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稚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這位朋友有事嗎?他們相處了才多長時間?半個小時有沒有?
白稚自以為自己的魅力還沒有大到萬人迷的程度,雖然她的確很厲害也很貌美……咳,但是,一上來就對她以身相許,怎麼說也太詭異了點。
司樞依然深情款款地看著白稚,不等白稚開口拒絕他,一道勁風已經呼嘯而來。
一隻修長蒼白的右手直接鎖向司樞的脖子,司樞微一挑眉便抬手擋下。季月的招式乾淨利落,簡潔中透著招招致命的狠厲,然而司樞居然能接下他的攻擊,這讓旁觀的幾人看得嘖嘖稱奇。
“小白,你喜歡這個人嗎?”蘇木瑤湊到白稚耳邊跟她咬耳朵。
白稚一臉懵逼:“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我才認識他不到半個時辰!”
蘇木瑤繼續小聲嘀咕:“那你喜歡季月嗎?”
白稚沉默了。
一旁的薑霰雪和唐映也聽到了她們的悄悄話,兩個人齊齊望過來,探究的目光讓白稚背後一陣發毛。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八卦?光明正大地偷聽啊。
迫於三人的視線,白稚斟酌了下,道:“……不討厭。”
她這個回答很乏味,希望他們不要再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
蘇木瑤若有所思道:“那就是喜歡啊……”
“……啊?”白稚瞬間懵逼。
這位公主殿下怎麼聽不懂人話?這種思維方式未免也太生草了吧。
“那季月就必須贏了!”蘇木瑤鬥誌滿滿地握了握拳,然後將自己的佩劍抽出來扔給季月,“季月,接著!”
白稚:“………”
蘇木瑤果然還是原書裡的那個蘇木瑤,元氣滿滿又很會添亂,這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愛好真是絕了。
人果然還是不能家裡蹲,看看公主殿下,都在王宮裡憋壞了。
白稚不知道該怎樣才讓蘇木瑤明白,絕不能讓季月擁有武器。在蘇木瑤眼裡,他們隻是普通地過兩招,點到即止,但白稚卻再清楚不過,季月的認知裡,根本沒有“點到即止”的概念。
季月餘光掃到一把劍向自己飛來,一抬手握住了劍柄。
這把寒光凜冽的長劍,原本安靜地待在蘇木瑤的劍鞘中,一眼望去隻覺鋒利輕盈。此時握在季月的手中,卻充盈著陰沉澎湃的煞氣,仿佛已經飲血無數,正在叫囂著顫栗著準備大開殺戒。
蘇木瑤有些疑惑:“我的劍怎麼看起來那麼凶……”--
白稚:不是你的劍凶,是用劍的人凶。
季月得到了劍,就像惡鬼得到了妖刀。他太不習慣使用這種礙手礙腳的東西,但還是任由本能一揮劍身,一股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劍尖飛嘯而出,直逼司樞的胸腔!
司樞神色一變,被逼至牆邊的他驟然抬手,看樣子竟像是要徒手接下這一擊
!
“到此為止。”平靜的聲音忽然在廟中響起,季月劍尖一停,微微眯起雙眼。
“阿稚?”
白稚站在司樞身旁,掌心抵著尖銳的劍尖,一顆細小的血珠緩緩滲了出來。
“季月,彆玩過頭了。”
白稚故意這樣說,讓薑霰雪他們誤以為,季月隻是玩心大起所以才控製不住過招的界限。
季月見她護著那個陌生男子,變得更加煩躁壓抑了。他的臉色陰鬱,眸色沉沉,手中的劍柄也發出細微的聲響。
白稚:……悠著點啊哥哥,這可是公主的劍,捏壞了咱們賠不起的!
白稚生怕季月弄壞蘇木瑤的劍,連忙跑到季月麵前,借由拍手背安撫他的空隙將劍順了下來。
“哎呀那個廢物哪裡打得過你,就讓讓他好了,不然他該哭了。”白稚一邊將劍扔回蘇木瑤手裡,一邊給季月順毛。
季月依然目露凶光:“敢哭就打死他。”
白稚:太不講理了吧。
白稚剛剛才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還沒來得及驗證,哪裡能讓季月現在就打死司樞。她隻好將自己掌心翻過來,給季月看看那一顆小血珠。
“你看你看,就你剛才戳那一下,都流血了。”還委屈巴巴的,好像這是季月的錯一樣。
白嫩細膩的掌心處有一點殷紅,隨著手掌的揮動顫巍巍流了下來,看起來有種刺痛又可口的感覺。
季月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抓起白稚的手心,自然地低下臉想要舔上去。
“等等!”白稚嚇得立即收起五指,遮住了手心。季月見狀麵露不滿,白稚連忙又安慰他,“待會兒就給你,彆急。”
季月這才平靜下來。
白稚安撫好季月,又來到司樞麵前。司樞像是還未從季月那一劍的衝擊中緩過來,他怔怔地看著季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稚打量他一圈,大致確認了這人沒有受傷。然後她又看了看司樞掛在腰間的玉佩,假裝好奇地拿起玉佩左右翻看。
玉佩看上去沒什麼問題,隻是這玉佩旁邊還掛著一隻細長的銀哨,倒是有點古怪……
白稚伸手便要去抓銀哨,這時司樞按住了她的手。
“白稚姑娘,又想要這玉佩了?”他調侃地笑了笑,已然恢複自然的神色。
白稚:臉皮可真夠厚的。
若無其事地將手抽回來,白稚無害地笑了一下:“我就是好奇看看,我家裡窮,還沒見過這麼
好的玉佩呢。”
蘇木瑤聽到這話坐不住了,立刻衝了過來:“小白,你想要玉佩嗎?我包裡有很多,我讓唐映拿過來給你挑吧?”
唐映黑著臉:“公子,那些玉佩不能隨便送人……”
蘇木瑤:“哎呀有什麼不能的嘛,小白又不是隨便的人!”
白稚心道你這話真是說對了,所以姐姐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彆忘了你現在還是個男人。
背後冰冷的視線幾乎要將白稚的
後腦勺戳出個洞,偏偏蘇木瑤這個粗線條的笨蛋還沒有察覺到來自季月的敵意,白稚隻好親自動手,將蘇木瑤推到一邊。
“蘇哥哥,你身上還是濕的,快去烤烤火吧。”
蘇木瑤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未乾透,頓時將玉佩的事情拋到腦後,裹緊外衣跑去火堆邊了。
司樞不緊不慢地掖了掖衣擺,再次對白稚行了個大禮:“姑娘又救了我一命,看來在下不得不以身相許了。”
白稚:“彆了吧,上一個對我以身相許的人現在已經涼透了。”
司樞:“?”
白稚懶得跟他嗶嗶,她招了招手,讓司樞也來火堆邊坐著。
“這雨看起來也快停了,大家都過來烤一會兒,雨停後我們繼續趕路。”--
蘇木瑤看了眼廟外。的確,雨絲不知何時已經細了很多,天色也不如之前暗沉,微微透著一絲光亮。--
眾人圍坐在柴火堆前,又添了把樹枝進去。
“季月,那些羅刹你是怎麼殺掉的呀?我好像沒看到你有武器啊?”蘇木瑤一刻也閒不住,好奇地詢問季月誅殺羅刹的細節。
季月倚靠在白稚身上,眼皮都不抬一下:“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