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聞言望過去,也被驚豔了一把。
大片大片顏色濃烈的晚霞飄滿半個天際,萬丈金光灑落在遠處聳立的樓宇中。
色彩衝淡了城市的死氣沉沉,若是忽略小區裡的喪屍,她會以為自己活在末世前。
如果不死的話,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呢?
原文男女主可是十幾年後才跟隨政府重返城市的,
她真的沒信心撐到那個時候。
陸啟明見她眼中水光閃爍,拍拍她的肩。
“回家吧。”
嗯,無論如何,至少她還有家。
家裡有食物,有熱水,有舒服的大床和沙發,有個強壯的男人和可愛的狗。
光憑這一點,她已經比很多人都幸運了。
二人提著水桶,扛著魚竿,呼喚江肉肉,一家三口沐浴著霞光凱旋而歸。
江妙妙願賭服輸,進門脫了衣服就去廚房做飯。
陸啟明本來等著吃就好了,沒過多久也摸進來,卷起袖子問:
“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她驚訝地瞥了他一眼。
“你居然主動要幫忙?”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她真該燒高香了。
陸啟明笑道:“有什麼可驚訝的,我不是一向都很勤勞?魚準備怎麼做?清蒸還是紅燒?”
“做酸菜魚。”
他們去超市拿食物時,一股腦地弄了很多調料回來,其中就有酸菜魚包。
有時江妙妙饞得狠了,又找不到辣條吃,半夜裡會偷偷溜下樓,拆開一包滿足味蕾。
如今總算可以正式派上用場。
酸菜魚要切片,陸啟明刀工好,這個活兒便歸了他。
江妙妙在旁邊洗米洗菜,悶在家裡出不去的半個月裡,她又發了些綠豆芽。
小青菜也長出來了,還沒有完全成熟,但她饞得忍不住,摘了一把準備放在魚裡當配料。
陸啟明拿著菜刀,係了圍裙,人高馬大地站在砧板前,細心又耐心地片著魚肉。
錦鯉果然適合用來觀賞而不是吃,肉質粗糙,刺又多,處理起來很麻煩。
他半垂著頭,太久沒修剪的頭發垂下來遮住眉毛,鼻梁那麼高挺,側臉線條堪稱完美。
“能半個忙嗎?”他忽然問。
江妙妙放下小青菜。
“做什麼?”
“找個夾子把我頭發夾一下,老遮住我眼睛。”
她跑去陽台上,拿來兩個夾襪子用的彩色塑料小夾,踮起腳尖給他左夾一個右夾一個,像長出一對小耳朵。
陸啟明扭了扭脖子。
“謝謝,這樣方便多了。”
他的劉海被擼上去,露出好看的眉眼,每一個表情都像是無聲的引誘。
江妙妙呆呆地看著他,心跳突然加速,一下沒忍住,湊過去在他嘴上親了口。
陸啟明還在說話呢,被她親得聲音戛然而止,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你……”
她的理智回到腦中,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實在拉不下臉來道歉。
於是在驚慌失措下做出一個最愚蠢的決定——扭頭跑了。
留下一屋子尷尬的空氣,和哭笑不得的陸啟明。
江妙妙逃回房間裡,反鎖房門,坐在床上大口喘氣。
媽耶,她乾了啥?
陸啟明不會誤以為她喜歡他吧?她純粹就是垂涎他的美色啊。
要是換個歪鼻咧嘴的人來,她就算單獨跟他相處一百年也不會親的。
怎麼辦?要怎麼解釋?
她抱著枕頭六神無主,偶然抬頭看見落地鏡裡自己通紅的臉,愈發羞恥了,鑽進被窩裡不出來。
半小時後,門縫裡傳來酸菜魚的香味,陸啟明走到門外喊她。
“妙妙,吃飯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江妙妙試探地打開門,再次看見他帥氣的臉。
他笑了笑,對於被強吻的事半個字都沒提。
“走吧,酸菜魚做好了。”
“哦……”
她魂不守舍地跟在他後麵下樓,盛飯,吃飯。
陸啟明想起了什麼,看著她說:
“你下次想親我的話,就不要偷吃酸菜了。”
味道很銷魂的。
“噗——”
江妙妙嘴裡的飯噴了滿桌子,飯粒卡進氣管,瘋狂地咳嗽起來。
陸啟明笑眯眯地給她倒水,拍打她的背脊。
“吃那麼急做什麼?又沒人跟你搶。”
江妙妙用力抓住他胳膊,抬起一雙因咳嗽而溢滿水光的眼睛。
“我太久沒遇到彆的男人了,所以才會那樣,真的!你千萬彆誤會!”
“誤會什麼?”
“誤會……嗨呀,總之你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好了。”
“那不行。”陸啟明板起臉。
她心裡沒底,支支吾吾。
“你、你想怎麼樣?”
“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公平。”
他的大手托住她後腦勺,另一隻手拿來紙巾,擦掉她臉上的飯粒。
“我要親回來。”
男人的嘴唇壓過來,與她強吻他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的氣息粗暴且灼熱,帶著霸道的攻擊性,像個征戰沙場的將領。
可當他撬開她的封鎖後,唇舌又是柔軟的,溫溫柔柔地引導著她,很快就水火交融。
親吻沒有持續很長,江妙妙甚至沒意識到就結束了。
陸啟明吃完飯,去衛生間洗澡了。
被隔離的半個月他每天隻能用濕毛巾擦擦身體,很不痛快。
江妙妙坐在椅子上,被江肉肉的叫聲吵得回過神。
魚肉那麼香,它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她夾了一大塊放進它的小碗裡,起身時看見陸啟明的碗,忍不住回憶那個吻。
接吻前吃酸菜不好,真的。
不過,他們這樣算什麼呢?
末世裡孤男寡女互相用對方排解寂寞,還是……
她越想越心煩,連期待了那麼久的酸菜魚都沒心思吃了,上樓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陸啟明突然推開門走進來,臉上掛著她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張揚、誘惑、□□。
他走到床邊,問都不問就坐下,嚇得江妙妙往後縮。
“你要做什麼?”
“不要裝傻,我知道你想要。”
他邊說邊脫衣服,露出結實的腹肌和修長的體魄,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在這個粉嫩嫩的小房間裡展露無遺。
江妙妙臉頰發燙,呼吸急促,心臟狂跳,怕得要死,卻也激動得要死,捏著被子說:
“我、我睡了可不會負責的!”
“我不要負責,我隻要……儘情的歡愉。”
陸啟明揚唇一笑,強壯的胳膊擁住了她。
她因緊張不自覺地掙紮,哐當一聲摔下了床。
睜開眼時,陸啟明沒了,腹肌也沒了,隻剩下滿臉通紅的她和淩亂的被子。
原來是場夢……
她摸摸滾燙的額頭,爬回床上,既有些釋然,又有些遺憾。
釋然的是他們沒有發生那麼尷尬的事,以後不至於沒法麵對彼此。
遺憾的是……就像在沙漠裡行走多日的人看見海市蜃樓,看得到,摸不到。
篤篤篤——
陸啟明在外麵敲門。
“妙妙,剛才是什麼聲音?”
自從之前有喪屍爬進來,他在這方麵就警惕了很多。
江妙妙是打死也不會說實話的,躲進被窩裡說:
“我手機掉地上了。”
“我不放心,讓我看看。”
她深吸幾口氣,假裝無事地打開門。
陸啟明先查看了窗戶,確定沒有損壞,才轉過頭來看她。
這一看便發現不對勁。
“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
江妙妙也沒辦法呀,他從她麵前過,她就忍不住想起夢裡他的騷樣,血就拚命往臉上衝,憋都憋不住。
“沒事沒事,天太熱。”
“有嗎?”
陸啟明眼神狐疑。
“難道我會騙你嗎?這個有什麼好騙的?你矜持點,女孩子的房間不要隨便進好不好?”
江妙妙把他往外推,陸啟明被她推到門外,忽然豎起食指噓了聲。
“彆說話,你聽。”
她不解地閉上嘴,專心傾聽,樓下傳來江肉肉撓門板的聲音,伴隨著不安的嗚嗚叫。
它平時很少這樣的,就算要叫,也是因為想吃東西。
可它晚餐明明吃得很飽。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喪屍闖進來的恐怖經曆,悄悄拿來小電鋸,屏住呼吸走下去。
越往下,江肉肉的撓門聲就越清晰。
江妙妙分辨出方位,難以理解地說:“好像是在撓小喪屍的門。”
陸啟明點點頭,查看了整個一樓,確認沒有異常後才來到江肉肉身邊。
它看見主人,更加激動了,很努力的想拱開那扇門。
江妙妙拿出鑰匙,陸啟明握緊電鋸做好防備,
門被打開,房間裡沒有多餘的東西,甚至……安靜得不像話。
小喪屍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像往常似的,因他們的到來而躁動。
兩人目光落在它身上,陸啟明走過去,先用鞋尖踢踢它,仍然沒有反應後,蹲下揭開床單查看。
“它好像……死了。”
幾分鐘後,他抬頭看著江妙妙,說出這句話。
喪屍本來就是死物,連心臟都不會跳動。
難道說……小喪屍身體裡的能量支持不了他們這麼多天來的索求,即將真正意義上的“消失”?
江妙妙震撼地走過去,戴上手套摸了摸小喪屍的頭。
它爛得頭皮都掉了,露出小而圓的頭骨。
渾身上下都是黏糊糊臭烘烘的,隻有脖子上的黃金長命鎖還折射著最初的光澤。
</>作者有話要說:老陸:我聽說有人饞我還不肯承認,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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