貓放手嗎?”
“對,他是放手了。”容慎將書闔上,抬手揉了揉夭夭的小耳朵,“所以在搶回奶貓後,太子將她抽皮扒筋,用它光滑的毛發做了裘衣,把奶貓和它肚中的孩子剁碎了啖食,榮登帝位納美眷無數。”
“……”夭夭無語了。
“你是不是在騙我?”夭夭不信,這書中書怎麼會寫的這麼離譜,擱到書外的世界定會被噴死。
化為人身,她搶過容慎手中的書,窩在他懷中細細翻閱,發現書中內容與容慎講的無二,書的結局是:太子稱帝後不忘奶貓,時常在與妃嬪纏綿後抱著奶貓的皮毛而眠,無論冬夏,裘衣常伴左右。
夭夭被膈應壞了,不死心的又翻了一頁,隻見最後一頁是一張空白紙,被人用毛筆寫了一行小字:【太子殺兄長,奪人.妻,害嬰孩,陰狠毒辣不擇手段。
奶貓死後重生,化為妃嬪將其活剮剁碎,顛覆皇宮殺萬人泄憤;救活夫君與孩子,與之長相廝守,美滿一世。】
這行毛筆字明顯是有人後來添上,看著這行娟秀藏鋒的字跡,夭夭猜測為這故事續寫後續的是個女子,看樣子也是被這書中故事氣到了。
“這好像一個恐怖故事。”夭夭看完後背發毛,並沒覺得末頁的續寫有多溫暖。
將書往桌上一丟,夭夭摟抱住容慎的脖子問:“你怎麼會看這麼奇怪的書?”
容慎目光落在那排小書架上,“那裡麵全是此類書,我剛剛還看了個宮婢與皇子的故事,要聽嗎?”
“是圓滿結局嗎?”
容慎唇邊笑意淺淡,“不,結局是皇子囚.禁宮婢殺她全家把她逼瘋,又厭棄她將她掐死掏心,找了個與宮婢很像的替身當正妻。”
夭夭隻聽這幾句話就氣的不行,‘掏心’二字的陰影她還沒過去,趕緊捂住容慎的嘴巴道:“彆說了,我今晚不想做噩夢。”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故事,馬車主人的愛好也太怪了些。
容慎依言閉嘴,摟著夭夭的躺到榻上,“那你睡吧。”
車頂的夜明珠明亮,容慎隻是拽了下榻角的珍珠繩,車頂就被罩上一層金紋黑布,四周迅速暗淡下來。
安靜的環境中,隻餘窗外滴答的馬蹄聲,夭夭枕著容慎的手臂閉上眼睛,忽然感覺唇上一軟。
容慎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借著暗色他為所欲為,按著夭夭的肩膀把人往懷中壓。夭夭溫軟的唇瓣被人輕輕磨咬了幾下,呼痛中被人攻城略地,可憐巴巴的被容慎追著欺負,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開。
氣氛濃鬱,呼吸聲逐漸失控,也不知過了多久,容慎才肯作罷。夭夭暈乎乎癱在容慎的懷抱中,聽到容慎啞聲哄著她,“睡吧,不吵你了。”
夭夭哼了聲,徹底睡去前還模糊威脅容慎:“你再這麼欺負我,明天我就不來找你了。”
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大馬車裡看血.腥愛情故事。
容慎倒是不怕,還挺樂意將這些故事講給夭夭聽。
一路快馬加鞭,車隊是在第七日入的容國皇都落華城。
這七日來,夭夭每晚都要隨著燕和塵回小馬車,深夜再偷偷溜回大馬車。等到清晨,她還要早起爬回小馬車等燕和塵來找她,每晚做賊哈欠連連。
車隊到了皇城後,並未直接駛入皇宮,而是停在距離皇宮極近的一座皇家彆院。
他們明日才能入宮,今日要在這皇家彆院沐浴修整、更換新衣。鄭公公躬身離去前,特意囑咐著:“老奴留了一隊禁衛軍在此,殿下有事儘管吩咐他們。”
走了兩步,他想到什麼又多加一句:“這皇城不比其它地界,多的是規矩和禁地,為了殿下的安全著想,老奴希望您不要隨意外出,等陛下召見過後,您想去哪兒老奴都願跟隨。”
這算什麼?變相軟.禁嗎?
隨著鄭公公離開,彆院的大門緩慢閉闔。
“……”
宮內。
鄭公公狼狽從禦書房滾出,與他同時出來的還有一隻金龍香爐,殿內宮人顫巍巍跪了一地。
正巧,穿著華貴朱衣的女人執著一支花從長廊走來,鄭公公見到她連忙行禮,“貴妃娘娘。”
夏貴妃掃著鄭公公這一聲狼狽,聲音清清很溫柔,“發生了何事?”
鄭公公麵色難看,猶豫了片刻,他低聲回道:“陛下他……他不願見小殿下。”
寒涼的風卷起廊外落葉,吹起夏貴妃朱紅的裙擺。鄭公公聽到頭頂傳來隱約的笑聲,“這樣啊。”
夏貴妃撫摸著花枝上的白色小花,擔憂道:“聖旨已下,人都召來了,又豈有不見的道理?”
既然他不肯見,那她作為寵妃,總要進去勸一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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