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怪物,不會又要撒謊騙殿下了吧?
“當然不是,否則我又怎麼會擁有人類的樣貌。”白稚說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羅刹的外表太過凶戾,她都打算流點眼淚了。
“我的確是跟隨爹娘上山打獵,這一點我從未騙過你們。後來我的爹娘被羅刹吃掉,不幸的是,我也被羅刹看到了。
”
蘇木瑤一臉震驚:“那你……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用弓箭紮中了羅刹的心臟。”白稚半真半假道,“但遺憾的是,我也被羅刹咬了一口。”
“之後呢?”蘇木瑤著急追問。
白稚微微垂眸,遮住了那雙過於耀眼的金瞳,“之後我就變成了羅刹的模樣,隻有喝下人血,才能恢複人形。”
“但我從未吃過人,我向你發誓。”她言辭誠懇地強調道。
雖然她編的這個版本有點過於扯淡,甚至還和喪屍異變的過程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好在這裡是古代社會,這些人並不知道喪屍是什麼東西。
白稚說完這些話,便安靜地等待蘇木瑤的反應。
果然,蘇木瑤沉默片刻後,又說了那句話:“怎麼會這樣……”
白稚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隻要蘇木瑤說了這句話,就說明她心裡已經信了大半。
而且,想必她自己也是願意相信的吧?她的聲音裡分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蘇木瑤啊蘇木瑤,看來這個世界對你還是很溫柔的,否則以你的天真和善良,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白稚隱隱有些愧疚,很快又恢複平靜。她抬頭看向唐映,果然看到唐映還是一副非常懷疑的表情,但也沒有再多嘴什麼。
白稚不是很在意他的態度,反正蘇木瑤信了她就行。接下來就是說服薑霰雪了,他大概沒有蘇木瑤這麼好糊弄……
白稚正在心裡盤算著,一道雪色的凜冽劍光忽然自她眼底一閃而過。
“小白!”蘇木瑤發出一聲驚叫,唐映立刻眼疾手快地將她拉到後麵。
這一擊揮斬的速度太快,連白稚都沒有反應過來。她隻覺身體一輕,短短一瞬間,便已落到了一旁的屋頂上。
“阿稚,你又在發呆了。”
耳邊響起季月責怪的聲音,白稚下意識側過臉,剛好對上季月漆黑的雙眸。
“怎麼又受傷了?我就說你很弱吧。”
季月無奈地歎息,而後熟練地劃破手腕,舉到白稚的嘴邊。
“快喝,那個煩人的家夥又過來了。”
他話音剛落,薑霰雪的劍光如影隨形,一刀便淩厲地斬斷了屋簷上的層層瓦片。
瓦片儘數滑落而下,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季月抱著白稚敏捷地後躍,語氣明顯開始不耐煩:“阿稚,我可以殺了他吧?”
白稚看著薑霰雪疾衝而來的黑色身影,想起他剛才幫助自己攔住白衣女子的舉動。=杰米哒XS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既然想要她死,剛才又為什麼要幫她?
白稚迷惑地看著薑霰雪冰冷如寒霜的眼眸,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做什麼決定才好。
跟他解釋嗎?他現在這個樣子,不一定能聽得進去。跟他打嗎?那必然是兩敗俱傷,而且這樣一來,她和蘇木瑤說的那些話就都白費了。
白稚正在糾結之時,薑霰雪和季月已經同時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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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橫抱著白稚,眼含譏諷地看著薑霰雪提劍向他們一步步走來。
“把白稚交給我。”薑霰雪平靜地開口,目光直直地落到白稚的臉上。
“她是羅刹,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非常危險。”
白稚聞言,眸光黯淡了一瞬。
“交給你?”季月嗤笑一聲,清雋的臉上滿是濃濃的嘲諷之意,“阿稚是我的,憑什麼交給你?”
薑霰雪沉默了一瞬,似是無法理解季月這種奇異的思維。
白稚是羅刹,與她是誰的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她是羅刹,而且還會偽裝成人類的模樣,所以不能放任她繼續待在人類社會中。
就是這麼簡單。
薑霰雪冷冷地看著季月,冷冽的聲音裡隱隱多了一絲陰晦與肅殺之氣。
“你知道她是羅刹,卻還要護著她麼?”=杰米哒XS
季月聞言冷笑一聲,然後低下頭,親昵又自然地蹭了蹭白稚的額發。
“阿稚就是我的阿稚。我護著她,與她是不是羅刹又有何乾?”
薑霰雪驀地微微一怔。
白稚忍不住抬頭望向季月,濕潤的雙眸微微泛著光。
作者有話要說:季月:其實我和阿稚是同類。
白稚:噓,彆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