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推開房門,懶洋洋問道:“去哪兒?”
“就……”夭夭不知道怎麼說,指指隔壁院子,“我想去找一下白離兒,有些事想要問她。”
“去吧。”容慎剛好也有事要做,摸摸夭夭的頭發,他溫聲:“早些回來。”
“好。”
夭夭找白離兒不為彆的,為燕和塵。
她記得原文中,燕和塵也是為救白離兒受傷,白離兒醫術得,就跟在他身邊隨行照顧。而在皇城外,夭夭初次遇白離兒的時候,白離兒的原話是——
【我有朋友中毒,我想出來幫他尋些藥草。】
中.毒。
所以燕和塵那日騙她,白離兒執意讓他喝藥,不是擔心他身體沒有恢複,而是為幫燕和塵解毒。想著這些,夭夭踏入白離兒的彆院。
一入院子,夭夭就聞到濃鬱的藥氣。
有落日穀的女修抱怨,“天天熬你那破藥,我都快被你熏死。”
她們還在記恨白離兒去穀中尋母的事,癩□□想吃天鵝肉,攀親戚還敢攀到她們從不出穀的穀主身上,女修門覺得穀主的清譽被毀,所以對白離兒極不友善,沒事總愛擠兌她。
她們又哪裡想到,白離兒不是腦子有病去攀親,而是她穀主真的是白離兒的娘。
夭夭‘凶名’在外,隨著她的出現,院中的女修連忙躲避禁聲,為保持人設,夭夭露出不好惹的表情,嫌惡道:“這是什麼破味兒。”
有女修正等著好戲,正要給夭夭指白離兒的所在地,落日穀的管執忽然出聲:“行,既然閒著無事,你們就隨我去城中救治百姓。”
秋依霜並不是不愛己的孩子,早就想到穀中弟子會刁難白離兒,所以她派己的心腹過來照,正是這名夢管執。
夢管執管的落日穀的弟子,卻管不夭夭,在帶弟子們離開時,她眼夭夭眸中閃過擔憂。夭夭全當不,心知她是擔心己欺負白離兒。
後廚裡,白離兒蹲在爐火旁拿把扇子。
聽到腳步聲,她以為是那群女修又來找事,抽抽鼻子道:“你們再等等,我馬上就熬好。”
“是我。”夭夭敲下白離兒的額頭。
走近,她才發現白離兒臉上沾不爐灰,她眼眶濕漉發紅明顯是哭過,到夭夭,她鬆口氣,“是你呀。”
夭夭和容慎的惡名針對那些懷疑他們的修者,白離兒同他們接觸最多,她早就出他們是在演戲,夭夭也沒必要在她麵前裝惡。
“你今日怎麼過來?”白離兒胡亂擦擦臉,有些不在。
夭夭當不到白離兒的淚痕,語氣平常道:“這碗藥是給時舒熬的嗎?”
白離兒點點頭。
“你為什麼要幫他熬藥?”
“時舒他怎麼?”
白離兒有些驚訝,“你不知道嗎?”
她以為,以燕和塵同他們的關係,夭夭早就知道燕和塵中毒一事。不過轉念一想,白離兒也就想通,燕和塵大概是怕她擔心。
略微一猶豫,白離兒就實話實說:“燕和塵他為救我中魔蠍之毒,雖然毒針已經被取出來,但他體內餘毒未清,我正想法子幫他解毒。”
魔蠍之毒讓人瞬間斃.命,要不是燕和塵修為高幫她擋下那一針,此刻白離兒已經沒命。她醫術再好,短時間也解不魔蠍豁出性命使出的致命毒,這段時間以來,燕和塵一直在用修為壓製毒.性的發作。
“你是說,時舒身上的毒還未解?”
白離兒沮喪道:“是我太沒用。”
那來,夭夭此次是來對。
心思一點點下沉,她望著白離兒忽然開口:“我有些餓,你幫我找些吃的嗎?”
白離兒有些不敢夭夭,她點點頭說著好,“我、我馬上去給你找。”
在白離兒匆匆起身後,夭夭走到藥爐旁,趁著白離兒翻找東西,她悄悄打開熬藥的罐子,輕輕在指腹一劃,幾滴鮮血很快混入湯藥中,夭夭做完這一切扭頭,到白離兒端著一碟點,正傻呆呆著她。
“我是好奇,想要打開。”
“應該……沒問題吧?”夭夭對著白離兒歪頭。
白離兒緊跟著,她做不到夭夭的若無其事,藥爐又去夭夭,她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再次搖頭,“沒有。”
“沒問題。”
“……”
夭夭的血可解萬毒,這魔蠍之毒然不在話下。
等夭夭離開,白離兒將藥倒入碗中發會兒呆,等湯藥熱度減退,她才端起藥碗朝著燕和塵院中走,將這碗藥遞給他。
她果然還是發現。
夭夭不遠不近跟在白離兒身後,在她進入燕和塵的房後,輕輕歎聲氣。
書中對於女主的描述,天真中不失機敏,善良中不惹是非。有帶他們入城那次,夭夭就已出白離兒聰慧有心機,這樣一姑娘,夭夭不信在她明知燕和塵為何中毒不告訴他們一事中,還會老老實實將實情說出。
她這麼做,可是已經猜到夭夭的真實身份。
她猜到路遙遙就是夭夭,所以故意告訴她燕和塵還未解.毒,暗示夭夭為燕和塵滴血解毒。可以說,白離兒算計夭夭,夭夭在落入她圈套的同時,也給白離兒下陷阱。
一旦白離兒把藥端給燕和塵,那就坐實她知曉夭夭的身份,但她若是不端藥去找燕和塵……
夭夭相信作者對書中女主的設定,她賭對。
燕和塵的房中,白離兒眼著他把藥喝完,攥緊手指輕聲喊:“燕和塵。”
“我有事要同你說。”
燕和塵正忙著規劃入夜去臥龍湖的事,認真注視著皇城地圖,他淡聲:“若沒什麼重要的事,明日廳會再談。”
白離兒舔舔唇瓣,他要趕人,著急直接一口氣問出:“路遙遙就是她對不對?”
“她就是縹緲宗失蹤許久的那人。”
“她身邊那位是……容慎?”燕和塵在白離兒身上施禁言,所以白離兒不念出夭夭字。
燕和塵身體僵住,涼涼的風吹入室內,他麵無表情扭頭向白離兒。白離兒臉色發白,苦一聲道:“不要這樣著我,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不想瞞你。”
“我想說,現在我已經知道你的秘密,要殺要剮都隨你吧。”
她還是之前那句話,她這條命都是燕和塵救回來的,要燕和塵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永遠不會傷害他,會站在他這一邊。
夭夭聽到這裡就已經知道答案。
推開身旁的門,容慎正坐在桌邊書,他手中的書破舊烏黑,起來有些怪異。
“你在什麼?”夭夭趴到容慎背後,去摟他的脖子。
枕在他的肩膀上,夭夭剛好清書中的字,入目的是一幅火蓮圖,旁邊配幾行字,夭夭認真吃力去念:“池……必……”
“是地心蓮。”容慎替夭夭念出。
書中寫的都是上古時期的秘文,容慎先前沒怎麼教過夭夭。
“原來時地心蓮。”夭夭他臉貼著臉,輕輕蹭幾下問:“上麵寫的都是什麼?”
書中言:地心蓮乃大道之花,用之人身不老不死,可脫胎換骨。
容慎之前就在想,間法物這麼多,熙清魔君為何偏要取地心蓮。
原來如此。
輕輕闔上破舊的古書,容慎輕輕彎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