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季月,她很快就會死去。而沒有她,季</p月仍然是那個恣意妄為的大怪物。
看來是她最近太過安逸了。
白稚發出一聲自嘲的低笑,季月疑惑地向她看來。
“那就聽你的吧。”白稚抬起臉,眉眼溫順。
顛沛流離之人不可沉溺於美夢。
會死在夢裡的。
***
白稚和季月回到木屋的時候,那些村民正在進行第二波驅逐外來人的攻勢。
這一次白稚有理由懷疑他們把全村的人都喊過來了。
木屋前十米開外圍聚了烏泱泱一大群人,一個個大白天的舉著火把扛著鐵鍬,有些人手裡還端著盆雞血,看樣子是真把蘇木瑤他們當成邪祟惡鬼了。
“滾出去!再不滾我們就不客氣了!”
白稚:你們什麼時候客氣過嗎?
她原本就心情不爽,一回來又看到這群人在這裡吵吵嚷嚷,心裡更是煩躁。
白稚正想著要怎麼趕走這群人,耳邊忽然響起季月不耐煩的低嗤。
“嘖。”
……不好。
意識到季月的忍耐已經到達臨界點,白稚連忙先他一步行動起來。
“誰要不客氣?”她徑直走到木屋前,冷冷地望著混亂的村民們。
“小白!”蘇木瑤連忙將白稚拉到身邊,“彆和他們硬碰硬,讓我去和他們解釋。”
“我們!臭丫頭裝什麼蒜,你們這些卑鄙的外來人一來就和魏離混在一起,果然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昨夜是天師護佑才沒有惡鬼入侵,今天你們再不走,我們就把你們打出去!”
村民們氣勢洶洶,顯然是仗著人多有恃無恐。
“哦,是嗎?”白稚冷笑一聲,“唰”地拔出唐映腰間的佩劍。
“喂!”唐映不滿地低喊。
白稚沒有理他,她向前兩步,劍尖直指村民的方向:“有誰要出頭,大可以過來。”
“我會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卑鄙。”
鋒利的劍刃映著刺眼的陽光,反射出白稚淩厲冰冷的眼眸。
唐映見她神情不對,不由緊皺眉頭,抬手便要製止她:“喂,你發什麼瘋……”
“閉嘴。”白稚掃了他一眼,“你的主子都快被這些人騎到頭上了,你這個護衛都沒有一點反應的嗎?”
“你!”唐映被她訓斥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又無法反駁。
季月雙手環胸地站在一邊,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滿是欣
慰的笑意。
他的阿稚終於不再心軟了,對嘛,這樣才是真正的羅刹。
他們生來就是強者,為什麼要為了弱者委曲求全?
可笑。
領頭的村民左顧右盼,見白稚隻是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咬牙站了出來。
“怎麼?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就不信你還敢動手不成……”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裹挾著勁風閃至他眼前,下一秒,鮮血自他肩頭噴湧而
出。
“啊啊啊啊——!”
村民慘叫不止,白稚毫不留情地將劍拔出,目光寒徹入骨:“再敢出頭,我就砍斷你的脖子。”
沒有一個村民看到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她就像是一道風,轉瞬即至,帶著洶湧煞氣。
村民們頓時像見了鬼似的,尖叫著連滾帶爬,忙不迭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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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稚甩掉劍刃上的鮮血,暗暗歎了口氣。
希望這些村民暫時不要再過來了,否則季月真的會屠村,到時候可就不是警告一下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她轉過身,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蘇木瑤驚恐的眼神。
“小白……你做了什麼?”
白稚將劍還給唐映,順手拍拍蘇木瑤的胳膊:“蘇哥哥,你不覺得他們太過分了嗎?我隻是教訓一下他們而已。”
“那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隻要和他們解釋清楚,他們會接受我們的……”蘇木瑤下意識避開了白稚的手。
“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白稚懶得和她多說,敷衍地應了一聲便走進了屋裡。
反正拿到解藥就分道揚鑣了,現在隨她怎麼想吧。
跟在後麵的季月聳了聳肩,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阿稚還是不夠果斷,就應該全部殺光才對。”
蘇木瑤立刻一臉恐懼地望向他,唐映也深深皺起眉頭。
原本他隻是以為季月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受虐狂,現在看來他還有更嚴重的問題。
看來必須得儘快讓白稚說出神醫的線索了。
他不能再讓殿下和這麼危險的家夥待在一起。
***
白稚走進堂屋的時候,薑霰雪正坐在那裡默默擦劍。
他聽到白稚的腳步聲,抬起臉,目光淡淡:“你剛才是在警告那些村民吧?”
原來他都看到了。
“對呀。”白稚點頭,“警告他們再敢過來,我就要不客氣了。”
“不對。”薑霰雪收起劍,慢慢走到白稚麵前。
“你的動作很急,比起震懾他們,更像是在逼退他們。就好像你的身後正有什麼洪水猛獸要襲過去一樣。”
白稚從沒覺得薑霰雪的直覺有這麼敏銳過。
或許他一直都很敏銳,隻是從來沒有將這份敏銳用在她的身上罷了。
“……你什麼意思?”白稚不由
蹙眉。
“我的意思是——”薑霰雪的目光微微錯開白稚,平靜地落到她的身後。
“你的身後,有一隻猛獸。”
作者有話要說:歇一歇,再肝一章。我能感覺到你們不愛季月了,老母親留下心痛的淚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