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氣氛在白稚說完這句話後突然詭異了起來。
“猥_褻我們”的意思是,殷念容不但對白稚心有歹念,連季月都不放過嗎?
哇靠,雖然如今這世道龍陽之癖也不算什麼特彆的嗜好,但像殷念容這般淫_亂還真是少見……
沒想到此人不但是個男扮女裝的變態,還男女通吃,竟然連下藥迷_奸這等齷齪汙穢之事都做得出來,真是禽獸不如,喪儘天良。
正義使者蘇木瑤已經在心裡將殷念容罵了幾百遍,她輕而易舉就相信了白稚的說法。
這也得怪殷念容一開始表現得太過殷勤,現在回想起來,的確很像是彆有用心。放眼望去,白稚和季月的長相在人群中都是極其出眾的,被殷念容那色胚看中也算合情合理。
蘇木瑤摸摸下巴:“難怪老板娘也說他經常徹夜不歸,說不定是去哪裡獵豔去了……”
白稚沒有多嘴。
殷念容當然不是去獵豔,他應該是去殺人或者殺羅刹了。殷念容殺羅刹,是因為他痛恨羅刹,覺得所有羅刹都該死,而他殺人,卻是為了用人肉做誘餌,將羅刹引誘出來。
何等狠毒,又何等可怕。
他在剿殺羅刹這件事上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無論通過什麼樣的手段,隻要能夠達到他的目的,他都在所不惜。
白稚想起自己被殷念容狠虐的經曆,恨不得現在就找到他,將自己受過的痛加倍奉換回去。
“殷念容已經離開,你們可以放心了。”薑霰雪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這次的事情很蹊蹺。孫府的凶殺案至今也沒有線索,聽說孫員外已經雇了新的一批人去追查凶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特意盯著季月,似乎想從季月的臉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惜季月一心念著白稚承諾的甜點,根本就沒有注意他說了什麼。
本來他也不想聽這些人類逼逼叨叨,如果不是阿稚硬要把他拉來,他早就走了。
薑霰雪見季月不僅無動於衷,還透著一絲心不在焉,心裡對他的懷疑又少了幾分。
如果季月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凶手,剛才聽到孫員外又雇了更多人追查他的消息,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但還是不能完全對季月放心……薑霰雪決定接下來的一路上要多加留意季月的一舉一動,確保萬無一失。
“能在一夜之間殺光那麼多護院,一定不是等閒之輩,孫員外查不到也在意料之中。”白稚順著薑霰雪的話頭分析下去,“不如我們也去試試?那麼多酬金哪……”
她做出心馳神往的樣子,順勢轉移話題。
“不行。”薑霰雪搖搖頭,“我們還有更重要更緊迫的事情要去做。”
“啊……那還是算了。”白稚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拍雙手,“對了,你們昨天發現了什麼?”
昨晚蘇木瑤說有重大發現
,八成是他們打聽到隱見村的線索了。
蘇木瑤聞言頓時興奮地搶過話頭:“我們打聽到了隱見村的地址!”
果然。
白稚這一次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她和他們一樣對這個村子充滿好奇與渴望,更重要的是,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金都,否則難保不會再有第二個殷念容找到她和季月。
“這個村子比較偏僻封閉,知曉的人很少,還是一個早些年偶然路過那裡的老爺爺告訴我們的。”蘇木瑤炫耀似的將他們搜羅到的情報儘數告訴白稚,“聽說通往隱見村必須要途徑一段山路,山路崎嶇多有不便,我們必須儘早出發,才能快些到達村子。”
“小白,你……你怎麼樣?”蘇木瑤目露擔憂,意有所指地問,“這兩天能趕路嗎?”
白稚笑了笑:“我沒事。今天已經好多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太好了……”蘇木瑤扭頭看向薑霰雪,“薑兄,那不如我們明日就出發,你覺得呢?”
薑霰雪:“可以。”
“那我們下午就開始收拾東西吧,吃的東西一定要多帶一點,還有雨傘,以防下雨……”
蘇木瑤像個準備春遊的小學生,又期待又興奮地回她自己的客房去了。
白稚見沒什麼事,也打算和季月回房一起吃甜點,誰知走出房門後沒多遠,就看到唐映正站在走廊裡等她。
“我有事要問你。”唐映神情冷峻,懷抱佩劍冷冷地看著她。
身旁的季月又在不爽了,白稚感覺現在的他就像一隻炸毛的貓,連忙安撫似的摸摸他的手背,然後坦然對上唐映的目光。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不用避開季月。”
不用避開他?唐映眼神莫測地掃了季月一眼,低聲道:“殷念容真的是自己離開的嗎?不會是被你吃了吧……”
就知道他會問這種問題。
白稚嗤笑一聲:“你猜的沒錯。怎麼,要不要我獎勵你一朵小紅花呀?”
“什麼?!你居然敢……”唐映頓時憤怒地瞪大雙眼,“你明明答應過隻吸我一個人的血,絕不會傷害其他人的!”
季月挑了下眉,漆黑的瞳仁裡閃過一絲不悅。
“哼,你還真是天真,我說什麼你都信呀?”
白稚眼神充滿鄙夷,毫不客氣地嘲諷唐映,“殷念容那麼陰毒,我才不想喝他的血。他不怕疼,我還怕他血裡有毒呢!”
唐映半信半疑:“那你看上去怎
麼比之前……”
他本意是想說白稚比以前更加紅潤健康有血色,但他又怕白稚以為這是在誇她,隻好像這樣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口。
“我喝的是季月的血。”白稚直截了當地打斷他,“還有問題嗎?”
……原來這還真是她的血袋啊。--
唐映驚訝地看了看和諧的兩人,心底微妙地滋生出一點彆扭的感覺。
他為了殿下忍辱負重,與這隻食
人的怪物共享同一個秘密,如今她卻輕易地違背承諾,轉而去和其他人聯結。
不知道為什麼,唐映突然覺得自己的忍辱負重變得一文不值。
“你違反了我們的約定。”唐映眼神鬱鬱,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沒有哦。”白稚握起季月的手,語氣輕鬆,“季月是自願的。”
自願的?
這世上還有人自願把自己送到羅刹的嘴邊?
唐映震驚地看向季月,發現對方正百無聊賴地把玩白稚的發帶,他自然地靠在白稚的身邊,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透著不經意的親昵。
看樣子好像真的是自願的。
唐映更氣了,轉身憤然離開。
白稚:“???”
這人什麼毛病,吸他的血他也氣,不吸他的血他也氣,他是充氣筒嗎?
白稚無語地和季月一起回屋了,途中季月還問了她一個問題。
“剛才那個人類說你隻吸他的血?”季月清秀的臉上滿是陰霾,“你還喝過他的血?”
白稚點點頭:“喝了一點,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之前她還以為唐映的血味道不錯,如今和季月的血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口感差太多了。
這下就算唐映請她喝,她還不稀罕呢。
季月沒有吭聲,眼神一直陰陰冷冷的。
一想到阿稚吸過剛才那個男人的血,他就覺得特彆不爽,不爽到現在就想回去殺了那個男人,再剁掉他的兩條胳膊扔進烈火裡燒成灰。
季月是個行動力很強的家夥,他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要立刻去實施。他停下腳步,轉身便往回走。
“季月,你乾嘛呀?”白稚好奇地拉住他。
季月:“我去殺了剛才那人。”--
白稚:“………”
他怎麼又發病了。
“不行啦,我們還要跟著他們一起去隱見村呢。”白稚抱住季月的胳膊繼續向前走,“絕對不可以殺他,聽到了嗎?”
季月哼哼一聲,算是妥協了。他在心裡暗想,等他們一到了那個什麼破村子,他就把唐映殺了。
反正阿稚又沒說到了村子以後不能殺他。--
***
下午的時間過得非常快,蘇木瑤和唐映出去采購趕路的必需品,薑霰雪將老人提供的路線和地址畫成地圖,剩下白稚和季月也
沒有閒著。
白稚吃了幾塊客棧廚子做的點心,發現殷念容說得沒錯,這廚子的手藝的確一般,尤其甜點做得那叫一個乾,一點都不好吃。
無奈之下,她隻好和季月出去尋覓好吃的甜點,這一尋便尋了足足兩個時辰。
最後還是在燈會上的那位大娘家買到了合口味的甜點。
回到客棧後,白稚秉著急公好義的精神,將殷念容是個男女通吃的采花賊這件事告訴了客棧老板娘,還讓她在往來
的顧客中多多宣傳,讓越多人知道越好,以防再有人被他得逞。
老板娘一個勁誇白稚人美心善古道熱腸,並表示一定會讓大家口口相傳,多多提防這個男扮女裝的大變態。
白稚:殷念容,你給我等著。
做完這些事後,天色也黑了下來。為了第二天更好地趕路,白稚等人吃完晚飯便早早休息了。
兩個小家夥被下午的點心喂得飽飽的,兩人像往常一樣靠在一起,呼吸平緩,睡得很香。
月明星稀,一夜無夢。
***
翌日清晨,一行人開始向著隱見村的方向出發。
他們先是在官道上趕了半天的路,這期間天氣一直很好,走到哪裡都是晴空萬裡,非常適合趕路。
也許是季月的血太厲害,這次白稚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對日光的免疫力增強了不少。原本她還需要撐傘遮一遮,現在她已經可以和季月一樣自如地走在陽光下了。
大佬不愧是大佬,連血都是頂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