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怎麼回事,季月乾嘛一直不看她?

難道她現在……很醜嗎?!

白稚第一反應以為自己還沒有變回人形,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白皙纖細,乾淨得不得了。彆說指縫了,連指甲縫裡都沒有一點殘留的血跡,像是被人仔仔細細地清洗過一樣。

是蘇木瑤幫她洗的嗎?

這個猜測在白稚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後她便放心地放下手。

什麼嘛,她現在還是人類的樣子呀。那季月乾嘛躲躲閃閃,看這看那,就是不看她?

白稚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臉,抬眸看到季月微腫的額頭,這才將剛才的疑惑丟到一邊。她伸出手指,輕輕撫上腫起的地方,一邊緩慢地揉摸,一邊柔聲問季月:“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

季月依然垂著眼眸,低聲應道:“好多了。”

白稚:“???”

……怎麼回事呀今天?是她的臉很奇怪嗎?

白稚正要忍不住詢問季月,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草,是誰這麼沒素質?進來之前就不能先敲門嗎?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某個略帶嘲諷的聲音在門邊響起,依舊充滿了令人熟悉的欠揍感。

白稚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我當是誰這麼沒素質呢,原來是你啊。”

“你說誰沒素質?!”站在門邊的唐映頓時暴跳如雷。

“你啊。”白稚衝他做了個鬼臉。

“你——!”唐映氣得咬牙切齒,但礙於蘇木瑤就在身邊,他也不好對白稚做什麼,隻好默默捏緊拳頭,極力忍耐。

“小白,你終於醒了!”

接下來就是蘇木瑤的抱頭痛哭環節了。她像往常一樣直直地衝到白稚床邊,起初季月還不樂意讓開,但白稚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和蘇木瑤計較,他隻能陰著臉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一塊桂花糕吃了起來。

——那還是蘇木瑤買給他的。

蘇木瑤抱著白稚的腰嚶嚶直哭,眼淚將白稚的衣服都沾濕了。她似乎全然忘了白稚是羅刹這件事,抱著她就不肯撒手:“嗚嗚嗚小白,你睡了好久啊,我們也不敢找大夫來替你診斷,隻能就這麼乾等著……”

看來這個傻妞還沒有忘記她是羅刹這件事。

白稚順手擦去蘇木瑤臉上的淚水,好笑地問她:“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隻是睡著了而已。”

蘇木瑤弱弱地抽泣:“可、可是,你的身上都是血……”

“那都是彆人的血啦。”白稚柔聲安慰她。

蘇木瑤隻覺得今天的白稚比以往還要溫柔纖弱,倒顯得她像一個求關愛的小孩子一樣,她頓時忍不住小臉一紅。

“對了,念容姐姐呢?”白稚探頭向門邊望去,卻隻看到唐映一個人臭著臉站在那裡。

殷念容,魏離都不在。

還有薑霰雪,他也沒有出現。

“他說他不想和官兵打交道,就先行離開了。”蘇木瑤揉揉發紅的眼睛,慢慢坐直身體。

“喔……那其他人呢?”白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殷念容沒有乘人之危,殺了她和季月。這是否說明,在他的眼裡,他們已經不再隻是該死的羅刹了呢?

真希望還能再見到他啊。

蘇木瑤一五一十道:“魏離還在琢磨香蝕草的配方,這幾天都關在屋子裡沒有出來。薑兄本來是和我們一起等你醒來的,但他的師父突然飛鴿傳書,他就臨時出去了。”

白稚:原來是這樣。

看來以香蝕草為原料的毒藥還沒有研製出來,真是可喜可賀。

“對了,還有一個人也來找過你。”蘇木瑤忽然豎起一根手指,緊張地說,“那個人說他叫燕七,是來支付酬金的,還給了我一袋銀子讓我轉交給你,然後就走了。”

“燕七?他也來過了?”白稚頓時打起精神,“還有呢?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餘玉成的人頭他已經收到……官府那邊不用擔心,他已經打點好了,你隻管放心收錢就好。”

“小白,這人不會是個壞人吧?”蘇木瑤的臉上布滿擔憂。

——真是個可靠的雇主。

白稚輕鬆地笑了笑:“放心,這人不壞。”

就算他是個壞東西,和她也無關了。

受到白稚的安撫,蘇木瑤果然輕易便放下心來。她看了眼一旁已經極度不耐煩的季月,突然打了個寒顫,連忙站了起來。

“那小白,我們就先出去了,你記得待會兒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哦。”

白稚笑著點頭:“好,你們先下去吧。”

蘇木瑤和唐映一起離開了客房。待到房門被關上後,白稚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燕七已經把酬金送過來了,不然她還真沒地方去找他。

“阿稚,你不舒服嗎?”季月看到她歎氣,立即無聲地靠了過來。

一點動靜都沒有,真的像貓一樣。

白稚按下蠢蠢欲動的擼貓欲,抬起臉對季月笑了一下:“沒有,我隻是放心了而已。”

季月:“放心?”

“對。”白稚看著他,不由放輕聲音,“你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樣……我終於放心了。”

她直直地注視著季月,季月一對上她的目光,忽然再一次垂下眼睫。

白稚:“???”

朋友,你這個動作很傷我的心啊?為什麼要躲開我的眼神,嗯?為什麼要躲開我?!

“季月……”她忍不住艱難地開口,“我看著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躲開?”

季月聞言,慢慢抬起眼眸,目光深晦地看了她一眼。

“因為我一對上你的眼睛,”他緩慢地低聲說道,“……心跳就會變得很快。”

白稚:“………”

她突然就沉默了。

季月見她不說話,奇怪地望向她:“阿稚?”

“你彆說話!”

白稚突然打斷他,聲音有些急切。

季月不解地湊近白稚:“阿稚,你怎麼了?”

“彆看我。”白稚耳根泛紅,羞赧地彆過臉——

“……我現在也有點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直在參加釣魚比賽,所以加更失敗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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