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如果他一直沒有找到阿稚的話,就算沒人對阿稚下手,她也會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所以是他救了阿稚才對。
白稚詭異地發現季月看向她的眼神裡居然多了一分同情,她立即驚恐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好,胸_部沒有露在外麵。
不對,她有什麼好緊張的,她的胸_部又不小!
季月可不知道白稚的腦子裡正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向白稚伸出雙臂,溫柔地笑了一下:“還是我來抱你吧。”
“………”
好丟人。白稚的臉都紅了。
她糾結了好一會兒,季月也不厭煩,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等她。白稚摸了摸被磕得生疼的肩膀,又動了動還在發麻的雙腿,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妥協了。
“那好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季月微微歪頭,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什麼?”
白稚臉紅紅的不敢看他:“你、你把眼睛遮起來。”
“好啊。”季月答道,“你捂住我的眼睛。”
白稚聲若蚊蠅:“……那你過來吧。”
季月依言來到她麵前,微微俯身,雙臂小心溫柔地繞過她的脖子和小腿。
“捂住
我的眼睛。”季月在白稚耳邊輕聲提醒。
這次白稚全身上下都紅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長雙手,輕輕捂上季月的眼睛。少年濃密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在白稚的手心輕蹭,蹭得她手心發癢,小姑娘忍不住輕笑出聲。
季月好奇地問:“怎麼了?”
白稚連忙止住笑意:“沒,沒什麼。”
她才不會告訴季月呢,要是他聽了把眼睛移開怎麼辦。
季
月幾乎沒有多費什麼力氣,便將濕漉漉的小姑娘從水裡撈了出來。她身上的水沾濕了季月的衣服,但季月並不在意。他能夠感覺到白稚整個人正貼在他的胸膛前,濕潤又柔軟,散發著清幽甘甜的氣息。
想到這樣的白稚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季月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柔軟細嫩的小手輕顫著捂著季月的眼睛,季月的眼前一片漆黑,視覺以外的感官似乎被放大了百倍。他感受著白稚溫熱的呼吸,光滑的肌膚,心跳的頻率忽然加快了些。
“阿稚。”季月低聲喚她,“你的體溫有點高。”
白稚:我在害羞!我在害羞好嗎!不要打擾我!
天知道渾身光溜溜的被一個男人公主抱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情,雖然季月是不諳世事的美少年,但他也是男人啊,是雄性動物!
這種情況下_體溫升高不是正常的嗎?你察覺到也就算了,說出來乾嘛啦!
白稚整個人都因為季月這句話瞬間熟了。她想捂臉,可一想到自己的手還要用來遮季月的眼睛,隻得有氣無力地哼哼:“我、我可能是要發燒了,快放我到床上去。”
“好。”
雖然視線被遮擋,但季月還是憑借超強敏銳的感官,準確無誤地一步步向床邊走去。
房間裡很安靜。燭火靜謐,白稚幾乎能聽到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幾乎快要和季月的心跳聲重合了。
等等?
季月的心跳……也和她一樣快嗎?
***
季月將白稚輕輕放到床上,白稚立馬鑽進被子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她將被子一直拉到鼻子上麵,隻露出一雙漆黑濕潤的眼睛,這才悶悶道:“好啦。”
季月睜開雙眼,看到白稚正裹在被子裡,那雙剔透的眼眸在燈火的照耀下清亮動人,透著隱約的羞澀。
她這樣真的很像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季月想。
“你感覺怎麼樣?真的發燒了嗎?”他坐到床邊,摸了摸白稚的腦袋。
他不知道辨彆發燒可以探探額頭的溫度,隻知道白稚喜歡被他摸頭。
因為每次他一揉白稚的頭發,她都會微微眯起眼睛,露出愜意的表情。
白稚眼睫忽閃,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季月也搖了搖頭:“還好我沒有出去,不然你死在裡麵都沒有人知道。”
白稚:不要咒我死啊喂。
但她心裡也清楚,季月說得沒錯。如果今
晚真的讓季月出去了,那她在浴桶裡睡多久都不會有人發現。到時候說不定受涼發燒都是輕的,要是人滑到水下,那不就要被淹死了嗎……
白稚越想越後怕,連帶著看向季月的眼神都感動起來。
還好他在啊。
季月:“?”
“那以後我洗澡的時候,你都在旁邊待著好了。”白稚移開視線,聲音細弱,被子幾乎要拉到頭頂,“但是你不可以看!你聽動靜就好,如果聽不到動靜,就叫醒
我……”
季月挑了挑眉:“我看阿稚你根本就不會洗澡,還不如我幫你洗。”
白稚驚得被子都掉下來了:“什麼?!”
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有手有腳怎麼就不會洗澡了?而且誰要他幫忙啊?
季月振振有詞:“山洞裡的那兩隻兔子就是我洗的,不是洗得很乾淨嗎?”
白稚:“嗯,的確是很乾淨……但是我和兔子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季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就是比兔子大一點,軟一點而已。”
比兔子大一點,軟一點……
白稚的臉都快滴血了。
這個人怎麼一本正經地耍流氓,他不要臉人家還要臉呢!
白稚真的不能再和季月溝通下去了,今晚她受到的刺激已經太多了,再說下去,她的心臟會超負荷爆炸的。
“你你你不要再嗶嗶了,去彆的房間洗澡,或者隨便去哪裡洗澡都行,讓我一個人靜靜。”她無力地揮揮手,看起來心很累。
白天早些時候,蘇木瑤他們就給季月又開了一個空客房,隻不過季月不肯住進去,白稚也就沒管他。
季月:“你不是剛睡過嗎?”
白稚:“要你管!”
說完她飛快瞄了季月一眼,生怕他突然生氣。
季月覺得白稚現在太凶了,應該嚇嚇她才好。但他看白稚躺在床上,如玉似的細胳膊搭在被子外麵,圓潤小巧的肩頭上還微微泛著青,想了想還是決定放她一馬。
畢竟阿稚今晚為了幫他取解藥還受傷了呢。
季月出奇地沒有像以往那樣陰惻惻掃她一眼,白稚還有點不習慣。她眼睜睜看著季月將她的胳膊塞回被子裡,然後輕輕拍拍她的頭。
“睡覺。”
小怪物又轉性了,真是一時一個脾氣。
白稚見季月沒有沉下臉,頓時鬆了一口氣。她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在聞到季月身上似有若無的冷冽氣息後,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她很快就睡著了。
***--
白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她首先抬眼看了看屋頂,嗯,熟悉的天花板。接著又扭頭看了看屋裡的布局,嗯,熟悉的屏風。最後低下頭看了看睡在身旁的少年,嗯,熟悉的季月。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白稚百思不得其解,正
要掀開被子起床看看,餘光突然瞥見自己光溜溜的胳膊。
……。
…………。
她想起來了。
她現在……好像沒穿衣服來著。
白稚靜止了幾秒,然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
很好,季月這次很老實,沒有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他隻是靠得很近,還把臉對著她這一側。
白稚:“………”
要不,還是裝死
吧?
幾近絕望的白稚在這邊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又想叫醒季月,又怕季月醒過來,又緊張又崩潰,還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會吵醒季月,差點要把自己給憋死了。
許是她急躁的狀態傳遞給了季月,季月睫毛顫了顫,慢悠悠醒了過來。
“……阿稚?”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聲音輕輕的。
白稚扯出一個假笑:“早、早啊……”
求你了月哥!快點下床吧!快點出去吧!
季月沒有接收到白稚的信號,他懶洋洋支起身子,伸手便向白稚的肩膀摸去。
白稚:臥槽?
她嚇得抱緊被子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牆邊上,一抬眼就看到季月已經悄無聲息地靠過來了。
“你躲什麼?”他還不高興。
白稚:“我我我沒穿衣服……”
季月:“我知道啊。”
白稚:你知道你還睡我旁邊,你不會睡地上嗎!
季月像是看懂了她的內心活動似的,平靜道:“地上冷。”
——真的是貓,習性都一樣。
所以這家夥根本就是把她當成暖_床工具了?
白稚越想越糟糕,她抓緊被子,警惕地問:“那你剛才伸手乾嘛?”
季月:“我想看看你肩膀上的淤青。”
好吧,原來是關心她……不對,一點都不好!
“沒什麼大礙,已經不疼了。”白稚看都不看自己的肩膀,抬手指了指房門,“現在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
季月:“我不。”
白稚氣得就差在心裡唱“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了。這家夥怎麼越來越欠揍了?是不是覺得她好欺負,是不是?
白稚板起一張臉,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混蛋。結果還不等她斟酌好措辭呢,季月忽然湊近,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鼻尖。
白稚:“???”
從哪兒學的這種……她正要教訓季月不學好,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小白?小白,你醒了嗎?”是蘇木瑤的聲音。
“!!!”
白稚嚇得都炸毛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再努力……肝一章……不知道要寫到什麼時候了,小可愛們明天再看叭。又刷不出更新,氣死我
謝謝斷情絕愛章魚哥的火箭炮,小肥啾和茗舟的手榴彈,
挽風歌、茗舟、你的小貓咪呀、點點、拖更大大是臭豬的地雷。
謝謝芷芷、夏侯九、拖更大大是臭豬、你文采飛揚、dakoubangzhu、栤卿、平橋晚、風酥、“”、茗舟、卻疾、蘇金散、聲妙灌溉的營養液,明天我也會努力爆肝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