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鬱語心裡一直有些忐忑,像是翹課學生回學校,生怕被老師抓住。
但轉念一想自己並不是翹課,而是用正當理由請假,更何況那些課又不是必修課,沒什麼好怕的。
“你是不是有點緊張啊,”靳依諾察覺到鬱語的反常,“是因為老周一會兒要配合簡易教授的實驗嗎?簡易教授以前是做過人體實驗,但那些人都是死刑犯,簡易教授不會把老周怎麼樣的。”
“你不用為我擔心,”周衛明接過話茬,“簡易教授沒有網傳的那麼恐怖,配合實驗不像你想象中那樣被切片什麼的,我之前就見過一次簡易教授,也是配合他探索自己的覺醒能力。”
宋思:“你什麼時候見的,我怎麼不知道?”
周衛明:“大概在三月份吧,那會兒你還沒入隊呢,我配合簡易教授進行對失控過程的實驗,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貢獻。”
聽了周衛明的話,鬱語想起在覺醒者學院時,老師臨時加更簡易教授對失控者研究的突破,內容主要是讓人克製極端情緒,遵守秩序。
課上還強調了,簡易教授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離不開特異管理局乾員的協助,那會兒她以為是因為特異管理局提供死刑犯給簡易作實驗,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有周衛明的功勞。
自己時隔半年認識的兩個人原來早有交集,命運真是奇妙。
“嗯,簡教授看起來冷淡,不愛說話也不常和人來往,但是內心是一個很友好的人,”於鈞也說道。“上次他被網暴我還在網上幫他說話,被人追著罵了一段時間,直到事情反轉。”
“沒親身經曆過案件的人不會知道罪犯有多可惡,有的人一槍崩了真是便宜他,就該送去做人體實驗,”靳依諾一臉怒容,握著拳頭說。
鬱語聽到隊友們對簡易的維護之言,心裡十分安慰,這一世他不會是一個孤獨的瘋狂科學家,有許多人理解他,支持他,陪伴他。
不過隊友口中的簡易似乎和自己認知到的不太一樣啊,內心友好是當然的。他和李國平夫妻素不相識,還願意救治李國平妻子的精神分裂,而且沒有收治療費用,就說明他是一個對陌生人抱有善意的好人。
但是冷淡?不愛說話?不常和人來往?
從她第一次見到簡易,簡易就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一開始溫和中還帶著疏離,她在簡易麵前也十分拘謹。
後來兩人逐漸熟悉起來,相處方式也發生一定的變化,尤其是第一次做夢夢到師徒虐戀後,最後一點拘束也沒了,現在她甚至可以一邊和簡易視頻聊天一邊吃掉十斤醬牛肉。
簡易也越來越不加掩飾自己的本性,說他性格冷淡的人一定不知道,簡易給她補課時是多麼熱情似火。
她突然想起之前去雲省執行任務時遇到的覺醒綠孔雀,那是一隻擁有漂亮大尾巴的雄性綠孔雀,覺醒後看到漂亮的人類妹子都會開屏求偶,展示它美麗的尾羽。
簡易給她補課會不會出於同樣的原因呢,展示他的聰明與智慧。
“你笑什麼啊,”靳依諾推推鬱語,大家好端端地在聊天,鬱語突然發起呆來,一會兒又癡癡地笑。
“少女懷春的笑,”宋思洞悉一切。
從白象國回去的路怎麼這麼長呢,鬱語心想,白象國沒有信號無法通訊,上交報告是用了隨行通訊車上的移動信號站,不可能給他們用來私聊,她已經兩天沒和簡易說過話了。
飛機在距離簡易所在部隊駐地不遠的機場降落,有士兵早早在這兒等待接他們過去,他們帶著1000多隻覺醒蝗蟲,需要有人密切看管,一旦出什麼意外可能會影響到上京千萬人的安全。
到實驗基地後,簡易已經在等待了,他最先看到人群中的鬱語,對她點點頭。
覺醒蝗蟲被送進改造過的實驗室,還有荷槍實彈的覺醒軍人看守,簡易和實驗參與者周衛明交流實驗計劃,之後帶著他走進實驗室。
路過她身邊時,簡易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看過你寫的報告了,很好,我知道你也想早點知道結果,等忙完公事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