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喻轉過身,背對著浮舟3號,不是很想搭理他。
目前為止，最得她心的就是自卑人格了，其他人格，可能是因為戴了點有色眼鏡吧，不管怎麼看，褚喻都覺得他們不正常。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褚喻的心思都放在回到現實世界中去了。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去哄這些人格，適當的說兩句話就算了，至於其他的,不想再多管。
現在聯係不上編輯,和網站也消失不見了,褚喻閉著眼睛沉思：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
暴躁人格氣的臉色鐵青：“我才剛醒過來,你就這樣對我嗎？”
“我又哪裡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
暴躁人格感覺頭又脹又疼,醒來之前,他的人格其實是受了點傷的,現在醒了，浮舟的身體上是看不出什麼,但暴躁人格自我感覺有點虛弱。
褚喻現在還不搭理他,暴躁人格就更加煩躁了。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真的是因為他哪裡做的不對勁，惹褚喻生氣了嗎？
還是說，在他沒出現的這段時間裡,褚喻喜歡上了某個人格，所以就對他們這些人格視而不見了？
越想頭越疼，暴躁人格掀開被子，煩躁的把衣服穿上，翻箱倒櫃的找了找，找出了一包煙，點著了一根，煩躁地抽著。
褚喻知道他在抽煙，沒多管。
她琢磨著，自己之前的猜測很有可能都是對的。
步行街上那些眼神空洞的工具人，就是在她哄著浮舟的人格們互相攻擊的時候出現的，網站的消失，也可以說是這些人格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以及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導致的。
這樣的話，是不是等所有人格融合成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能回到現實世界裡去了？
“褚喻。”暴躁人格抽完了一根煙，嗓音低沉地說道，“我現在狀態有點不對勁，腦子裡又亂又疼，也不太記得之前是因為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就算我真的惹你生氣了，看在我現在這麼可憐的份上，你……”
話說到這裡，暴躁人格有點說不下去了，頭疼的像要炸掉似的，心裡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感，想摔東西，更有一種強烈的破壞欲在他心裡沸騰著，抓狂著想要跑出來。
褚喻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回過神來。
不記得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褚喻說，醒來後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想了想，褚喻轉過身，直直地看像暴躁人格，見他眉頭緊皺，好像正在承受什麼難以忍受的痛苦一樣，挑了挑眉，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不知道，”浮舟3號狠狠地揪住自己的頭發，疼得恨不得把整個頭皮給扯下來，“我現在腦子裡像是有一千隻螞蟻在爬，什麼想法，記憶都沒有了。”
他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眼睛紅的嚇人，直愣愣地盯著褚喻：“能不能求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跟我生氣了，彆不理我。”
褚喻愣了愣。
又是一個跟她服軟的。
印象裡，浮舟3號的性格一直都很火爆，之前一直是褚喻迎合著他，戲弄著他，故意想要看他暴躁抓狂的模樣。
但現在，他竟然也能說出“求你”這樣的話來了。
真叫人意外。
褚喻沉默了一下，問他：“頭真的很疼嗎？”
“很疼，就跟要炸掉一樣，”暴躁人格的臉色煞白煞白的，“一醒來就疼了，你還不理我，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這麼嚴重嗎？
褚喻似笑非笑的看著暴躁人格：“你確定你真的不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不是為了博取同情，故意騙我？”
浮舟3號瞬間怒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真的是氣得他眼前發黑。
“我到底做了什麼，你這麼不想跟我說話，醒來之後看見我沒個笑臉也就算了，現在還故意拿這種誅心的話來猜測我！？”
褚喻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沒做什麼。
聯網的事情浮舟3號已經跟她道過歉了，褚喻當時會原諒他了，後來浮舟6號直接出現，就……直到現在，褚喻才再次見到浮舟3號。
褚喻不搭理浮舟3號，純粹的是因為不想而已，哪有那麼多原因。
心裡是這麼想的，褚喻也就這麼回了。
“不想搭理我？平白無故的，你為什麼不想搭理我？”浮舟3號使勁的摁了摁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忍不住胡思亂想，“你是不是喜歡上其他人格了？其他人格徹底把你迷住了，然後你就覺得我哪哪都不好，哪哪都讓你不滿意了，是不是？”
褚喻沒想到他腦補能力這麼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無所謂的點點頭：“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浮舟3號氣的臉色鐵青，眼睛黑沉沉的看著褚喻，“你承認了是不是？你就是被其他的人格迷住了，所以才不把我當回事，現在還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褚喻，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把浮舟3號當成什麼？
聽到這一句的時候，褚喻還真的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發現，什麼都沒有。
浮舟3號在她這裡，一開始就是個……比主人格可愛一點點的人格罷了。
從頭到尾，褚喻都沒有真正的把他放在心上。
見褚喻不吭聲，暴躁人格氣得繞著床走來走去，又點了一根煙。
褚喻有點煩躁的提醒他：“那麼喜歡抽，麻煩你出去好嗎？剛才沒說你就算了，現在又來，你不覺得這煙味很難聞嗎？”
暴躁人格紅著眼圈瞪向褚喻：“你現在已經開始挑我的刺了是不是？”
“我是在跟你正常交流，煙味本來就挺難聞的，又沒說不讓你抽，你想抽的話，出去就是了。”褚喻說道。
暴躁人格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敏感。
他甚至討厭自己這時的敏感。
他能夠清晰的從褚喻的臉上看到那些不耐煩，和不想靠近他的嫌棄。
浮舟3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是哪個人格迷住了褚喻，以至於褚喻對他，或者說，褚喻對那個人格以外的所有人格，都開始看不順眼了？
這個猜測讓浮舟三號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心底的情緒來來回回地翻滾著。
褚喻催促他：“快去把煙滅了啊，要麼你就快點出去，我不想再聞你的二手煙了。”
浮舟3號仿佛忽然失去了鬥誌一樣。臉色依舊難看，眼神卻不再憤怒了。
他閉了閉眼，沉默地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又沉默地走到褚喻這邊，在床邊坐下了。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格了？”浮舟3號的嗓音低而沉，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也有點像是妥協了。
褚喻的眼神微閃。
喜歡倒不至於，就是有點偏向自卑人格吧。如果非要選一個人格勝利，褚喻大概會選自卑人格。
之前她也挺喜歡戲子人格的，可惜，因為不讓她聯網的事情，褚喻對那個家夥的印象徹底改觀了。
浮舟3號一看她沉默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褚喻：“你對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沒有一丁點的自知之明嗎？”
褚喻瞬間皺眉：“你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暴躁人格冷笑，他的怒火徹底被褚喻激了起來，在密閉空間裡被其他人格追殺，醒過來後卻還要麵對褚喻跟其他人格睡過的事實，她還不願意搭理自己，種種事件堆積在一起，暴躁人格早就想瘋了。
他驟然向前，手臂撐在褚喻兩側，像一條餓瘋了的狼一樣，狠狠地盯著褚喻：“你現在不過是被我關在這裡的金絲雀，我的要求你不滿足就算了，還敢用這麼嫌棄的表情對著我，不搭理我。”
“褚喻，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你真的覺得我沒有辦法修理你，是嗎？”
褚喻一動不動的任由他靠近，麵對他凶殘的氣勢，沒有後退一絲一毫，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任由他說完，確定他沒有話說了之後，才緩緩露出一個笑：“所以呢，你想到了什麼修理我的法子？”
浮舟3號凶狠的表情頓時一滯。滿腔的憤怒就跟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間熄了。
他的表情有些凝滯，是啊，他有什麼辦法呢？隻要褚喻一不理他，他就方寸大亂。
褚喻把他吃得死死的，輕易左右著他的情緒，卻對他的心情和脆弱視而不見。
不但如此，現在褚喻還開始嫌棄他了！
浮舟3號因此感到無比恐慌。
他害怕，害怕褚喻真的喜歡上他們這些人格中的其中一個。
更害怕褚喻就這樣遠離他，無視他。
正因為害怕，所以他才會憤怒，迫不及待的在褚喻麵前露出凶狠的一麵。
可褚喻的眼睛太毒辣了，一眼就看出了他凶殘外表下的脆弱不堪，且毫不猶豫地點破了他。
完全不顧他的自尊心，不顧他會不會因此而心酸苦澀。
浮舟3號僵硬的撐在褚喻麵前，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褚喻忽然靠近，在他唇角吻了吻，微微笑著，卻說著令浮舟3號無比難受的話：“乖，彆鬨了，你先出去冷靜一會兒吧，等情緒緩解好了，我們倆再繼續聊天。”
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充斥著全身，心臟更像是被一塊浸了水的濕布裹住往下拖一樣，難受的要命，浮舟3號嗓音沙啞的說道：“我明白了，你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是哪個人格？”浮舟3號不甘心的問。
褚喻簡直哭笑不得：“你怎麼就這麼武斷的給我下了定論？我有承認說我有喜歡的人格了嗎？或者，你看到我哪些行為，表現的像是喜歡上了你身體裡的哪個人格了嗎？”
“你完全沒有證據，卻在這裡糊口亂說，還自己嚇自己，不覺得很搞笑嗎？”
褚喻搖了搖頭，眼裡有些失望：“浮舟，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性格很酷的，但這一刻，我覺得你很幼稚。”
“像個小孩子一樣，向大人索要糖果，大人不給，你就說大人肯定喜歡彆人家的小孩子，之所以不給你，是因為想要把這顆糖果給其他的小孩。”
“你就是這樣想的，對吧？”
浮舟3號眼裡有些難過，他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焉了吧唧的，整個人都有一點無力的感覺：“你可以說我幼稚，但是我現在隻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其他人格，有的話，是哪一個？”
浮舟3號閉上眼睛，難以想象自己可以卑微到這種地步，啞著嗓音道：“或者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麼樣性格的人，隻要不是太離譜的，我都可以……都可以為了你改。”
“改？”褚喻眨了眨眼睛，“你要偽裝成我喜歡的那種性格，來討好我嗎？”
褚喻這話說的太直白了，浮舟3號心裡霎時難堪到了極點。
可能還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還隱隱地殘留了一些驕傲吧。
這一部分驕傲，讓他無法坦然地麵對自己的卑微，也沒有辦法坦然地告訴褚喻，他就是這麼想的。
浮舟3號有時候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褚喻愛的那麼強烈，明明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久，怎麼一遇到褚喻，他就好像三魂丟了七魄一樣，整個人的行為還有心情，全掛在了褚喻的身上，都不受控製了？”
褚喻想讓他開心，他就能開心，褚喻想讓他生氣，他很快就會難受到近乎崩潰。
這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情緒，甚至在旁觀者看來有點腦殘的想法，難以想象，有一天竟然會在他身上出現。
褚喻歎了口氣，溫柔地摸了摸浮舟3號的頭：“好了，放輕鬆一點，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不是說了嗎，你先出去冷靜冷靜，等你冷靜好了，再進來跟我聊，你想聊什麼都可以。”
“真的聊什麼都可以嗎？”浮舟3號認真的問道。
褚喻想了想說：“隻要不讓我為難，聊什麼都可以。”
“如果聊你對其他人格的看法，聊他們在你心裡的位置有多重要呢？”
“我想聊這個，”浮舟3號緊緊地盯著褚喻，“你願意跟我聊嗎？”
褚喻瞬間笑了：“可以呀。”
她聳了聳肩：“這又不是什麼機密，可以隨便聊。”
褚喻身上沒穿衣服，因為這個動作，被子瞬間往下滑了一大截，浮舟3號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耳尖忍不住紅了。
他瞬間直起身子，逃荒似的跑了出去，隻留下一句“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就沒影了。
褚喻盯著關緊的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了，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不管那些不對勁到底指向什麼原因，最後的結果又是什麼，褚喻突然的，都不太想再猜測下去了。
她決定做個實驗。
既然那些不對勁，很有可能跟這些人格互相攻擊有關的，那就儘情的挑撥他們的關係好了。加速他們競爭和爭奪的時間，再觀察一下那些消失的、以及沒消失的東西，都有些什麼變化。
褚喻也沒再穿衣服，就這麼躺在床上苦思冥想。
看剛才那樣子……浮舟3號居然是這6個人格裡實力最弱的一個。
褚喻之前以為，浮舟3號的這個性子，實力應該是不錯的。
不說留到最後吧，怎麼著也不可能第一個就被攻擊成這個樣子的，整個人都開始有點不正常了。
結果，浮舟3號反而是實力最弱的，連之前的記憶都有點混亂了。
褚喻相信浮舟3號沒有騙她，那……如果暴躁人格的實力一直都這樣，照這個速度，是不是很快就見不到暴躁人格？
褚喻摸了摸下巴，想著還是對浮舟3號好一點算了。畢竟，要是她這一次睡著之後就被吞噬掉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暴躁人格的存在了。
最後的時光，可以對他好點。
沒過多久，浮舟3號就又推門進來了，這一次，他的表情果然變得很平靜，眼圈也不紅了。
進來之後，他坐在褚喻旁邊，抿了抿唇，問道：“我現在可以跟你聊天了嗎？”
褚喻點頭：“你說。”
浮舟3號猶豫了一會，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之前的問題，可以請你跟我說實話嗎？”
褚喻：“你是說，我喜歡上其他人格的事？”
浮舟3號沉默的點頭。
他放在身旁兩側的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發脾氣。
褚喻現在已經對他很不耐煩了，如果再發脾氣，浮舟3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讓褚喻再原諒他一次。
因為有所顧及，所以他強行忍了下來。
褚喻噗嗤一笑：“沒有喜歡的人，你放心吧。”
然而，浮舟3號剛有點放心，褚喻就又補充了一句：“你們這些人格我都挺喜歡的。”
浮舟3號一時沒能控製住麵部表情，臉瞬間黑成了煤炭：“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其他的人格你都喜歡，就隻討厭我，是嗎？”
“為什麼？就因為我脾氣不好嗎？”
這話說的浮舟3號心裡很不是滋味。
其他人格都喜歡，卻隻討厭他，這算什麼意思？合著就他不好，就他不配被喜歡是嗎？
浮舟3號覺得自己的脾氣都快要控製不住了，強忍著，才沒有把眼前礙眼的床頭櫃給踢翻。
褚喻笑了笑：“也沒有不喜歡你啊，我說了是所有的人格，所有，自然就包括你了。”
可惜，她這句話說晚了。
如果是一開始就說，浮舟3號的情緒還不會波動這麼大，現在在補充，浮舟3號怎麼聽都覺得不是很開心。
就覺得褚喻是在安慰他，所以才說的。
褚喻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浮舟3號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格，現在在互相攻擊嗎？”
褚喻點點頭：“知道啊，上一個人格告訴我了。”
上一個人格，又是上一個人格。上一個人格到底是誰？
浮舟3號真的很想發脾氣……
好在他忍住了，也沒有直接質問出聲。
他清楚，這樣不妥當，很有可能，褚喻會因此生氣，然後就再也不願意跟他聊下去了。
暴躁人格深吸一口氣，忍了。
他又問：“那你希望哪個人格贏呢？”
這還用說，當然是自卑人格了。
但是褚喻也知道，這種事情說不準的，也有可能最後贏的人不是自卑人格。
最有可能的是，所有的人格融合在一塊，性格全都掰碎重組，徹底變成一個全新的浮舟。
不過，這些事肯定不能告訴浮舟3號的。
所以褚喻隻是笑了笑，模棱兩可的說：“隨緣吧。”
可是在浮舟3號看來，褚喻沒有篤定地告訴他：希望他贏。
就表示在褚喻心裡，希望贏的是另一個人格。
無論她希望的是哪一個，浮舟3號都覺得心臟像是被紮了成刺蝟一樣的疼。
他發現自己是在自找罪受。
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
他一醒來，褚喻就拿那種態度對他，好像恨不得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從未存在過一樣。
他做什麼事情褚喻都不耐煩，看不順眼。
這種情況下，褚喻會希望他贏，那才叫怪事。
可能是人天生犯賤吧。
哪怕明知道答案，浮舟3號還是忍不住期待，想要從褚喻嘴裡聽到，她希望他贏。
浮舟3號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怕褚喻看見自己臉上的猙獰。
褚喻挑了挑眉，好以整暇的看著他的動作，沒有多問，也沒有去摸他的頭安慰他。
等了一會兒，浮舟3號自己就調整好了，又抬起頭來，臉上還是之前的平靜表情。
他甚至還笑了笑：“我能問你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嗎？”
褚喻點點頭：“你問。”
“那你會回答嗎？”
“要看你問的是什麼呀。”
“也不算是特彆私密的問題，就是有關於我的，”浮舟3號深深地看著褚喻，眼底深處有一點點祈求，“你可以，先答應我嗎？”
“答應我，隻要我問出口，你就一定會認真的回答我，不許笑，也不許敷衍我。”
褚喻有些猶豫。
浮舟3號慘然一笑，突然道：“很有可能，這是你見我的最後一麵，就當是憐憫我，答應我這一個要求，可以嗎？”
這話說的太慘了。
褚喻還是第一次看見暴躁人格這麼卑微，就這麼低聲下氣的求她，而且，說的還是之前心裡隱隱猜測的。
仔細想了想，褚喻點點頭：“行吧，我答應你，你想問什麼？”