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嗎?”顧沉宴低聲問道。
楚妗不知道為何,明明很是害怕,可偏偏喉嚨發緊,有些說不出話來。
隨即她抬眸,對上了顧沉宴黑黝黝的眼眸,裡麵倒影著一個小小的她,她忽然就覺得不怕了。
顧沉宴見她臉上閃過一抹堅定,就知曉了她的心意。他輕輕笑了笑,垂首落下了一吻。
溫熱的唇並沒有直接吻上楚妗的唇,而是輕柔地落在了她的眉心,帶著試探和安撫,蜻蜓點水一般,緩緩浸透進入楚妗的心。
楚妗緊緊攥著的手緩緩鬆開,情不自禁地改成攥住顧沉宴的衣襟。
顧沉宴的唇一路從眉心,流連在楚妗的眼角,鼻尖,最後,在唇上留下細密的吻,輾轉廝磨,極儘溫柔。
楚妗漸漸放軟了身子,像是藤蔓一般,纏繞在顧沉宴的身上。
顧沉宴的舌探入楚妗的口中,邀著她一同沉/淪。
兩人唇舌交纏,身子也越發滾燙。
兩人的衣裳不知何時落了地,楚妗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時,微怔,眼睫微顫,緩緩睜開了眼。
顧沉宴平日裡白皙如玉的俊臉上如今像是飲了酒,染上了薄紅,黑沉沉的眼眸也像是蘊著一團濃霧,穠麗似妖。
楚妗迷迷糊糊地想著,平日裡謫仙似的太子殿下,如今竟像是墜入了塵間一般,帶上了煙火氣。
顧沉宴停下了動作,像後退開了一些,他垂著眼,呼吸聲有些急促。
楚妗愣愣地望著他,似乎有些不滿他忽然停下了動作,瀲灩的眼眸中帶著水意,格外勾人。
顧沉宴喉間一緊,忍著心底的欲/望,附在楚妗耳旁,啞聲道:“彆怕……”
楚妗微怔,略有些不解,下一刻,她便覺得身子仿佛被撕裂開來,她腦子裡霎時一片空白,她低低地喊了一聲:“疼!”
顧沉宴動作一頓,探身上來,溫柔地吻住了楚妗的唇,輕輕地廝磨,帶著小心翼翼,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細致而溫柔,反複輕吻,緩緩安撫下了楚妗。
楚妗緩緩適應了下來,隨即便是如疾風驟雨一般,帶著霸道的攻勢。
不遠處的紅燭緩緩燃燒,偶爾發出畢畢剝剝的聲音,燭火躍動,映照著滿殿的大紅色,溫暖而溫馨。
結束的時候,楚妗隻覺得手都抬不起來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要睡覺,卻被人從被子裡抱出來。
她艱難的睜開一條縫,見是顧沉宴,緩緩放下心來。
顧沉宴動作小心的將她抱入淨房,替她清洗好身子,又細致地替她穿好衣裳。
楚妗迷迷糊糊地想著,覺得男人和女人真的是差距懸殊。明明都是一起完成的事情,最後她累得不行,顧沉宴反倒是精力滿滿,還有力氣替她洗澡。
楚妗輕輕在心底哼了聲,覺得上天真是不公。
直到顧沉宴將她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她才頭一歪,沉沉睡了過去,呼吸清淺而沉緩。
——
翌日一早,楚妗是被腳步聲吵醒的,儘管他們儘量踮著腳,壓低了腳步聲,可是楚妗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楚妗閉著眼,在枕邊摸索了一下,摸出來一塊玉佩,她眯著眼打量了一下,不知為何玉佩裡滿是聲音。
她很是疲憊,下意識將玉佩扔開,隻是手不小心碰到了一片溫熱的肌膚,她手一僵,睡意霎時消退得一乾二淨。
她“噌”的一聲坐起身,隻是昨夜初承雨露,下麵隱隱作痛,全身上下也很是酸痛,她剛打算驚呼一聲,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還在沉睡的顧沉宴,又抱著被子,生生忍下了尖叫。
楚妗揪著眉,小心翼翼地動了動,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張了張嘴,無聲發出幾聲痛呼。
楚妗掀開被子,覷了一眼顧沉宴,見他雙眸緊閉,睡得很是香甜。
她悄悄背過身子,輕柔地將衣裳掀開來,看清楚身上的痕跡時,霎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無論是胸前還是腰間,都帶著紅痕,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發青發紫。
楚妗腦海裡掠過幾副畫麵,旋即憤憤地瞪了一眼顧沉宴,心底有些委屈,昨夜都說了不要了,顧沉宴偏偏不聽!
她委屈巴巴地檢查自己身上的痕跡,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看著嚇人而已,最難受的還是她的腰,酸痛不已。
驀地身後伸出一雙大掌,溫柔地替她揉了揉腰。
“還疼不疼?”
楚妗豁然轉過頭,就看到顧沉宴雙眼清明地半躺在床上,顯然他早就醒了,方才就是在裝睡!
楚妗瞪了一眼他,彆開眼不理會他。
顧沉宴不死心,又問了一遍:“還疼嗎?”
聲音帶了一絲討好,眼底也滿是心疼。昨夜明明都沒有痕跡,沒想到今天就變成了青青紫紫的樣子了。
楚妗撇了撇嘴,從鼻間輕哼了一聲,自己就是罪魁禍首,裝什麼好人!
顧沉宴自知理虧,無奈的笑了笑,坐起身,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地替她揉著腰。
“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楚妗見他確實誠心誠意,心底的氣也消了許多,她輕輕點了點頭。
外麵的宮人聽到了裡麵的動靜,低聲詢問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可是要奴才進來伺候?”
楚妗一驚,連忙從顧沉宴懷裡退出來,急急忙忙地問道:“什麼時辰了?”
糟了,今日還要去鳳儀宮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