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悻悻地站起身, 季月順手一拉,便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無比自然的動作中透著旁若無人的親昵。
唐映頓時沒眼看地扭過臉去。
“小白?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呀?”蘇木瑤驚訝地問道。
白稚摸了摸鼻子, 餘光留意到季月正在無聲地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輕飄飄的, 帶著些許的戲謔。
果然,他一定早就發現她在悄悄靠近了, 隻是故意沒有說出來而已。
她的感官敏銳度下降了,季月可沒有。
“就是剛才呀,你沒有看到可能是因為……”白稚掃了周圍一圈, “可能是人太多了吧?”
季月發出一聲曖昧的輕笑, 白稚隨即白了他一眼。
笑什麼笑, 她還沒有好好盤問他剛才在和蘇木瑤嘀咕什麼東西呢!
蘇木瑤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咦,薑兄, 你也過來啦?”
薑霰雪不知何時出現在白稚的身後,他簡潔地應了一聲, 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了。
白稚被他嚇了一跳。
這個人真的, 接近他們的時候毫無氣息,簡直像霧一樣。
蘇木瑤好奇地問:“你師父突然寫信給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薑霰雪:“的確是有點事情。”
他頓了頓:“而且也與你有關。”
“與我?”蘇木瑤吃驚地指了指自己。
“沒錯。師父來信說,穀裡來客人了。”他眼神莫測地望向蘇木瑤, “是雲陰天師和太子。”
白稚:“???”
蘇木瑤:“天師和……我哥哥?!”
不止蘇木瑤感到震驚,連白稚都是懵逼的狀態。
雲陰和太子一起前往石蓮穀……原書裡壓根沒有這種劇情啊?
雖說這個世界的發展早已脫離原劇情了吧,但幾個重要的大事件和劇情走向還是基本吻合的。可雲陰去石蓮穀,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不, 應該說雲陰壓根就沒有活到“石蓮穀”這個地圖開啟的時候!
更彆提連太子也一起去了……這個雲陰果然有古怪。
白稚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薑霰雪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隨後又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加快行程了,聽說太子的狀況不是很好。”
“什麼?”蘇木瑤頓時緊張地站了起來,“哥哥他怎麼了?”
“師父說他……思念成疾。”薑霰雪生硬地說,“他很想念你。”
白稚:啊……妹控的常規操作。
說起這位太子蘇慈,對蘇木瑤的關心簡直到了溺愛的程度。作為比蘇木瑤大5歲的哥哥,他對蘇木瑤的寵愛一點都不比他們的親爹少。白稚在看文的時候就總覺得這兄妹倆要搞骨科,沒想到最後愣是沒搞起來。
居然從頭至尾都隻是單純的兄妹情深,沒意思。
不過現在轉念想想,蘇木瑤能有這樣的一個哥哥天天思念著她,擔心著她,即使自己身患重疾也時刻將她的安危擺在首位,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再看看自己……白稚掀了掀眼皮,餘光無意掃到季月的臉上。
他正在專注地看著她。即使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蘇木瑤的身上,他的眼眸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她也有一隻粘人的小怪物,而且這隻小怪物還是她喜歡的對象……這麼一想,好像還是她更幸福一點。
白稚滿足地斂了下嘴角,重新將思維轉回到正在談論的話題上。
“哥哥的身體肯定又不好了,都怪我……”
蘇木瑤焦急地催促:“薑兄,我們今天就出發吧,怎樣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到達石蓮穀?”
薑霰雪:“那自然是乘坐青鳥最快了。”
白稚:“………”
她很難想象薑霰雪會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有種在推薦蘇木瑤乘坐飛機航班的既視感。
蘇木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哪有青鳥呀……”
唐映也跟著著急:“殿下,要不我們傳信給天師,請他派青鳥過來接你?”
白稚:“那會超載的吧……”
——“小姑娘。”
就在一桌人就如何才能儘快抵達石蓮穀熱烈討論的時候,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在嘈雜的人聲中響起。
白稚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到燕七正站在客棧外朝她招手。
難道又有大單子了?
白稚看到金主降臨,立馬跟季月說了一聲便興衝衝地跑了出去,像一隻等著主人投喂的小狗。
燕七笑眯眯地看著她走近,手腕一翻,仿佛變魔術般變出一隻沉甸甸的錢袋。
白稚的眼神瞬間直了。
“小姑娘,我這兒又有活了,乾不乾?”
白稚點頭如搗蒜:“乾乾乾……等等你先說下這次是什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