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保證隻吸你的血。】
白稚放下紙筆,眉眼彎彎,笑容清甜。
吸血沒有白稚想象得那麼難以忍受,她意外地發現,自己或許可以依靠這種方式來維持生命。
不用吃人,也不用吃羅刹……隻要喝一點點血就可以滿足,這樣很好。
——至於喝誰的血,這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唐映定定地看著她的臉,而後拉下衣袖,遮住自己手腕上的齒痕。
“……記住你的承諾。”
一切為了殿下。
***
第二天一早,白稚一行人便出發了。一開始蘇木瑤還對她的傷勢頗不放心,白稚隻得告訴蘇木瑤自己隻是被羅刹掐的脖子疼,並無大礙,傻白甜如蘇木瑤也信了,倒省得她再想辦法編瞎話。
隻是她突然變啞巴這件事卻是無法追究了,雖然白稚已經確信是趙嬸母子在粥裡搞的鬼,但他二人已死,再追究也沒有意義。
況且她對此不是很慌,畢竟這個世界有神醫,治她這點小毛病應該不成問題。實在不行她還可以毀掉自己的聲帶,利用羅刹的自愈力重新生長,總得來說問題不大,不需要過於擔心。
村子裡的人將趙嬸母子埋葬後,給了蘇木瑤他們一筆錢作為委托的報酬。錢不多,但感激的心意卻是真的,蘇木瑤很是滿足。
一路上,白稚以身體虛弱為由,一直走在背陰處。沒有蔭涼的地方,她便撐傘遮陽。唐映對此心知肚明,一直似有若無地走在白稚與蘇木瑤中間,這讓蘇木瑤對他很是不滿。
“唐映,你乾嘛總是擋著我和小白說話?”
唐映心虛地移開視線:“我沒有啊。”
“你明明就有!”蘇木瑤氣呼呼地控訴唐映,突然像是頓悟了什麼似的,將唐映神秘兮兮地拉到一邊,“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對人家有好……”
“怎麼可能!!”唐映氣得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他對殿下忠貞不二,殿下居然以為他對一隻惡毒的
羅刹有好感,真是奇恥大辱、喪心病狂!
蘇木瑤被他這個反應驚到了:“你果然是……”
“我沒有!!”
一主一仆吵得不亦樂乎,剩下薑霰雪和白稚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沉默了片刻,薑霰雪平靜開口。
“你的傷好些了嗎?”
白稚掏出紙和筆:【好多了。】
“那就好。”薑霰雪點點頭,“等進了城,我們就去找大夫醫治你的嗓子
。”
白稚仰起臉,衝他感激地笑了笑。
不知怎麼,薑霰雪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夜她受傷後的模樣。
堅韌,冷靜,柔弱卻凜然。
和現在截然相反。
他彆過臉,不再說話了。
***
兩天後,白稚四人終於來到了金都。
雖然名字裡帶了個“金”字,但這座城市並不算繁華。百姓大多沒什麼乾勁,做什麼事都慢悠悠的,日子倒也過得安逸閒適。
四人一進城就直奔醫館,在好心路人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位口碑不錯的老中醫。
薑霰雪將趙嬸身上的藥包遞給他,老中醫聞聞撚撚,又問診幾句,很快便捋捋胡子,唰唰寫下一張藥方。
白稚看著象形文字一樣的線條一臉懵逼:這寫的啥呀?
老中醫:“沒什麼大問題,按照這個方子連吃幾頓就好了,這幾天少說話多喝水,潤潤嗓子。”
白稚頓時欽佩不已:神醫啊!
老中醫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鄙夷道:“是你這藥效太差,下藥的估計也就是個半吊子,換作是我,華佗在世也治不了你。”
白稚隨即翻了個白眼。
離開醫館後,他們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乾淨雅致,生意紅火,出入口間人來人往。白稚跟著蘇木瑤三人上樓,聽得腳底的木板吱吱呀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心底不由暗暗緊張。
這麼多人走在上麵,彆再踩塌了!
她一直低頭盯著腳下樓梯,也沒有留意迎麵的行人。就這樣走著走著,額頭突然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
她眼前一黑,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去。
“小心。”
一雙修長柔軟的手輕輕扶住了她。
白稚慌忙睜開雙眼,發現扶住自己的竟然是個嬌柔妖媚的女子。女子身量高挑,眸光溫柔,看向她的眼神仿佛有萬千風情。
哇,美人姐姐!
白稚看得眼都直了。
“小姑娘,我剛才沒有撞疼你吧?”美人以手掩唇,狹長的眼眸隱含關切,看起來波光粼粼。
白稚連連搖頭,迅速亮出小本本:【沒有!】
美人露出訝異的神色,隨即微微一笑,欠了欠身繼續下樓,走前還輕飄飄瞥了白稚一眼。
啊啊啊美人姐姐看她了!她可太幸福了吧!
蘇木瑤見白稚一臉癡漢,擔心地問她:
“小白,你彆是撞傻了吧?”
【我才沒傻。】
蘇木瑤聞言放心地拍拍胸口,四人繼續上樓。白稚還在回味美人的一顰一笑,忽然留意到一點美中不足——
美人的胸,好像很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