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
不知道為什麼楚明珠聽著這兩個字,眼前就會出現很多光怪陸離的畫麵,富麗堂皇的建築物,錦衣華服的人們,各種山珍海味,各種珠光寶氣,還有滿城的花燈……
那些畫麵並不清晰,而是模糊一片,最後隻剩一片五顏六色的光影。
“頭痛,頭好痛!”楚明珠捧著腦袋說道。
“姐姐姐姐,你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趙安之趕緊安撫楚明珠,“姐姐,想不起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其實過去的記憶也沒什麼好的,失去了就失去了唄,我們記住從今往後的事情就好了。”
是的,姐姐過去多麼可憐啊!
趙安之將從小到大姐姐的遭遇想一遍就覺得心痛不忍。
“你放屁!”趙安之的安慰卻換來楚明珠一聲怒吼。
隻見楚明珠激動從石塊上站起來,指著趙安之怒容滿麵:“一個人記不住過去,你知道這種感覺多恐怖嗎?”
趙安之的確沒想過,因為他又沒失憶過。
“姐姐姐姐,你彆激動,你想要找回記憶,那我一定陪你找,陳老伯說他有治療離魂症的秘方,那秘方是治好過十七公主的,要不我陪你去找找陳老伯?”
“不要!”楚明珠還是很激動,“我討厭那個糟老頭子,他身上有老人味,臭死了!TM的,真是煩死了。”楚明珠暴跳如雷,還用腳狠狠踢著一旁的石頭。
趙安之:“……”姐姐哪裡得的是離魂症?姐姐得的明明是躁鬱症啊。
姐姐先前被狗咬過,不會是得了狂犬病吧?難道許醫生的方子並沒有把姐姐治好?
趙安之這樣一想,心裡就一咯噔。
他拉上楚明珠就走。
楚明珠正在氣頭上,不情願,不停問著:“你要帶我去哪?TM的真是煩死了!”
趙安之拉著趙采玉到了長安城內,恰好遇到浩浩蕩蕩一隊送葬隊伍,看那氣派是長安城裡的達官貴人。
隻聽旁邊路人對著送葬隊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個是戴尚書的夫人,那是戴尚書的公子……”
“戴尚書真是個好官啊!”
“不然皇帝怎麼會讓國舅爺專門為戴尚書設立廟宇以供文武百官祭奠呢?皇帝自己都親自去追悼了。”
“皇帝還為了戴尚書罷朝三日。”
“戴尚書的碑文是銀青光祿大夫蔚縣南題寫的,蔚縣南可是咱們大周的書法大家啊!”
“蔚老早就辭官歸居,這次還是皇帝派禮部侍郎魏賓魏大人親自去請蔚老出山的……”
聽著路人們的議論,趙安之隻覺人們議論裡的這些人物距離自己好遠,與自己毫無關係。
這世界上,他所關心的不外乎母親、姐姐二人。
母親、姐姐好,他才能好。
趙安之拉著楚明珠隻管往前衝,與一來人撞了個滿懷。
那是一個白淨的小公子,他身旁跟一個女裡女氣的小廝。二人如果不是男裝打扮,趙安之還以為他們是女人呢。
那公子和那小廝視線落在趙安之身後的楚明珠身上,就跟見了鬼一樣。
而楚明珠也注意到了二人的瞪視,立刻就跟炸了毛的公雞一樣叫嚷起來:“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TM的真是煩死了!”
“對不住對不住,我姐姐她……”趙安之用手指了指自己腦子,又向公子和小廝不停點頭哈腰賠罪,然後拉著楚明珠快速走開。
看著二人在人群中遠去的背影,翠鳳兒問巴陵公主:“七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