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心裡默默吐槽,淮風該不會也是回來參加她的大婚吧?
哪怕時至今日,時翹也不是很想看見淮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好像怎麼都不對。
時翹心不在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裡,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踩著月色去找了大師姐。
說來離譜,作為馬上就要成親的當事人。
時翹還不太清楚自己和謝聞衍成親的具體日期。
“師姐,我和謝聞衍的婚期是哪一天啊?”
“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嗎!!!?”
她撓了撓頭,半點都不慚愧,她說:“我這不是沒有問過嘛。”
“這個月月底。”
“噢,那就是還有半個多月。”
“是的,小師妹,還好你先來問了我,你現在若失去問大師兄,他肯定要被你氣死。”
這個世上還有人比她更不關心自己的親事嗎?沒有了。
大師姐難免要多嘴問一句:“小師妹,你到底想不想嫁給大師兄?”
時翹欲言又止。
大師姐等不及,催促道:“你說話。”
時翹不擅長說謊,如非必要她也懶得說謊,她蹙著眉心,略有些煩躁地說了實話:“其實嫁,我也是想嫁的。”
就……並不抗拒。
想當初,她也曾轟轟烈烈愛過謝聞衍。
大師姐放下了心,“那你最近不要亂跑了,多吃些美容養顏的丹藥,大婚當天必定要眼壓全場。”
時翹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很滑很嫩,她緊張兮兮地問:“我很憔悴嗎?”
大師姐掃了幾眼她的臉,如實相告:“其實還行。”
“嗷。”
時翹摸黑從大師姐那裡又回了自己的地盤,剛進屋子就聞到了謝聞衍身上的味道,男人似乎來了很久,沐浴更衣,清香淡淡。
他穿了件紅色寢衣,安靜坐在窗邊斟茶,夜風輕輕吹過,拂起他的發絲,側臉精致,膚白唇紅,清冷的氣質被這身紅衣襯為冷厲的豔鬼。
時翹咽了咽口水:“大師兄。”
謝聞衍抬起頭,安靜看向她,蔥白削瘦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杯盞被重新蓋了起來,他說:“試試衣服。”
“什麼衣服?”
“你的嫁衣。”
紅色的嫁衣就放在床榻上,時翹走過去拿了起來,摸起來的手感十分的好,紋繡精致,勾勒了金絲和細碎的閃珠。
就是有些複雜,時翹不太會穿。
謝聞衍好像看出來了她的窘迫,起身慢步朝她走了過去,手指輕挑開她腰間的細帶,在她耳畔說著話:“我幫你穿。”
時翹脖頸都紅了,慌裡慌張地說:“不用。”
謝聞衍罔若未聞,讓她抬起胳膊,幫她傳好了嫁衣。
尺寸剛剛好,連束腰都恰到好處。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
時翹覺得這身嫁衣有些眼熟,一時沒有想起來在哪裡見過,等她照鏡子的時候才想起,她之前在謝聞衍的識海裡見過這身嫁衣。
鏡子裡的人婀娜多姿,身段軟綿。
時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她長得還真的是挺美的,難怪謝聞衍對她無法自拔!
她有些舍不得脫下這身衣裳了。
時翹轉過身問:“這嫁衣是從哪裡來的?”
謝聞衍沒有細說:“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
“有多早?”
“我自己都記不得了。”
應該是很多很多年之前。
他就想看她穿上這身衣裳,滿眼歡喜嫁給他。
謝聞衍問:“今天不是下山了嗎?累了吧,早些歇息。”
時翹嗯了聲,看著鳩占鵲巢的他,忍不住問:“你怎麼還不走?”
謝聞衍已經鋪好了床,麵不改色鎮定反問:“我是你的夫君,為何要走?”
“你這還不是沒有轉正嗎!?”
時翹想要轟人,謝聞衍怎麼就是不肯走,非要霸占她的床,上了床後懶洋洋的威脅她:“你若是將我們在臥房裡的事情鬨得人儘皆知,就繼續鬨吧。”
時翹氣呼呼抱了另一床被子,用枕頭隔在床中間:“你不要越界。”
謝聞衍說好,實則在她還沒有睡著的時候,就將中間的枕頭扔到了角落裡。
第二日,謝聞衍特意遲了些時辰才起床,慵懶從她的房間裡走出去,其他弟子吃驚不過三秒,很快就適應了這個變故。
夫妻,睡在一起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謝聞衍掃了眼他們,心情愉悅笑了笑,慢悠悠開腔:“小師妹呢?”
他們如實回答:“被師尊叫過去說話了。”
謝聞衍嘖了聲,“淮風還沒死呐。”
給他發請柬的時候,還以為他已經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