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進了房再也看不見。
沈大嫂見她頗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忍不住偷偷湊近她問了一句,“弟妹,你媽來找咱媽是有啥事啊?”
沈二嫂這時候實在沒心情應付大嫂。
就隨意敷衍了一句,“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大嫂聞言撇了撇嘴,什麼不清楚,是不想說吧。
不過又看了看她的臉色,跟平時比起來真有些難看,想了想還是算了,可能真遇到啥事了,如果是自己家裡遇到事恐怕也不想跟彆人說。
而柳母跟老太太進了房之後,老太太讓她稍等一下,就兀自去床頭櫃裡一個小盒子裡麵翻找了起來,柳母自覺的背開了身子,不準備多看。
老太太並沒有翻太久,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之後,老太太將盒子鎖上又放回了床頭櫃,捏著手裡的東西喊了柳母一聲,“嫂子。”
柳母這才又看了過去。
然後就對上了老太太遞過來的一小把毛幣。
這一小把毛幣有大有小的,大的有一兩塊的,小的有一兩毛,甚至還有分幣,打眼一掃,加一塊絕對有十塊錢左右了。
柳母動了動唇,突然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十塊錢對於城裡有工作的人來說可能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工資,但對於在地裡刨食的農民來說,絕對稱得上是一筆‘巨款’!
她本來隻是想借些糧食,然後再用糧食換點錢。
萬萬沒想到親家母一次性借她這麼多錢。
這讓她受寵若驚的同時格外感動,同時又有些惶恐,覺得這錢太多了。
老太太將柳母一隻手拉過來,將手裡的毛幣放在她手裡,再把她的手合上,“拿著嫂子,彆嫌少,糧食搬來搬去的重不說,還不方便,你現在需要用錢,我就直接借你錢好了,等你事情解決好了,兒子辦喜事的時候可一定要請我去喝杯喜酒啊!”
什麼少,她怎麼會嫌少呢?
這比她預期的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柳母本來是不想拿這麼多的,但想了想,現在也不確定需要多少,多了總比少了強,如果用不完,她到時候再跟著糧食一起給送過來就行。
想到這裡,柳母本欲推拒的手反而將老太太送到她手裡的毛幣捏緊了,她也沒說彆的,隻是定定的看著老太太說了一句,“妹子,我給你打個借據吧!”
老太太失笑,擺了擺手,“打什麼拮據,嫂子你的為人我還信不過嗎,你儘管拿去用,手頭緊的話也不用急著還,先回去把事情解決好再說,啊!”
如果真信不過,她壓根連借都不會借。
對有誠信的人來說借據有沒有都一樣,對不打算還的人來說,就算有借據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老太太說不用打借據是真心實意的。
隻是柳母也是個倔脾氣的人。
她最後還是打了個借據。
不過她認字兒不多,也不會寫太多,就把錢的數量寫了上去,再把自己的姓名寫了上去,就算完成了自己的借據。
殊不知這樣的借據其實壓根就沒什麼作用。
老太太沒在這上麵多解釋,含笑收下了借據。
手裡有了錢,又打了借據的柳母終於將壓在心頭的那塊巨石搬走了,哪怕以後還要還錢,也比之前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還找不到好法子的時候好太多了。
將錢小心翼翼的團成一團,又裝在貼身的口袋後,柳母就不打算久留了,跟老太太一起出房門的時候臉上帶上了笑,說了一句,“等秋收完我家那小子辦喜酒的時候,我一定親自來請妹子你。”
老太太笑應,“那我就等著了。”
在外麵魂不守舍的沈二嫂在看到她媽滿臉笑容的和婆婆走出來後,一顆心一下子就穩妥了下來,看來事情應該很好的解決了,不然她媽也不會笑的這麼輕鬆。
這麼想著,她就特彆感激婆婆。
柳母見女兒還眼巴巴的看著這邊,在走之前就將女兒拉到一邊說了一會兒小話,也將她婆婆借了自己錢的事情跟女兒透露了一下,讓她不要跟其他人亂說,在家裡要好好伺候公婆等等,雜七雜八的交代了一大通。
沈二嫂全都點頭應了。
等將她媽送走之後,她第一時間找上婆婆,感激道,“媽,謝謝你!”
這句謝什麼意思,兩人可以說是心照不宣,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道,“這有什麼好謝的,行了,去吧,不是多大的事兒,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九零後,當初我媽還跟我說,她跟我爸結婚後家裡窮的跟鬼一樣,我爸連買一袋肥料的錢都沒有,最後還把她繡花賺的錢拿去買了肥料哈哈,那時候繡花是用縫紉機繡人家描好花樣兒的那種,不知道大家見過沒有,反正我很小時候穿的衣服和我家被麵上的花都是我媽自己用縫紉機繡的,包括我姑也是,繡花都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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