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一愣,猛然想到這裡不是鄉下,她不用親自送客,這些事自有丫鬟代替。她感激地衝夏至笑了笑,真誠道:“多謝,若不是你,我怕是又鬨笑話了……”
夏至垂首,恭敬道:“小姐折煞奴婢了,適時提醒主子該做什麼,都是奴婢的本分。”
霜降忽然從外麵緩步進來,手裡拿著一本書,疑惑道:“小姐,方才世子爺身邊的小廝將一本書交給奴婢,說是這是小姐的東西。可是小姐怎麼會有種花的書呢?”說著,將書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
楚妗心下一跳,開口問道:“方才你說這本書是乾什麼的?”這本書是阿公臨終前交給她的,說是張家祖傳的書,讓她好生保管。方才剛下馬車,內心緊張忐忑,怕是把書落在了馬車上。初始她隻將它當做懷念阿公的物件,如今聽霜降提起,才覺得腦海中隱隱有靈光一閃,花?那這本書是不是與她今日的怪異見聞有關?
霜降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這本書不是你的嗎?不應該最清楚用處嗎?
儘管心裡滿是疑惑,但她還是如實說道:“這本書記載了一些種花的技巧,瞧著像是某個花匠所作。”
楚妗急忙走上前,接過那本書,指著扉頁上的字,急急問道:“這幾個字何意?”
霜降被她言語裡的急切嚇了一大跳,剛才還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如今怎麼如此焦躁?
“《珍花錄》!”隨即她四下翻看了一遍,好笑道:“這撰書之人,也是有趣,竟然說花也有靈性,若是有緣,便能窺得另一方天地。花不就是花嗎?種在那供人觀賞罷了,哪裡要什麼靈性……”
霜降嘀嘀咕咕的說完,才發現楚妗捏著書,呆呆的坐在凳子上。
楚妗自從拿到這本書,腦子裡的想法越漸明晰,恐怕這書中所言,並不是假的,花的確有靈性,她今日所見所聞,怕是印證了她便是那個“有緣人”。她心緒雜亂,隻覺荒謬,她根本就不想當那個什麼勞什子的有緣人,方才突兀裡花開口說話,差點沒把她嚇死!
她幼時經常聽隔壁的婆婆講一些鬼怪的故事,村子裡也流傳了許多關於精怪的話本子,當初她聽得興致勃勃,可是如今這事兒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便覺得滿是驚懼,恐慌不已。
而且,這也不知是福是禍……隻是這種事情,不便與旁人說,若是她說她能聽見花開口說話,他人怕是認為她不是瘋了就是中邪了!
霜降眼見著楚妗自從拿到書後,便眼神直愣愣的,瞧著怪嚇人的。她朝夏至遞了個眼神,示意是否要詢問一番,夏至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她在府裡這麼些年,人脈還是有的,她從小姐妹那裡得知,收養小姐的人,便是一位種茶葉的農夫,說不定這本書是農夫留給她的東西,小姐這怕是睹物思人了。
她拉著霜降悄然退下,獨留楚妗一人在房內。
楚妗手指摩擦著書頁,這本是一本平白無奇的書,如今卻讓她提心吊膽。若是把它扔了,那些怪異的聲音是不是就會消失?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掠而過,便被她否定了,這個東西,是阿公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況且阿公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生保管,她丟了,怎麼對得起阿公?而且方才霜降也說了,這書裡麵寫的都是些種花的技巧,阿公靠賣茶葉為生,養活了她,她對於花花草草有天然的好感,如今有一本種花的書擺在她眼前,她有些心動。
罷了,這也隻是她的猜測,說不定隻是她精神緊張,出現了幻覺呢?她以前也聽說過有人精神不太正常,整日裡念叨著能夠看到天上的神仙的聲音,可是那人是個瘋子,彆人也不把他的話當真。
這本書是丟不得的,她對這書裡的種花技巧倒是極為感興趣。當初阿公臨終前也說了,若是可以,她去找個夫子認認字,將書中的技藝學了去,同阿公一樣,倒騰個茶園子,獨立門戶,讓阿伯姆姆也欺她不得,日後便是嫁了人,身有一技傍身,不至於被夫家瞧不起。
如今她身份大變,衣食無憂,但是她還是覺得她要學一門技藝,她不習慣依賴旁人,她對於如今的日子,恍若在夢中一般。她這幾日時常想著,若是有一日又發生了反轉,說她不是國公府的小姐,當初尋錯了人,那她怎麼辦?她若是習慣了這富貴人家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日子,到時候被趕出去,豈不是要餓死在街頭?
她來了一趟京城,這裡繁華勝於南地,高門大院紮堆,隻虛虛逛了一日,便發現這富貴人家,都喜歡養些花,顯示自己的高雅,而且品種越是名貴越得他們青睞。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身無分文,自己靠著種花這門技藝也是足以養家糊口的。
思慮良久,她便打定主意,好好利用這本書,她自來行事果決,既已決定,便不再更改。隻是……
作者有話要說: 月季花:哎呀,終於有人可以聽清我說話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月.百曉生.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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