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便控製不住自己了。
理智告訴他,他的行為是可恥的。可不知為什麼,他卻無法放手。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該做出如此卑劣的事。
可來自少女的聲音、氣息、乃至是溫度……都太有迷惑性了。
猶如無邊的沼澤,不知不覺中,他已深陷其中。
無法自拔。
“……抱歉。”他最終隻能吐出這兩個字。
白稚遲遲不肯放下雙手。
還好剛才薑霰雪推開她了,否則她說不定會自己主動親上去——那就真的完蛋了!
可即便如此,認錯人也太羞恥了,更何況對方還是薑霰雪。她情願自己認錯的是雲陰,也不希望這個人是他。
而且他現在還是季月的樣子……這讓她要怎麼麵對他啊!
白稚的腦內正在瘋狂呐喊,這時薑霰雪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你把手放下來吧,我已經恢複自己的模樣了。”
恢複了?這麼快?
“……真的?”白稚不確定地問。
薑霰雪輕歎一聲:“真的。”
白稚這才將信將疑地放下手,小心翼翼地望向薑霰雪。
果然,原本站在那裡的“季月”已經不見了,而是變成了身著黑衣的清俊青年。
——是薑霰雪沒錯。
白稚終於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敢靠近過去。她不情願地上前兩步,和薑霰雪保持著一米開外的距離。
“薑大哥……你、你是怎麼恢複回去的?”
薑霰雪默默看著她在自己的前方站定,眼眸微不可察地一黯:“一旦知道我是假的,幻象就會解除。”
“……原來如此。”
白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注意力逐漸被這個奇怪的幻象吸引走,“這到底是什麼鬼?為什麼你會變得和季月一模一樣?”
薑霰雪微微抬眸,望向周圍那些白茫茫的霧氣。
“這是師父布下的迷陣,能夠竊取入陣人的心中所想,編織出最真實的幻境。”
白稚:“心中所想?”
“嗯,你最想見到什麼,最怕見到什麼。”薑霰雪意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迷陣都會變幻出來。”
原來是這樣……
白稚恍然大悟。
所以她才會看到發_情的羅刹,又在那之後見到追來的季月……從頭至尾,都隻是迷陣為她製造的幻象。
“所以一旦入陣人知道這些是假的,幻象就會消失,是這樣嗎?”白稚問道。
薑霰雪點點頭:“沒錯。”
白稚很苦惱:“這個迷陣的確是挺厲害的……可是這效果不分敵我也太糟心了吧?薑大哥,你能不能讓你師父解除這個迷陣啊?”
“我正在找他。”薑霰雪頓了頓,“沒想到會先碰到你。”
白稚的臉色一哂,不再吱聲了。
本來她和薑霰雪就是待在一起的,肯定會先碰到她啊……
白稚不說話,薑霰雪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向著茫茫白霧看了一眼,扭頭對白稚道:“安全起見,你就待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去找師父。”
白稚溫順地點頭應下:“好。”
這次她吃過教訓,絕對不會亂跑了。
薑霰雪見白稚出奇聽話,微點了點頭,轉身便消失在了白霧中。
他一走,白稚立刻垮了下來。
終於走了!再不走她真的要爆炸了!
她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沒骨頭似的坐了下來,然後雙手托腮,開始呆呆地望著白霧。
薑霰雪讓她不動,她就不動。反正她也累了,就這麼乾等著也挺好。
白稚打了個哈欠,不慌不忙地等了起來——
不知過了過久,白霧中終於再次響起腳步聲。
是薑霰雪回來了嗎?
白稚頓時打起精神,站了起來。
然而這一次,從白霧中走出來的仍然是“季月”。
白稚頓時皺起小臉:“薑大哥,你怎麼又變成這副樣子了?”
她本以為薑霰雪會冷淡地告訴她,這是幻象,他也沒有辦法。
誰料,“季月”卻奇怪地微微蹙眉,聲音清冽如水。
“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