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看著怎麼眼熟,和發起瘋就殺人不眨眼的謝聞衍長得太像了。
妖獸屁滾尿流就要跑。
時望說:“我有點餓了。”
他身體裡畢竟有一半狐狸的血,想吃肉,也符合天性。
娘親在的時候,他忍的很好。
如今娘親不在,時望也想嘗嘗肉的味道。
隻不過麵前的這幾隻,看上去都很老了,身上的味道也不好聞,口感估計一般。
妖獸們:?
時望還沒來得及吃了他們,五師兄就帶人找了過來,他看著安然無恙的小孩,鬆了口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時望被他抱了起來,有些遺憾望著逃之夭夭的妖獸們,他抿了抿嘴說:“我想下山去找娘親。”
五師兄抱著他往山上走,“你娘回來接你了。”
時望見到娘親就忍不住往她懷裡撲,抱著她的脖子舍不得鬆手。
時翹也很想念兒子,“望望,你想我了嗎?”
時望羞澀點點頭:“嗯!”
時翹捏捏他的臉,高興地說:“我們馬上要回家了。”
“好。”
五師兄沒想到小師妹這麼快就要離開,他問:“小師妹,你不多待一段時間嗎?”
時翹搖頭,“不啦。”
留在青門宗還怪尷尬的。
她忽然想起個事,她問:“五師兄,淮風真人.....回來了嗎?”
“沒有,師尊不見蹤影。”他們沒資格也打探不到師尊的行蹤,五師兄頓了一下又說:“小師妹,有些話我想單獨同你說。”
時翹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你自己待一會兒,可以嗎?”
時望點頭:“好。”
時望倒也沒一個人待著,他的生父就站在他身邊,眼神懶倦掃過他的臉。
時望抬頭,看著他說:“你能不能離我娘親遠一點,不要總跟著她。”
謝聞衍斬釘截鐵:“不能。”
時望平靜道:“沒關係,我會讓娘親趕走你。”
謝聞衍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父子倆見麵,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是麵對麵心平氣和的吵架。
稚嫩的時望往往都是說不過他的父親,吵架吵不過,打架就更不是對手。
另一邊,五師兄臉色凝重對時翹說:“小師妹,時望這孩子天資駭人,但體內煞氣不穩,若他控製不住煞氣,會傷到他自己。”
時翹垂眸:“我知道,我在想辦法。”
摘了那麼多凝神草,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五師兄提議道:“不然你還是繼續留在青門宗吧,後山的冷池有靜氣凝神的功效,效果比草藥靈石好得多。”
時翹有些遲疑。
五師兄放柔了聲音,“這些年,我們都很想你。”
時翹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五師兄拍拍她的肩,“那時我們以為你死了,還給你立了個碑,幸好你還活著。”
時翹說:“師兄,我已經被趕出宗門了。”
五師兄回:“沒關係,長老們都在閉關,沒人會說什麼。”
頓了頓,他道:“你和大師兄的院子,都還好好的。”
尤其是大師兄的院子,每個月都有人定期打掃,不敢怠慢。
時翹低頭思考:“師兄,你再讓我想一想。”
她那顆原本堅定不移要走的心意外開始動搖。
青門宗是讓她吃飽飯的地方。
雖然也受了很多苦,但她在這裡過的也很快樂。
年少不知愁滋味,每天鹹魚一樣混過去,然後就去謝聞衍的院子裡偷看他。
五師兄也不逼她,“你慢慢考慮。”
回去之後,時翹牽著兒子的手,領著他去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小院子。
謝聞衍也跟了過來,坐在她的床邊,略帶嫌棄的開腔:“床有點小。”
謝聞衍總有讓她破功的本事,她忍不住回嘴:“又沒讓你睡。”
“也行,去我的屋子睡,我的床比較大。”謝聞衍用手指了下她懷裡的小崽子,“至於他,就留在這裡好了。”
時翹聽了都想翻白眼,“你出去,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謝聞衍當然是不肯挪動的。
時翹直接將他推到門外,順便鎖上房門。
謝聞衍連外衣都被來得及穿,就被趕出來了,深夜山上十分的冷,他隻穿了層薄薄的中衣,刺骨冷風吹過來,竟也不覺得冷。
謝聞衍麵無表情站在門外,“小師妹,真要如此絕情嗎?”
時翹吹滅了燭火,“我要睡覺了,大師兄也回去睡吧。”
謝聞衍超乎常人的固執:“我不走。”
時翹蓋好被子,縮進暖和的被窩裡,沒有再回他。
晚上天冷,謝聞衍也不可能會白白站在外頭挨一晚上的凍!
不過時翹低估了謝聞衍的偏執。
謝聞衍在院子裡坐了一夜。
時翹真的沒有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