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到十分鐘以後,譚妙妙的臉色都是爆紅的。
她沒臉再見陸承言,乾脆就跟在戚柏水後麵。
她看著戚柏水一路給陸承言做皮試,配藥水,連帶著紮針輸液配藥都是親力親為。
戚柏水突然問了譚妙妙一句,“覺得驚訝啊?”
“啊……”譚妙妙尷尬,“這些不是護士的活嗎?”
戚柏水這人也沒什麼架子,聞言直接笑了,“哎,我也不想打雜呀,不過你信不信,要是換個人做這些他絕對碰也不要碰。”
譚妙妙猶疑,“這,是怎麼回事?”
戚柏水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能夠形成這樣的防備性行為肯定是有原因的……”
戚柏水至今還記得三年前陸承言找到自己的樣子,整個人卻好像是一把緊繃到極點的弓,他當時什麼也沒說,隻是讓自己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然後直接開出條件說請他回國,作為回報,可以給他開一家醫院。
戚柏水當時驚的,差點沒往他腦門上貼電極。
要不是他沒要,這間禾成醫院可能就要叫柏水醫院了。
一小袋子的藥配好了,戚柏水把東西塞給了譚妙妙,“噥,一共三種,每種早晚各吃一粒。”
東西給了,他又叮囑,“他大概是不肯在這裡過夜的,不過這水還要掛幾天。夜裡有什麼情況也可以打電話給我,不用不好意思,本來你要是不把他帶過來我也是要去一次的。”
譚妙妙就點了點頭,和他交換了手機號碼。
譚妙妙回去的時候,陸承言還剩下半瓶掛水,保鏢正安靜地守在旁邊,他自己到是靠著椅背睡著了。
譚妙妙看著他眼角下的淤青,有些心疼,輕手輕腳在旁邊守著他。
大概兩個小時以後,馮刊金也來了,譚妙妙瞧見就走了出去。
“陸總沒事吧?”馮刊金朝裡麵努了努嘴。
“應該沒事,掛兩天水就好了。”
他們兩個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坐下了。
馮刊金和她說著緋聞的事情,“陸總親自出馬,消息基本已經壓下去了,那些之前亂竄的狗仔和報道也全刪光了,不過我猜你現在也沒啥時間,就幫你做了官方的解釋,也安撫了粉絲,你待會兒看看,彆說漏嘴就可以了。”
“行的,我知道了,這次實在是不好意思。”
馮刊金擺擺手,“經紀人的職責,而且這次也都是陸總出的力。”
人家總裁大人生病了還跑東跑西的,自己一個小嘍囉哪好意思說辛苦。
“對了,”馮刊金頓了頓,“比起這次的緋聞,我看你應該還是挺喜歡演戲的吧?”
“我演的不好。”譚妙妙撓了撓臉頰。
演戲這件事情吧,不止是她半路出家,就連原主也並不是科班出生的,所以也就隻能演各種背景板的花瓶。
“知道你演不好,我猜也知道,你以前那個經紀人肯定沒讓你係統地學過演戲,不過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請一個正經的老師。”
馮刊金說著,特意看了譚妙妙一眼,若有所指,“也不是回回都有好綜藝讓你趕上的不是?”
譚妙妙心說,是“不是回回都有種田的綜藝”能讓我趕上。
事實上她的身價也已經被《我們的鄉村生活》捧上來了,憑著她“優秀的”綜藝感,再接個兩三個綜藝就可以輕輕鬆鬆還掉房貸還有富餘,哪兒管他後續結果怎麼樣?
可譚妙妙做不出這種事情。
人心都是肉長的,看著陸承言在自己身上花費的資源,時間,甚至還有精力,譚妙妙怎麼也做不出攢夠錢就一走了之的事情。
而且……
現在還有大野豬在偷窺這顆優良的白菜呢!
自認為看不得優秀蔬菜被糟蹋的譚妙妙一個咬牙,“那就請吧。”
“行!”馮刊金嘿嘿一笑,“保證給你請一個溫柔又厲害的。”
馮刊金又留了一會兒,就回去工作了,譚妙妙則重新進了病房。
最後一瓶水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戚柏水過來拔了針。
眼看著陸承言從睡夢之中醒過來,譚妙妙朝他露了個大大的微笑。
“陸總,你說我是演古裝戲好,還是現代戲好?”
陸承言一愣,緊接著真誠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古裝吧,古裝好看。”
上輩子的時候,他就總見譚妙妙惦記著想要穿一回飄飄欲仙的古裝。那時候是他沒能力,但是現在,他可以把所有的優秀資源全部放在譚妙妙的麵前,任她挑選。
***
馮刊金的動作很快,隔天就給譚妙妙找到了老師,名字叫做沈碧芳,據說是十幾年前的當紅女星,隻不過後來嫁了人相夫教子,就開始教學生演戲,現在已經是科影大表演係的主任,是真正桃李滿天下級彆的人物。
雖然譚妙妙曾經是農業碩士,遇到過許許多多的任課導師,但學生對教師永遠就像是老鼠遇到貓,總有一股淡淡的緊張感。
好在這位沈碧芳女士一如她的名字一樣溫婉似水。
“譚同學不要緊張,我們就當是平時聊天一樣就好。”
她分彆問了譚妙妙喜歡哪個係派的人物,喜歡什麼樣的橋段,喜歡什麼樣的演繹方式。沈碧芳來上課之前,曾經給他們推過幾本書,而這些內容正好是上麵有仔細剖析過的。
譚妙妙頓時眼前一亮,心說課前預習果然是一大真理。
她就仔細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有遇到不懂的或者疑問,還順口問了沈碧芳。
沈碧芳越聽,嘴角上的笑容也越加真實,對於這些問題,自然是詳細的一一解答,還輕聲細語的對譚妙妙講了很多她對於演戲的理解。
一下午的課很快就過去了,馮康津過來的時候,沈碧芳正滿麵笑容地誇著譚妙妙。
“現在像你這樣,肯認真把理論知識記下去的人已經不多了,就連我那些學生一次次都是臨時抱佛腳得過且過。你可以用下心來學習這些,我是真的非常驚喜。”
譚妙妙都誇的不好意思了。
她故作謙虛,“我就是死記硬背,死記硬背。”
說實話,這些東西和她讀書時候那磚頭似高高壘起的各種資料數據,品種類彆相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沈碧芳笑著,裝作沒看到她臉上的得意似的。
“那我們明天繼續吧,我也會教你一些演繹上的技巧和實戰。”
譚妙妙妙自然乖乖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都在公司學習演技和醫院監督陸承言掛水中度過。
雖然忙,但久而久之,這樣充實的生活竟然也過得挺快。
直到有一天,馮刊金在譚妙妙手裡塞了一本薄薄的劇本。
“磨了這麼久的刀,試試?”
譚妙妙就拿著劇本,呆若木雞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