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
得了,估計又要喜提熱搜了。
果不其然,隨著直播熱度攀升,此時網上已經出現了關於她的十幾個詞條。
#林悠家的牛成精了吧#
#不挨打的夏天不完整#
#林悠葡萄酒#
#我媽已經三天沒有打我了#
……
不少官微趁機借著熱度再次強調暑期兒童遊泳的危險性,跟網絡名人掛鉤的話題總是更容易有熱度,不少人以前隨便閃過的消息這次倒是入了心。
“防範夏季溺水,人人有責。看到有孩童去遊野泳,請及時報警。”
“請到正規場所遊泳,安全第一。”
林悠隻是在網上掃了一圈,就發現這次甚至不少官微直接@了她。
話題裡有人酸林悠如今退圈了之後反倒待遇更好,畢竟圈內人如今都爭搶著希望有機會跟官方合作,而林悠則是坐在家裡就有熱度送上門。
【誰知道她是不是換了個賽道故意炒作呢?哪兒就那麼巧,剛好直播能碰上意外。】
林悠扶著額頭:“……”
你們問我,我也很意外的好嗎?
林悠強撐著帶直播機回家,好在葡萄酒剩下的工序很簡單了,就是用手把葡萄揉碎,不要求皮肉分離或者直接成渣,簡單揉一下就好,然後在按照十比三的比例加入白糖。
最後把混合好的葡萄漿液倒入無水無油的乾淨玻璃壇裡。
隔著玻璃能看到裡麵發酵的情況,也能把握最好的品嘗時間。
林悠:“葡萄酒釀到一個月就可以喝了,喝的時候記得過濾。有口輕的人可以在剛才加糖的步驟少點糖。”
彈幕上一群人等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刻,個個摩拳擦掌,專心於今天的正經事。
林悠一喊開始,幾千件貨就像是水滲進沙漠一樣的快速,頃刻見就變成了灰色的按鈕。
搶到的人自然不勝欣喜,沒搶到的則是喊著讓林悠加大生產。
林悠:“……荷葉下次最後放一次貨,後麵就沒有了。再往後會賣點蓮子。”
盛夏過去,荷葉的季節也要過去,不過等到過些日子蓮蓬就會冒出來,曬乾的蓮子也能及時補上。
告彆了粉絲,林悠關上直播機。
屋子外麵探頭探腦的毛團一副做賊臉,林悠喊它進來,一邊擼著毛,一邊誇它。
“我們毛團真棒!不像你萌萌姐姐,多大的牛了,還去河邊跟小孩玩!”
剛從河邊回來的毛團悄悄蹭掉自己爪爪上的河沙,抖了一下,心虛還要挺起胸膛。
對,沒有錯,我就是這麼棒,從來沒有去河邊!
****
家裡吵吵鬨鬨,林悠的日子過的充實無比。
另一邊徐家三口人卻樣樣不順,他們一家最後也沒拘留太久,一來是林悠承包的山地上損失有限,這三人命犯太歲一樣,上山就被各種意外纏繞,所以沒有造成實質上的經濟損失。惠和倒是提出了不小的經濟賠償金額,徐鑫通過賣掉老宅,再加上一部分存款,很快就把錢給到位。
最終也隻能是判定賠償,並且給徐家人留了案底。
徐鑫走出派出所之後狠狠唾了一口,隻覺得自己倒黴無比。
當然他不埋怨自己沒安好心,倒是埋怨起爸媽的不給力。
怪天怪地怪祖宗,就是不怪自己。
徐鑫心裡當然也記恨林悠,要不是她養的東西太邪乎,怎麼會讓自己沒成功?隻不過林悠現在顯然是他動不了的人,隻能作罷。
“回家!”
好在他還有城裡的兩套房,還有自己的公司和事業,村裡的事情就這樣吧,就算再發展,蓮花鄉還能成為縣裡市裡趨之若鶩的地方嗎?
不可能!
徐鑫安慰自己之後,又投入到工作裡。
誰知才短短幾天,他就忙的焦頭爛額起來。
以前給人家裝修的房子,因為偷工減料出現了漏水,牆體開裂,地板滲水等問題,放在以前這都是小事,好說話的客戶就抵死不認,不好說話的就安排漆工去隨便補補就好。
過去的幾年徐鑫都是這樣處理過來的,誰知道這次卻出現了滑鐵盧。
看上去不聲不響的客戶,居然聯合了幾家都出現質量問題的人家,把他給告了!
這還不算,對方甚至還把事情捅到了電視台。
徐鑫不接電話想裝死,結果又被記者暗訪到公司辦公的地方。
徐鑫雇來的小工說話毫無遮攔,直接把公司的老底都給透出去。
“我們公司用的漆都是這個漆,客戶問的話,就說這個是乳膠漆,有好幾個價位,實際上……嘿嘿。”
“你說防水啊,防水是外包的。就縣裡老李頭,騎著三輪到處喊防水的那個。”
“地板我們說是省城拿貨,實際上就是在縣裡家具城那兒。一塊地磚吃四個點回扣。”
“客戶要鋪木地板我們最開心了,木地板回扣高啊……你說甲醛?甲醛跟我們什麼關係啊,這東西取證沒那麼簡單的。”
……
徐鑫雇的這個小工,是徐鑫當年混社會時候一個兄弟的弟弟。
徐鑫早些年在南方掙到的第一桶金可不乾淨,是跟人一塊搞傳銷弄來的。這個小工的兄弟,就是被徐鑫騙去的,最後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撞死。
徐鑫隱瞞了兄弟的死,隻說是意外。還在外麵裝的很重情義,把兄弟家的弟弟安排來上班。
殊不知這小孩心裡存著事呢,看到有記者來,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全倒了出來。
記者看他年紀小,多問了一句他多大歲數。
小孩咧嘴一笑:“我下個月十六。”
自從哥哥去世,家裡爺爺奶奶爸爸都相繼去世,媽媽也改嫁,他成績也不好,上到初中畢業就不上了,隱瞞了自己的年齡跑來打工,倒是沒想到能把害自己哥哥的人給拉下來。
值了!
記者關了麥,多問了幾句,這孩子終於哭出來。
記者沒有把他的事情放出去博取人的眼球,反而整理了一份資料幫他遞給警察。警察很快根據資料找到了當年傳銷的受害人,舊案翻出來,組織傳銷,雇傭童工,施工不到位……種種罪名,把剛放出來的徐鑫逮捕歸案。
至於那個還不到十六的小孩,記者問過他確實不想再上學之後,給他送去了方坪鎮,他家的親戚在鎮上新開了一家農家樂,正缺著人手呢。
這小孩沒有家人,放在縣裡到處亂跑,萬一沾染上壞毛病反而更麻煩,山上到底環境單純些,自家那個親戚是學廚的,小孩跟過去當個切墩,慢慢學個手藝,以後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徐家如何賣房賣車來賠償當年的受害人且不必說,徐鑫是注定要在裡麵住上好幾年了。
薄川聽到徐家的消息,一點都不意外。
其實徐家的家風太差,按理說不該命中有橫財的。
是那家的老太爺不知道怎麼學了點風水,請來的榆樹和蠍子,這才保了這家人衣食無憂。
本來這種借保仙運氣的事,隻要後續好好供奉保仙,多多的做善事,福德自然順理成章。可這家人既不善良,也沒有把保仙當回事。
現在保仙一走,家裡的氣運頃刻間就散了,當年作的惡行反噬,一家人都受到了報應。
薄川給道觀前的榆樹苗澆水,這株榆樹苗還是老榆樹的枝條扡插來的,放在大門邊,一天一個樣的長,如今已經有了小樹苗的樣子了。
那老榆樹做了房梁,說明是命中該跟山神有緣,枝條留著,也是給老榆樹結下一個因果。
元君像前麵,是瓷瓶裡插著的蓮花。林悠把荷塘的荷葉都賣了,荷花卻沒有動心思。
按照她的意思說,花就是用來看的,她承包荷塘也不是光為了創收,主要是為了好看。
荷花揪光了,她還看什麼呢?
那一塘的荷花,開的搖曳生姿,楊芷前些天還特意扛著畫板來寫生。
正澆水呢,聽見了有人急匆匆跑來的聲音。
隻見村裡人來了不少,中間簇擁著慧雲,慧雲她男人扛著兩把高堂椅。到了道觀就往蒲團上跪。
“謝謝元君,我們文文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