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言在譚妙妙麵前向來不設什麼防備, 沒想到竟然還真被她瞧了個正著,一時之間心跳都錯了個拍子。
譚妙妙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是正巧瞧見,那沒有必要刻意放到今天來問他,那麼就是被人故意把這件事情戳到她的麵前?
陸承言摩挲了一下指尖。
他深深看了一眼麵前已經被吃的差不多的飯菜。
之前有多欣喜譚妙妙給他做吃的特意送到公司,現在麵對這一頓“最後的晚餐”就有多麼狼狽。
這種被捉奸在床的錯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向來冷靜淡定的陸承言頭一次方的一批。
不管是不是柳憶挑撥離間,陸承言這會兒都給她在心裡狠狠記了一筆。
可惜……
現在麵對的不是柳憶。
陸承言現在麵對的, 是板著臉, 虎視眈眈看著他的譚妙妙。
嗆是不能嗆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嗆的,萬一把人給氣跑了,那他就不是要冤死了?
陸承言隻得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昨天的確是在咖啡館沒錯。但並不止我和柳憶, 還有慕容尚也在場。”
他、柳憶、慕容尚。
三個人!
他隻是清清白白地看了一場猴戲。
“慕容尚?”譚妙妙依稀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嗯”陸承言看她記不太清,還特地解釋了一句, “之前我生日地時候你見過他的。”
陸承言作為陸氏的總裁,他和柳憶這麼個小藝人的確是沒有什麼好交集的, 但是加上一個宴會時候對柳憶感到驚|豔的慕容尚, 那組合方式就瞬間多了好多!
陸承言這會兒雖然沒有說謊,但處於自身習慣和自保意識,說話露一半藏一半, 隻把漂漂亮亮的偽裝給露了出來。通篇兒全是因為慕容尚他才會和柳憶扯上關係的意思。
但譚妙妙沒有理會他外麵兒晃晃悠悠的狐狸尾巴。
相反, 她恰恰捕捉到了問題所在——
“那就更不對了啊。”
譚妙妙盯著陸承言的眼睛, 質疑。
“你不是很討厭慕容尚嗎?”
不等陸承言回答, 譚妙妙又說, “彆解釋,我宴會當天就看出來了,而且你更討厭柳憶!”
“……”
陸承言被譚妙妙這斬釘截鐵的語氣說的愣了好幾秒,沒有想到譚妙妙竟然在不經意之間觀察他觀察地這麼細。
虧他還一直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結果反過來,他竟然還讓譚妙妙擔心了嗎?
陸承言一時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他下意識抬頭。
麵前,譚妙妙也正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被這樣一雙澄澈的目光定定地看著,不知怎麼了,陸承言臉上輕描淡寫的隨意竟然都有些維持不下去。
好半晌,在那擔憂的目光下,陸承言才輕輕地抿了下唇。
他移開了譚妙妙的視線,故作冷靜地開口,“對,我的確很討厭她們兩個。可有的時候情緒和喜惡並不能夠左右一切。”
該接觸的還是要接觸,該坑的人還是要坑,否則後下手的人隻有遭殃的份兒。
有些事情,發生過一次就夠了。
陸承言心底厭煩,連眉心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擰了起來。
他不想要在譚妙妙麵前展現這樣負麵的情緒,剛想要轉移話題,臉上就貼上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
那森涼冰冷的感覺讓陸承言下意識仰頭一縮——
頓時,一個粉粉的小喵盆栽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譚妙妙把那盆粉色的盆栽塞到了陸承言的手裡。
“陸總,”她說,“你把小苗苗照顧的這麼好,也要把自己也照顧的好一點啊……”
譚妙妙伸手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可她一邊收拾,一邊卻又輕輕地歎氣。
“陸總啊,做人不能夠雙標,之前你說你會因為我炒cp難過,讓我白白糾結了那麼久,那麼現在,你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情而不開心呢?”
譚妙妙的話說的輕飄飄的。
但裡麵藏著的關心卻毋庸置疑。
陸承言心下微微一動,控製不住地抬頭看她。
譚妙妙抱大大的粉色凱蒂貓保溫盒,“陸總,既然不喜歡他們,那就不要再因為他們煩心,也不要再見他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